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逸舟沒有理會甄守海,朝澹羽抱拳行禮,致歉道:“澹公子,這些人有眼無珠,還望海涵,等到了榮源城,我親自設宴,跟你賠罪。”
“前輩又沒有做錯什麼,何罪之有?”澹羽說道。
程少甫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問道:“澹公子,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需不需要給你賠罪啊?”
此話一出,殷逸舟頓感不妙。
果然,澹羽放下酒杯,冷哼道:“你不但要賠罪,還要跪在地上懺悔,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擰下你的腦袋當夜壺。”
甄守海和孟軒驚愕不已,臉色陡然陰沉,此人好大的膽子,居然威脅他們?
之前,看在殷逸舟和元玲的麵子上,他們本不願將矛盾擴大。
可是,此人實在是太狂妄了,居然敢在北冥神教的寶船上,口出惡言。
程少甫怒極反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囂張?”
他的目光掃過甄守海、殷逸舟等人,道:“你們都不要插手,這件事情,由我和澹公子做一個了斷,誰要輸了,誰就磕頭認錯!”
言辭之中,透著倨傲。
甄守海和孟軒沉默不語,冷眼旁觀,不再勸阻,澹羽的態度,令他們很不爽,由程少甫出手,給對方一個難忘的教訓,也算是出口惡氣。
殷逸舟十分生氣,懶得再管。
元玲也很生氣,道:“你放心,我絕不插手。”
洪風奎和林佩雲看向程少甫的目光,帶上了一抹憐憫之色。
“廢話少說,澹公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我跪在地上?”
程少甫站起身來,挑釁說道。
他儀表堂堂,雖然修為隻有天罡境七重天,但是身為北冥神教的內門弟子,無論大道底蘊,還是掌握的靈訣,都不是尋常武者能夠比得上的。
彆說在天罡境,哪怕是一些天象境修士,見到程少甫,都要禮讓三分。
這便是頂級勢力的傳人,一個個經過千挑萬選,層層考核,最終脫穎而出。
可惜,程少甫這次碰到了澹羽,一個連仙神都不放在眼裡的狠角色!
“這家夥真是自取其辱。”
元玲撇了撇嘴,已經預料到了程少甫的悲慘結局。
殷逸舟神情淡漠,冷眼旁觀,在澹羽麵前,連天象境修士都不堪一擊,妖孽如黃泉聖子,都差點被乾掉,僥幸逃出生天。
這程少甫,還真是不知死活!
洪風奎和林佩雲自然不會為澹羽感到擔憂,兩人自從踏上這艘寶船之後,就被北冥神教的弟子百般羞辱,早就義憤填膺,恨不得將程少甫撕成碎片。
“螢火之光,也配與皓月爭輝?給本少跪下!”
澹羽沉喝一聲,大手按下。
平平無奇的一擊,卻有無形的能量蔓延開來,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威勢可怖。
轟隆!
數丈之外,程少甫渾身發出驚雷般的爆鳴聲,氣勢節節攀升,雙手扛鼎般地舉起。
可是,瞬息之間,眾人就發現,程少甫臉色憋得通紅,額頭青筋爆綻,體內骨骼發出密集如炒豆似的爆鳴。
砰砰!
頃刻間,程少甫身前的桌椅炸開,酒壺杯碟都化作齏粉。
而在程少甫的腳下,覆蓋寶船的禁陣能量運轉,產生耀眼的光雨,抵消掉他腳下傳來的壓迫之力。
這一幕,讓甄守海和孟軒瞳孔緊縮,暗道不妙。
砰!
程少甫的身體驟然彎曲,雙膝跪地,震得整個樓閣都猛地一顫。
全場皆寂,鴉雀無聲。
僅僅一招,就將程少甫鎮壓在地,動彈不得。
這位北冥神教的內門弟子,擱在雪楓帝國年輕一代中,也稱得上是俊傑,讓老牌修士都自歎弗如。
可惜,在澹羽的猛烈攻勢下,他連一個回合都沒有撐過,就直接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