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眼見一柄長刀自上方揮下,街道上一位鍛體期的女子,下意識蜷縮身子,閉眼尖叫出聲,護住自己懷中的嬰孩。
然而,卻聽見一道金鐵相擊的嗡鳴:
噹——!
以及一道劍刃斷骨的碎裂聲:
唰——!
“沒事吧?”蠱憐月蹲下身來,將那抱嬰兒的女子撫起,從手裡摸出了一張金符給她,“這是金身符,可以擋煉氣期修士的一擊,快去找地方藏起來,走!!”
“啊?”
斬下一個煉氣期魔修的腦袋,又將低階金身符塞入女子手裡之後,蠱憐月也沒停留,頭也不轉地便繼續往前方的營地跑去。
南皇關裡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天上也早已經成了築基中後期修士以及結丹期修士的戰場。
黃龍宗的那些煉氣士也不傻,知道飛到他們當中幾乎百分之百會成炮灰,所以現在基本全都在南皇關的街道上走動,濫殺著同樣隻有煉氣期的南皇城守和關內的凡人。
剛剛那位婦人,已經是蠱憐月這一路上救下的第七個人了。
雖然這是蠱憐月第一次真的親臨仙家魔修的戰場,但比起害怕,她此刻心裡更多的情緒是怒意。
“這些臭魔修!!”
唰——
手起劍落。
兩位剛剛才發現她的黃龍宗弟子便已是腦袋飛飛,在下落過程中看著蠱憐月的背影往前方而去。
繞著街道跑了不一會兒,蠱憐月找到雪琉璃所在的那個凡人營地,衝進門就怒罵道:
“喂!!紅頭發的傻魔修!!!讓你扛著的……東西……呢?”
聲音越來越小。
蠱憐月臉上的怒意也漸漸化作茫然。
卻見,在營地的正中一片空地上,雪琉璃正在用一把盛湯的大號湯匙,猛擊一位黃龍宗築基初期弟子的腦袋,都給他腦袋給打凹進去了。
她的腳邊還躺著兩具煉氣期魔修的屍首,也是死狀淒慘,那兩人的腦袋像是缺了一塊似的……
“呼……呼……呼——”
雪琉璃一邊錘著腳下那個魔修一邊喘著粗氣,聽見門口似乎有人叫她,頓時一臉凶地看了過去。
“乾嘛?!誰叫我?!”
看見是蠱妹妹,雪琉璃脖子一縮,連忙就站起身來,下意識就把將手裡的沾血湯匙藏到身後。
“原來是蠱妹妹呀……”
蠱憐月看了一圈周圍那些圍觀的凡人,走上前問到:“這三人是……”
雪琉璃撇開視線,有些沒底氣地答道:“額……殺魔修的魔修也是魔修哦。”
蠱憐月搞不清楚她的腦回路,頓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見雪琉璃扛著的那個儲物麻袋放在角落,立馬就跑了過去,喊道:
“傻魔修,過來幫我。”
“啊,好……”
兩人站在儲物麻袋兩旁,同時齊齊手立戟指,掐訣放出靈力催動這儲物麻袋。
儲物麻袋緩緩上浮,繼而張開袋口,仿若嘔吐一般,將肚子裡一千杆白蠟銀月槍向著天幕傾瀉了出去。
唰唰唰——
長槍如若遊龍一般,盤起身子赫然抬頭。
蠱憐月深吸了一口氣,繼而彙聚靈氣於喉口處:
“南皇眾衛,接槍!!!”
雖然比起一個元嬰修士的嗓門兒還差點,但全城的城守幾乎都聽到了她的嘶喊聲,繼而看見那若龍一般的槍陣天女散花般,四散射出。
這白蠟銀月槍乃是築基期修士常用的靈槍。
對於那些結丹期的城守來說沒用,但是卻大大好過大部分結丹期之下的城守手裡的長槍。
撲通——
在一杆杆靈槍飛走之後,雪琉璃直接腳步一晃,眼睛轉著圈就倒了下去,明顯就是靈力耗得乾乾淨淨。
蠱憐月也是略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