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緣在廣播站。
這是個很重要的崗位。
靳清瑤那邊出了問題,靳緣這個靳清瑤的侄女,她那清閒到喝喝茶想起來就念兩句報紙的位置,肯定會有人眼紅。
再加上靳緣的靳家人成分……
靳緣丟了工作,還真一點兒都不奇怪。
廠裡麵的人認識靳緣還不少,而靳書記尋常的人緣是真還不錯,現在就算靳清瑤被帶走了,他們對靳緣也沒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當然了躲著走倒是有的,畢竟靳清瑤被帶走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靳緣根本沒意識到,直接往筒子樓那邊去,像是魂兒都丟了似的。
裴宴寧隻掃了眼,但也沒放在心上,然而,當天晚上廠長鄭秉卻上了門。
靳緣被鄭秉安置到了隔壁靳清瑤那。
他和裴宴寧歎氣。
“就隻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之前在家裡麵被寵著長大的,為人呢,傲氣了些嬌慣了些天真了些,但是說有多壞,是真沒有。
靳書記到底還是咱們廠裡的書記,她還沒被停職。
這靳緣是被辭退了,他和他對象那房子也被收回了廠裡,她對象去住了職工宿舍,她呢,我讓她先住到了隔壁。
總不能乾看著她流落街頭。
所以……”
靳書記現在雖然被帶走了上頭也沒說把她捋下來,那隔壁的屋子就還是人家靳書記的。
鄭秉這麼操作,其實也沒什麼問題,並沒有侵害廠裡麵其他的誰的利益。
他之所以這麼和裴宴寧說,他是想著低頭不見抬頭見,到底是要交代兩句。
當然他來這一趟最主要也不是說這個的,而是——
“我聽曾家旺說他那藥酒是你這兒弄到的?”
他看裴宴寧雙眼放光,那可是好東西啊!
“還有沒有,咱們哥倆誰跟誰啊,你可不能忘記老哥啊!”
那藥酒的效果他都聽說了。
曾家旺那身上,原本胳膊腿的陰天下雨總要疼上那麼一回,這回因著那藥酒,可都轉好了。
裴宴寧:“……”
“沒有!”
鄭秉不信:“你自己胳膊那毛病都還沒好呢,還有富餘的勻給老曾,到我這兒怎麼就沒了?”
“真沒有……
是我二哥給尋的,下回他來我問問。”
藥酒他有,可給的太利索就顯得不稀罕了!
“那說定了啊!”
鄭秉再三叮囑才離開。
鄭秉走沒多久,靳緣就拎著一包東西上門了,此時裴宴寧顧四他們剛吃完,隻靈曦吃的慢,最後收尾。
“那什麼……”
靳緣表情微僵。
很有些局促不安的模樣。
“現在外麵的東西挺不好買的,我這有半袋子奶粉,先給孩子喝著吧……”
因為等會兒吃完飯洗碗燒熱水什麼的都還要用到外麵的爐灶,門隻是虛掩著的,靳緣就直接這麼進來了。
此時,看見屋子裡的場景,靳緣恨不得再立刻退出去,但到底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