裴廉傑長歎一聲,繼續說道:“還好,你回來了,否則,裴家必將遭受滅頂之災。”
裴雯琪怔了一下,問道:“父親,在這大齊,還有誰敢動裴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越聽越糊塗?”
“女兒,這些都不重要,眼下,隻有你能夠救裴家了。”裴廉傑說道。
他麵容苦澀,看向旁邊的老者,道:“大長老,你來解釋吧。”
老者一襲華貴長袍,燕頷虎須,眼睛銳利如隼,名叫裴仁輝。
聞言,他看向裴雯琪,沉聲道:“丫頭,如今我裴家的處境岌岌可危,我隻問你,如果你可以挽救家族,你救還是不救?”
“當然,我自會傾儘全力挽救家族。”裴雯琪說道。
裴仁輝老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繼續問道:“若是想要挽救家族,需要犧牲你一人的性命,你救還是不救?”
此話一出,殿宇內的氣氛沉悶至極。
“犧牲我,便可拯救家族?”
裴雯琪喃喃自語,一頭霧水。
裴仁輝點了點,道:“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寫信讓你回來,如今,裴氏一族的生死存亡,全係於你一身。”
裴雯琪心中沉重,下意識地看向父親和兄長,卻發現兩人目光躲閃,根本不敢跟她對視。
這讓她遍體生寒,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父親和兄長都不惜犧牲自己?
他們為何會變得冷酷無情?
裴雯琪深吸口氣,穩住心神,道:“大長老,若我不願意呢?”
霎時間,大殿之內群情激憤,那些裴氏的大人物,紛紛指責她不顧大局。
裴廉傑臉色陰沉,道:“女兒,相比整個家族的安危,你為何不肯委屈一下自己?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的父親、兄長以及其他族人全部遭難嗎?”
裴雯琪俏臉蒼白,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她始料未及,一路從梁國奔波而來,回到自己家中,竟然遭遇這樣的對待?
“本小姐也不是怕死之人,隻要你們給出合適的理由,我便可以犧牲自己,挽救家族。”
裴雯琪環視在場的族人們,咬牙切齒地說道。
全場皆寂,鴉雀無聲。
那些大人物們麵麵相覷,都能看出對方眼裡的無奈。
“丫頭,若非形勢所迫,我們又怎麼會加害你呢?”
“雯琪,裴家養你這麼大,何曾有過虧待?”
“如今家族大難臨頭,你應該挺身而出,舍己為人!”
漸漸的,眾人議論紛紛。
“舍己為人?”
裴雯琪氣得渾身哆嗦,雙眸直欲噴火,“你們連原因都不說出,反而在此指責我,簡直是恬不知恥!”
她情緒都有些失控,看向裴守誌,質問道:“你可是我的兄長,怎能如此絕情?”
“妹妹,不要鬨了。如有可能,我寧願代你而死,可是現在裴家上下,隻有你才能解救大家。”
裴雯琪心如刀絞,泫然欲泣,道:“說來說去,你們都想舍棄我。”
“父親,我隻想聽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就算讓我犧牲,起碼也讓我明白個中原因吧?”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不妨告訴你。若不是因為你在梁國犯下大錯,豈能牽連整個家族?”
裴廉傑臉色鐵青,憤怒地說道:“你闖下滔天大禍,就必須自己承擔,而不是責怪族人!”
那些話語,像是一記重錘,敲打裴雯琪的心頭,讓她俏臉變得慘白,手腳冰涼。
裴雯琪失魂落魄,道:“我原本以為,身為裴家之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想到,因為一場禍事,連親生父親都要舍棄女兒。”
下一刻。
大殿外響起爽朗的笑聲:“雯琪,伯父說的沒錯,禍是你闖的,哪能讓族人跟著你一塊受罰?”
話音落下,一襲錦袍的胡斌帶著兩名下屬,大大咧咧地走進了議事大殿。
“見過胡公子。”
“胡公子大駕光臨,真是讓裴府蓬蓽生輝。”
“我等未曾遠迎,還請胡公子恕罪。”
裴廉傑和一眾大人物們,齊齊抱拳行禮,神色之間,透著恭順敬畏之意。
“胡師兄?”
裴雯琪有些發懵,不知他為何來此。
胡斌冷冷一笑,道:“雯琪,你已經犯下大錯,速速與我返回隱泉宮,接受宮主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