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糖酥糖牛乳糖,年糕米糕奶糕,肉丸子魚丸菜丸子豆腐丸子,炸酥肉炸排骨炸土豆條,還有年糕粘豆包肉包菜包饅頭……
現在風大雪大的,香味兒就是彌散開來,也散不了多遠。
裴家人手藝好,門口的那十幾個輪班的小夥子,嘴巴是真沒虧著。
甚至倒後麵發展成他們往這兒帶食材,哪怕就是圍著火盆烤紅薯烤栗子打牌呢,也熱熱鬨鬨的。
然而,這種悠哉的日子並未過太久。
裴宴寧被提前解禁了。
守在這邊的保衛處的小夥子被臨時抽調去了周邊搶險救災,這裡原本就是形式上的更多些,現在有更緊要的事情,這邊顧不上。
要麼將他們集中看管,要麼就直接解禁。
大家都清楚裴宴寧沒問題。
不提他在探險隊立下的赫赫功勞,就是北省那邊機械廠的調查反饋回來的……
他現和顧四提供藥方除害,倒後麵完善的高爐技術,挖井解決乾旱,再到引起上回特務行動的機床仿製和改進等暫時沒辦法公開的幾項成果。
如此種種,哪一項不是證明了裴宴寧同誌就是為d為民為國家的好同誌?
是以,在衡量一二後,他們開了個會表決了一下,裴宴寧這裡就解禁了。
裴宴寧看見興高采烈,過來給他帶來好消息的老黑沉默了一下下。
雖然但是……
他是一點兒都不想現在就被放出來。
他一直知道自己關不長,在門口的守衛被抽調走去救災的時候,他心裡麵就有這樣的預感,但真的這一日到來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歎氣。
現在交通阻斷火車停運,路上的積雪能有半人高。
按著這情況,短期內回到北省根本不可能,而滯留在這裡,一直草為人民服務為國家奉獻人設,且一直都做的很好的裴宴寧,在如今餓殍遍地路有凍死骨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安然呆在家裡麵?
可讓他每天跑去幾公裡十幾公裡外的雪堆裡,幫工人搶救工廠財產,幫農民大兄弟搶救他們生產隊的財產……
他也想要撓頭。
他壓根就不是一個喜歡找苦吃的人。
裴宴寧琢磨了一下,和老黑借了探險隊的人。
雖然裴宴寧到現在離開探險隊都已經快兩年了,但一個個隻還當裴宴寧是自家人,他在那裡地位超然,現在隻要開口依舊一呼百應。
畢竟,除了這一兩年新加入的,哪個不是被裴宴寧撈回過幾條命的。
索性,他和探險隊一群自發組織在一起的人,折騰出了一個小型的庇護所。
選址就在附近的一處小公園,就是明暘說以前是亂葬崗後來改建的那個,那公園裡麵有一個長廊,上麵有頂但是四麵漏風。
裴宴寧就在那裡找了幾張草氈子將長廊最邊上的那個亭子圍的四麵密不透風,裡麵支一口鍋,煮魚湯。
魚是探險隊的人在小公園的人工湖和附近的那條河裡麵撈的。
將凍得結實的河麵鑿開,缺氧的魚都會跑過來透氣兒。
現在是災年,這魚不會像是往年那樣多到蜂擁往外蹦,但一網下去也能撈出來一些,魚做成湯,裡麵又給加了些顧四配的驅寒的草藥包,還有從大院後勤處弄出來的一些麩皮米糠菜乾,以及挑出來的那種拇指粗的紅薯根小紅薯亂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