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裝潢精致的小銅鏡上,此刻正映著一張男子的臉龐。
雖然比不過平天君,但這張臉龐勉強還算是俊俏。
巫成舟正坐在自己臥殿的書窗台前,手執銅鏡,與鏡中的男子麵麵相覷著,就這麼互相瞪著對方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顫著嘴唇開口說話:
“我曾經殺了平天君。”
“對,是我殺的平天君。”
“他是我的手下敗將,他不如我!”
“既然我能殺他一次,那我就能殺他第二次!!!”
巫成舟覺得自己說的很有底氣。
但是,鏡中男子的臉上,卻是寫滿了“懷疑”二字,明顯是完全不相信他說的。
“你不信?!當時我與他鬥得有來有回,最後我抓住他的一個破綻,一擊就將他的身殼轟得四分五裂!!逼得他最後用了一張仙品的傳送符籙……”
說到這裡,巫成舟自己的編不下去了,隻覺得舌頭打結,牙齒打架,最後仿佛是崩潰了一般,直接將手中銀鏡砸向一旁的牆壁,摔得個稀巴爛。
嘩啦——
巫成舟抱著自己的腦袋,痛苦地說道:
“我怎麼可能贏得了平天君啊!!”
“當時明明他好幾次重創我元嬰和神魂的,但那幾次他都是一言不發地把我踹開,然後停留在原地……就仿佛……就仿佛是……”
“就仿佛是他想要看看我到底還會使什麼招數,仿佛是在找尋樂子……”
“我知道他在讓著我,但……但是我的那些法寶、煞術,依舊連他一根頭發都沒碰到啊?!”
“我怎麼知道,我用出那枚黃龍魂晶的時候,他不僅完全不躲,就連靈氣護體都沒用,還用自己的罩門去接啊!我明明都打偏了啊!!”
記憶猶新的一幕幕,在巫成舟的腦海中重現。
當時看著平天君的蟬殼四分五裂然後被那張仙階傳送符傳送走了之後,他直接傻在了原地,一直傻到了金烏東升的時候。
回過神來之後,他便在周圍擔驚受怕的找尋,最後找到了平天君的一枚斷裂的身份玉牌和他腳上的一小節趾頭。
之後巫成舟回到黃龍宗之後,硬是在自己洞府裡麵躲了足足兩個月,最後在鼓起勇氣將平天君那一節小趾頭和斷掉的身份玉牌交予他爹。
他就沒聽說過,有什麼修士能夠四分五裂成那樣還能活著的,而且活著也就算了,關鍵還能輕鬆的斬殺袁承誌那樣的元嬰初期修士。
“怎麼辦?平天君之後絕對會找上門來……”
巫成舟咬牙切齒,站起身來就焦急地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但突然一頓,抬頭視線朝著自己的褲襠看了過去。
平天君似乎特彆好色,就算是魔修,隻要是個女子,他都不會趕儘殺絕。
那如果……
“要不……要不我……”
巫成舟乍一想覺得是個活命的主意,但想了一會兒,很快就將這個主意否決了。
雖然對於一個不差靈石的元嬰修士來說,變換男女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那他都不用等平天君上門了,他爹就能把他扔進黃龍宗的煉丹爐。
“冷靜!冷靜!”巫成舟揉著自己的腦袋,“不管怎麼說,現在首要的就是要躲起來。如今袁長老死了,如果爹爹知道袁長老是死在平天君之手,絕對會讓我去找平天君……那樣我絕對死定了!!”
“……現在知曉袁長老死在平天君手裡的人,隻有仙家修士以及跟著鳳靈兒一起回來的那些黃龍宗弟子。”
“要趁著消息傳開之前,把他們滅口了,對!!隻要滅了那幾十人的口,爹爹一時半會兒絕對不會知道平天君還活著的消息,也不會讓我去找平天君……總之先拖著,鳳靈兒殺不得,但是除了她之外的人全部滅口!”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