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兒都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被蠱憐月給壓在了地上,手腳被蠱憐月用巧勁給鎖死。
“嗯?!”
坐在太師椅上的巫成舟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他怎麼說也是個元嬰中期修士。
蠱憐月的動作,他是看清楚了的。
但是他卻完全不明白,這“厲小七”為什麼進屋之後,直接就衝過來把鳳靈兒按在了地上?
這丫頭和鳳靈兒以前有什麼過節嗎?
而且,為什麼被按在地上的鳳靈兒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巫成舟腦海中疑惑更多了,然而在下一刻,他就從鳳靈兒那雙水靈靈的蛟目裡麵,看見了一個漂浮在半空的人頭,以及被一隻斷手握住的寒天歸元劍。
“!”
巫成舟眼眸中瞳孔縮成一個小點,當即轉過頭麵向幾乎近在咫尺的沈元,卻見平天君的那柄寒天歸元劍,化作一條羽白的龍首直直朝著他的額頭閘來。
昨天麵見了三位他宗的元嬰長老之後,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身處絕路之上,期待著平天君能夠早點來讓他解脫。
死在平天君手裡,是最輕鬆的法子,之後他也就解脫了,不用再提心吊膽,不用再在外人麵前裝樣子了。
一切煩惱都會隨著這一劍落下,從他腦海裡麵煙消雲散。
可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他昨天也想通了。
但真到了要再次直麵平天君的寒天歸元劍時……
“爹!!!!”
一字一聲驚天起。
然而,那柄閘下來的寒天歸元劍,卻並未停下,瞬息間便劃過巫成舟的右肩。
被蠱憐月壓在地上的鳳靈兒,此刻瞳孔豎成了一條線。
她原本還在期待巫成舟的出手。
結果現在,她卻眼睜睜地看見巫成舟直接雙膝跪了下來,在喊出了一個“爹”字之後,便重重地將自己額頭砸在了地板上。
“““……”””
鳳靈兒懵了,蠱憐月也懵了,此刻悄咪咪扒著門框往裡偷看的雪琉璃也懵了。
就連沈元都懵了,原本快要落下的第二劍,直接靜止在了半空。
這與沈元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預想的是:
——蠱憐月衝進去了之後拉走巫成舟的注意力,而後自己斷掉巫成舟的一隻手。
——之後巫成舟必定會反應過來,急忙放出靈力護身。
——而自己再以歸春七訣,斬他兩劍,便帶著蠱憐月和雪琉璃開溜。
而現在……
“……”
沈元一臉嫌棄地看著巫成舟。
屋子裡也沉寂了下來,針落可聞。
滴答——
滴答——
巫成舟金袍的右肩上潤出滴滴鮮紅,繼而他的右臂便從身子上藕斷絲連地落在了身旁。
不過,就算是右臂宣布獨立了。
巫成舟也依舊保持著腦袋砸地的動作,不敢發出哪怕一點的悲鳴,也不敢動用一絲絲的靈力。
在這一瞬間,死亡的恐懼戰勝他的懦弱。
他知道自己如果動一下,或者喊一聲,甚至動用靈力,那平天君就絕對不會給他活命的機會。
“……”
沈元沉默地看著他,心頭五味雜陳,半天都沒憋出一個字來。
但在下一刻,被蠱憐月壓住的鳳靈兒,頓時怒喝一聲,咬牙從蠱憐月手裡掙脫出來,連滾帶爬的來到巫成舟的身旁,抬起一腳就踢在了他的臉上。
“你這魚質龍文的撮巴子!!”
砰——
玉足擊頭。
但頭,畢竟是元嬰修士的頭。
而足,隻是築基修士的足。
這一腳過去,鳳靈兒自腳尖到頭頂的顫了一下,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雙手抱住自己的右腳,疼得齜牙咧嘴,蛟淚直冒:
“嗚……咿——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