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怕。
我是裴宴寧,靈曦是我大哥親女,我大哥身份清清白白。”
裴宴寧早年離家之時,知道那一趟前途生死皆未卜,並不想要牽連到家裡的安寧。
他用宴辭的身份在外闖蕩,同時還有個頂替他身份的裴家老大在布莊矜矜業業,自始至終,宴辭都和裴家沒半點關係。
再來十個靳清瑤都查不出……
當年的靳清瑤能路遇裴家老大,卻遇不到戰場上千萬人護擁的宴辭。
她不認識宴辭,自是不可能往那方麵多想。
顧四點頭,他覺得也是。
那靈曦為什麼覺得怕。
“靳家的情況我聽說了些。
靳家在建國前在京都算是一個龐然大物。
因著沒什麼大錯,建國後又將產業捐獻了支援國家建設,再有靳清瑤夫妻從中周旋,這才得意保全。
靳家一家子也已經全部回到祖地,就在咱們縣下屬的一個鎮子裡。
他們回來說是低調,但身上的毛病都還一抓一大把。”能威脅到靈曦什麼?
裴宴寧沉吟,想到新查到的信息。
“這個靳清瑤呢!
今年三十七歲,十七歲參加工作。
她最開始是在敵後。
第一任丈夫是組織介紹的戰士,她也跟著轉成了戰地護士。
第二位丈夫是在戰地醫院認識的領導,她給對方做護理的時候,兩人墜入愛河,跟著那位留在了大後方。
現在,她又嫁了一位草根出生的醫生。
那醫生成分好,祖輩都是貧農,他家裡窮十來歲被送到藥鋪做抓藥的小夥計,後來在大後方當醫護人員,這些年,經過專業的培訓和學習深造,在醫院早就站穩了腳跟。
因著擅治外傷擅毒,常駐我先前所在的那一片的衛生所。
他算是少數活的算是很自在的那類人,不少人都賣他個麵子。
兩個人去年結的婚。”
顧四聽著這經曆……
這一步步的。
最開始在敵後,那是殺人無形的戰場。
她嫁一個人,成功安穩的當了護士。
小戰士職位太低,還隨時有喪命的危險,她轉身又嫁一次,留在了大後方。
而今再嫁一回……
“是為了靳家?可按理說第二任其實也能庇護靳家。”
裴宴寧嗯了聲。
“那位,去年病重,調了不少醫生過去會診。
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他覺得自個兒活不了多久了,說是這輩子其他都安排好了,就放心不下他那位小嬌妻。
當時被抽調過去的,就有靳書記的現任丈夫,他也是喪妻,那位一瞧一個喪妻,一個即將喪夫,這不正般配,就主動撮合了一下。
在他的見證下,叫那倆人在病床前結為了夫妻。”
靈曦全程沒吱聲,聽到這裡簡直驚呆。
裴宴寧話還未說完。
“比較尷尬的是,這都快一年過去了,當時在病房說要沒了的那位,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顧四:“……”
靈曦:“……”
顧四咳了聲,裴宴寧回神瞧見靈曦這模樣,好笑。
其實吧,在那個年月走過來的人都知道,能活下來,就是奢侈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