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一個耄耋老僧,須發皆白,身影枯瘦,臉上皺紋密布,端坐在那裡,猶如磐石一般,巋然不動。
盧軒。
半步天象。
雷音寺德高望重的僧人,修生死禪,淬煉金身,一舉一動足以影響到大周皇朝的國運。
“馬馬虎虎,不足為懼。”
澹羽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這個盧軒,耗費了數百年的光陰,都沒能突破天象境,就算練出了古佛金身,也不是他的對手。
反倒是黎昕彤和梅思源,這樣的年輕修士,潛力更大,未來必將在武道上走的更遠。
當然,前提是他們沒有夭折,或者被仇家殺死。
吳佩芝略作思索,輕聲道:“公子,你最好留意一下這些老牌強者。當初在汴京城,死在你手中的雷音寺羅漢堂首席長老溫晟,就是盧軒的師弟。”
“你且說說,在這場中,還有哪些人是我的仇敵?”澹羽問道。
吳佩芝來自天機閣,所掌握的情報,自然非同尋常。
澹羽之所以願意和天機閣合作,就是為了借助他們的情報網。
吳佩芝抿嘴一笑,道:“公子,在這場中,與你有深仇大恨的人,可不在少數。”
她的目光不露痕跡地朝另外一邊看了過去,道:“公子,那是七玄武府的太上長老夏振邴。”
看台靠前的座位上,一群七玄武府的修士,正在被大量武者,眾星捧月般的簇擁著。
吳佩芝所說的,是一個身材高大、氣勢威猛的中年男子,肌膚呈古銅色,一雙眼眸開闔之間,電芒流竄,懾人心魄。
夏振邴。
半步天象,杜元熙的師兄,一身劍術出神入化,被大周修士譽為烈火真人。
澹羽眉頭一挑,問道:“還有彆的人嗎?”
吳佩芝立即介紹起來。
此人同樣坐在前排,一頭黑發,身穿蟒袍,溫文爾雅,正在和旁邊的武者們談笑風生。
杜偉航。
大周頂尖世家杜氏的一位老祖,半步天象的存在,論輩分,是杜氏之主杜泓塢的伯父,底蘊深厚,足以和三大勢力的太上長老分庭抗禮。
聽到此人是杜氏的老祖,澹羽自然明白,這是一個大敵。
就在這時。
一個麵容粗獷,體型魁梧,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大踏步走上了這看台。
他的身後背著寶劍,龍行虎步,渾身的氣勢如同巍峨的大山,壓迫得附近的修士喘不過氣來。
“大梁王朝衡山道宗宗主鮑培仁。”
“他居然也來參加這場盛會了。”
“這可是半步天象的狠人。跺跺腳都能讓天下抖上一抖。”
眾人竊竊私語。
“鮑道友請上來一敘。”
前排座位上雷音寺大長老盧軒,悄然睜開眼睛,向其發出邀請。
鮑培仁當即走了過去。席地而坐。
“公子,你的敵人一個比一個厲害。”
吳佩芝的眼神中,透著異樣之色,“這個鮑培仁可不簡單,數十年前,就是梁國大名鼎鼎的高手。這些年來他在衡山道宗,閉關苦修,不問世事,一心想要突破天象境。”
“公子可不要掉以輕心,根據我們天機閣收集到的情報,二十年前。此人和聶紹彬一起前往歸墟秘境,從秘境返回之後,他便選擇了閉關。”
聽到這裡,澹羽恍然大悟,道:“難怪本少總覺得鮑培仁身上的氣息不對勁,原來又是一個奪舍者,真有意思,我倒想跟他過上幾招。”
“公子,你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鮑培仁的底細。”
吳佩芝非常震驚,難以置信地說道。
她費儘心思,多方打探,收集了大量情報,才勉強確定,衡山道宗宗主是個奪舍者。
結果,澹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鮑培仁的老底給揭露出來,著實讓人震撼。
澹羽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對本少而言,想要分辨出奪舍者的氣息,並不是什麼難事,隻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與尋常武者有很大的不同。”
“公子。既然你那麼厲害,能否看出,這宴會上是不是還有彆的奪舍者?”
吳佩芝美眸發亮,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