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狠話放完了。
但如果說實話,他現在還挺緊張的。
以前讓他用鼠標鍵盤打人沒問題,他很擅長,在網上打網遊對噴垃圾話的時候,他鮮少遇上敵手。
可是,用開了刃的劍,和一個人乾架,還是頭一次。
劍訣、心訣之類的事情,更是碰都沒碰過。
然而,在此前救雪琉璃的時候,他看見了蠱憐月是如何使劍。
照理來說,他一個根本就沒有學過劍訣的門外漢,看一個習劍十多年的人禦劍出招,最多就是看出一個“哇,她劍舞得好流暢,好厲害。”
可是,在看著蠱憐月痛毆那個築基中期的魔修之時,他卻能夠明顯的發現蠱憐月動作以及靈力運用上的不足,甚至於都可以像一位劍道宗師那般,將她的不足清楚地指明出來。
沈元當時倒是沒太放在心上,但後來這幾天,他轉念一想。
那恐怕是一種類似肌肉記憶的東西。
在遊戲之外,他可是用“平天君”使用過數十萬甚至百萬次的技能。
一旦某種行為重複到達如此的數量級,那就算是一個人毫無意識的時候,都能近乎完美的重現出來。
換句話來說,沈元估摸著自己隻要想,依舊能施展出“平天君”修習過的那些法術和劍訣。
隻是以前他是手來敲鍵盤鼠標,而現在改成他的腦子在敲鍵盤了。
所以熟練度恐怕還差一點。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遊戲裡剛剛開始遊戲的時候,也是和許越仁用木劍在村子裡打了一場,屬於一場新手教學的戰鬥。
現在穿越過來,竟然還是許越仁給他來新手教學啊。
而且,還同樣都是——沒有血條的。
結丹初期修士,傷到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倒不是不可能。
但是,結丹初期和元嬰後期之間,可是一道天塹。
“呼……”
許越仁輕輕呼出一口氣來,隨即右手一翻,喚出一柄青鋒長劍,負手而立。
一瞬間,玉閣內靜到針落可聞。
這時,抓著雪琉璃找了個角落蹲下的蠱憐月,看著天井中央對峙的兩人,也是有些慌亂,急忙拿出她爹爹給她的一個護身法器,在自己和雪琉璃身前凝成了一道屏障。
嗡~~~
靈氣彙聚成屏障的瞬間,發出了一道極其細小的響動。
而這一道響動,就仿佛是一個信號一般。
嘭——
劍光一閃!
蠱憐月根本未見兩人如何出劍,天井高台的中央就已然撞出了赤銀兩色的巨響,以至正上方的悠閒飄著一朵雲彩,都被兩人靈劍相撞的氣勁給攪碎。
噹——!!
兩人的劍每一次的相撞,都仿佛能促使地龍翻身。
蠱憐月縮成一團,躲在屏障之內,瞪著一個大眼睛看著,卻突然發現身旁的雪琉璃此刻卻是雙眼淚汪汪,滿臉擔心,不斷伸著小手,小聲懇求道:
“哎,你輕點,我的玉血劍!!”
轟——
玉閣地麵鋪設的木板被兩人劍風刮得湧上天際,金鐵相擊的嘶鳴聲震耳欲聾。
沒有法術,也沒有法寶。
僅僅隻是兩柄靈劍的相撞,這座玉閣便已然快要化作木屑。
沈元麵色沉靜地禦使著右手揮劍,然而在他麵前的許越仁,此刻已是臉上布滿青筋,眼中怒不可遏:
“為什麼!!”
噹——
兩劍相持。
許越仁瞪著沈元,怒斥道:
“明明是同鄉出身,明明你的劍訣都是我教的,功法也是我教你的,可到最後,每次都是你拿到那些參天的機緣,而我卻隻能跟在你身後,兩手空空。”
沈元沉默了一會兒,倒是能夠理解,點頭道:
“……嗯,大概這就是命吧。”
“駭——!!”
許越仁怒喝一聲,橫著一劍直接將沈元握劍的右手給打飛了出去,繼而一掌打向他的麵門,但卻被一道無形的靈氣給擋在了三寸之外。
沈元倒也沒有避開,看著麵前的手掌,淡淡地說道:
“差不多行了。許老弟,你自己應該明白,以你的修為,你傷不了我分……”
話沒說完,許越仁橫推一掌排空,直接就將沈元的腦袋給推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