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or4-ep5:複活(5)
倉促地離開他們當前的駐紮地點並向著靠近銀河係中心區域的方向進行戰術折躍的neus船團遠征軍艦隊無論如何也沒能想到,首先和他們遭遇的既不是伐折羅集群也不是本該在追擊g船團的殲滅戰中出席的新統合軍聯邦艦隊,而是一群像是瘋了一樣朝著他們發起進攻的雇傭兵。因折躍斷層的乾擾而不時停下來調整方向的艦隊在結束第一次折躍後便和恰巧出現在附近的敵人展開了交戰,並在短時間內迅速擊潰了這些缺乏組織性的雇傭兵。
本著物儘其用的原則,馬林準將要求各戰艦在戰鬥結束後立即派出運輸飛船前去敵軍艦隊的殘骸中搜集資源,即便是一些垃圾或許也能在他們手中變廢為寶。大部分敵軍宇宙戰艦都在激光束中化為灰燼,這些經過數次爆炸後殘缺不全的碎片缺乏價值,被派去搜集資源的士兵們無不是唉聲歎氣。
跟這些被迫執行不必要任務的同僚們相比,和埃貢·舒勒一同留在研究飛船上工作的軍人是幸運的,至少他們不會被隨便以其他理由支使著去做缺乏意義的工作。也許這樣的平靜生活讓他們少了一絲血性而多了一份懶惰,但在崇尚暴力和權威的neus船團之中,即便是最無能的士兵也可以在其他船團中成為合格的優秀戰士。
“這才是最適合我的生活。”拉斐洛·豐塔納中尉坐在大廳裡和舒勒一起觀看著剛才發生的戰鬥的回放錄像,不時地對戰鬥過程中的一些細節進行評論。馬林準將的手下們出色地完成了任務,把那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雇傭兵艦隊在幾個小時之內全部殲滅,而neus船團遠征軍一方隻有數艘護衛艦受損。
沒了各項規定的束縛後,得以拿出全部手段對付通用銀河的馬林準將以他獨創的戰術指揮著遠征軍艦隊。和喜歡一字排開地整齊前進的其他艦隊不同,馬林準將更崇尚立體化機動作戰,並要求他麾下的艦長們能夠讓艦隊隨時調整方向迎擊來自任何角度的敵人。如果敵人和他們相距甚遠,艦隊便會在第一時間用激光炮射擊;再近一些,neus船團的艦長們將獲準動用反應彈攻擊敵軍艦隊;如果通用銀河的走狗們能幸運地繼續靠近,等待著他們的就將是伴隨著登陸艙而來到他們麵前的嗜血的陸戰隊士兵。
從全息投影構成的監控錄像回放中,舒勒可以輕而易舉地判斷neus船團遠征軍艦隊在這些不速之客出現後的幾秒之內就做出了反應,並在一分鐘之內完全進入了戰鬥狀態。雇傭兵艦隊企圖把neus船團遠征軍艦隊打得措手不及,但他們的突襲未能起到預想中的效果,第一輪真正有可能重創外圍護衛艦的射擊也因為艦長們的反應敏捷而失效。隨後,雙方陷入了數個小時的鏖戰中,在規模上占據絕對劣勢的雇傭兵艦隊最終失敗。
新統合治下有無數個獨立運作的私人雇傭兵公司,其中許多雇傭兵同時為新統合軍服務,甚至擁有比新統合軍更先進的武器裝備。想把這些雇傭兵組織之間的關係理清,難度不亞於將通用銀河背後的生意糾葛徹底弄明白。新統合軍本來也不打算趁機清算那些和通用銀河勾結的雇傭兵,隻要這些人識時務地繼續和新統合軍並肩作戰,他們就能逃過暫時懲戒——這樣一看,仍然死心塌地為通用銀河效忠的雇傭兵實在是冥頑不靈。
“到了這時候,居然還有人願意給通用銀河賣命。”舒勒為此而震驚,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和通用銀河做交易,“我高估了他們的底線。”
“也許通用銀河給的錢很多。”豐塔納中尉半開玩笑地說道,“他們有自己的選擇,不像我: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賺錢的希望,乾脆不去做這種冒著巨大風險的事情。”
他們關掉了作戰錄像回放,準備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等待著進行下一次折躍。最近一段時間,研究飛船內原有的工作人員們清閒了許多,有時他們隻需要象征性地表明自己還在工作崗位上。大部分工作被一群疑似從通用銀河那裡繳獲而來的生化人接管了,剩下的另一部分工作則成了兩個僅用代號稱呼自己的新訪客的拿手好戲。當人們本以為很快就會發生事故時,驟然提高的工作效率讓他們痛快地接受了現狀。
如果不必勞神費力就能享受到同等待遇,這些隻圖謀生的人們又有什麼必要去拚了命地努力去做呢?
頻繁的空間折躍和太空航行使得神經緊繃的士兵們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以往他們千裡迢迢地趕赴外地作戰時,都會沉睡在休眠艙內,而不是一直以普通生活狀態待命。眼下情況緊急,通用銀河仍在虎視眈眈,而新統合軍臨時拚湊起來的部隊缺乏可信性,無意中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的馬林準將必須抓住這次機會。他已經掌握了破解通用銀河的【心靈控製】的方法,隻要那被稱為次元彈的新型武器在他手中重現,通用銀河隻有死路一條。
舒勒沒有進行下一次實驗的機會,他必須跟隨著遠征軍艦隊一刻不停地趕往經過專家們推算出的方位,下一次檢驗機會隻會出現在戰場上。這不是舒勒第一次麵對類似的狀況,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把實戰當做第一次或第二次檢驗在他設計實驗性武器時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隻要理論環節足夠精密,舒勒有信心用事實來檢驗他創造出的戰爭兵器。
“附近的折躍斷層太多了。”這是舒勒從星圖上得到的結論,“我們必須經常停下來重新調整方向……不過,通用銀河會安排雇傭兵襲擊我們,也確實是出乎意料。”
“隻要價錢合適,這些雇傭兵一點都不會介意和新統合軍交戰。”馬林上尉對此並不感到驚奇,她在和neus船團的對手打交道時見識過不少敢和新統合軍對抗的雇傭兵,而那些協助反統合武裝組織或neus船團的敵人作戰的雇傭兵往往還能在戰鬥結束後全身而退、不受任何追責。無論neus船團怎麼強調它過去的風氣,時代終究在改變,新統合軍的衰弱已然成為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再過幾年,公民們反而會認為neus船團下轄的大規模正規化精銳部隊才是無法效仿的例外。
“世上總會有錢買不到的東西,這是通用銀河的那群瘋子永遠不會明白的。”舒勒見又一次空間折躍已經結束,忙不迭地離開星圖設備,到艦橋前方詢問和周邊星域狀況有關的情報。能夠接入銀河網絡並巧妙地掩飾著自己的9s在搜集了大量信息後指出,這裡相當接近新統合軍聯邦艦隊預計和neus船團遠征軍艦隊會合的位置。
果然,在結束折躍的幾分鐘後,neus船團遠征軍艦隊停止了前進。來自馬林準將的通知委婉地聲明,這次他們不見到友軍是堅決不會繼續前進了。為了證明忠誠而孤軍奮戰的事情,做一兩次或許可以,但neus船團又不是任由伊甸和地球方麵使喚的寵物。馬林準將和通用銀河血戰隻是為了減小自己的嫌疑並爭取他在新統合軍之中的地位,若是新統合軍總司令部在看到他的示好後不聞不問,那麼他也必須回到優先保全艦隊的做法上來。
似乎是neus船團遠征軍艦隊今天的運氣糟糕透頂,他們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便接到了新的警報信號。當時躺在實驗室裡打盹的舒勒被2b的通訊叫醒了,後者告訴他說,附近出現了正和通用銀河的雇傭兵交戰的其他新統合軍作戰部隊。
這一消息讓舒勒頓時振奮起來,他衷心地期望其他新統合軍也在齊頭並進。迄今為止,真正見識過通用銀河使用次元彈的新統合軍少之又少,再加上新統合軍被劃分為不同的派係,各移民船團、殖民地行星的作戰部隊之間缺乏合作,或許neus船團遠征軍是目前唯一試圖依照通用銀河的技術資料去重製次元彈的一支部隊。倘若其他新統合軍也在進行同樣的工作,舒勒便省掉了許多麻煩,不必再把時間浪費在重複性工作上,他大可以直接就核心技術問題同其他專家進行交流。
卻說那場發生在離休整中的neus船團遠征軍艦隊相距一百多萬千米遠的戰鬥,與其說是友軍和通用銀河雇傭兵的交戰,不如說是逃跑。兩艘遍體鱗傷的護衛艦竭儘全力地向著neus船團遠征軍艦隊所在的方向行駛,無奈後方的幾艘敵軍宇宙戰艦追得實在太緊,以至於他們遲遲無法脫身。
假如neus船團遠征軍艦隊恰巧不在這裡,等待著他們的下場便可想而知了。不幸中的萬幸是,馬林準將在接到舒勒的通訊之前就決定先救援這些友軍,當舒勒告訴他或許可以從其他船團、殖民地行星的作戰部隊人員口中得知和次元彈有關的新情報時,統率這支龐大艦隊的指揮官堅定了他的念頭。他要讓新統合的地球人和外星人都看好,neus船團不是隻會殺戮和掠奪的血腥機器,他們隻是恰好要鏟除威脅地球人的那些蛆蟲而已。
“做好準備。”舒勒鬆了一口氣,關閉了艦橋上的通訊畫麵,轉過頭告訴自己的得力助手們想辦法接待來自友軍的客人,“假如條件允許,我還希望拿他們做點實驗呢。畢竟,我還沒見過在neus船團以外的v型細菌感染者士兵。”
“這聽起來一點都不好笑,我們應該真誠地款待他們,而不是打算繼續利用這些明顯在慌忙逃竄的可憐人。”豐塔納中尉於心不忍,“跟通用銀河合作如此緊密的,也許就隻有我們了。”
“您難道忘了被關鍵路徑公司拖著陪葬的cross-13了嗎?”舒勒咳嗽了兩聲,確認亞科武中士不在身邊,這才放心大膽地把實話說了出來,“也幸好通用銀河的瘋狂讓稍有理智的人都感到驚恐,不然我們就要像第二次統合戰爭期間那樣麵對移民船團之間的內戰了。”
幾艘護衛艦或許可以在缺乏有效防護的殖民地行星上空逞威風,可當他們不幸地撞見neus船團這樣擁有能夠發動戰爭的實力的宇宙艦隊時,毀滅隻在旦夕之間。依照馬林準將的部署進入戰備狀態的艦隊隨即調轉方向朝著後方的通用銀河雇傭兵開火,5艘護衛艦之中有3艘被瞬間消滅,剩下2艘護衛艦見狀,嚇得調轉船頭朝著上方逃跑。馬林準將沒有下令追擊,而是先讓手下們迎接這兩艘破爛不堪的護衛艦進入他們的保護範圍之中。
“我是cross-23船團長代理、市長代理、護航艦隊司令官費爾南多·馬林準將,目前正在按照新統合軍總司令部的指示,前往指定地點參與追擊通用銀河的行動。”在雙方距離小於1光秒時,外圍的護衛艦擋在了這兩艘友軍戰艦前方,並友善地要求宇宙戰艦的指揮官證明自己的身份,“報上你們所屬的部隊、自己的身份、當前的行動計劃。”
出現在全息投影中的是一張見了後讓人無法在腦海中留下任何深刻印象的平平無奇的臉。跟隨其他戰艦上的士兵們共同觀看同步轉播的舒勒無精打采地盯著全息投影畫麵中的新統合軍軍官,想從對方身上找出一點能讓他判明對方身份的細節。當他偶然瞥見角落裡有沒穿軍服的疑似科研人員出沒時,心裡的喜悅又一次湧現出來。
那有著亞洲人麵孔的地球人軍官恭恭敬敬地向著馬林準將敬禮,答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