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初在巫山,你猜我為什麼放了你一馬,還給你留了那麼多貴重的仙品丹藥?”
雪琉璃頓時搓頭的手停了下來,眉頭微微扭了一下,但突然眼睛一眯:
“你……想讓我改邪歸正?”
沈元無言以對,最後乾脆白了她一眼:
“說實話,我真是懷疑,你這一百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不就是打坐嗑藥,不知不覺就活過來了呀?還能怎麼活呀。要不是你,我如今可還是天魔聖女。天天起床都有人伺候,入寢還有侍女幫我脫鞋洗腳……”
雪琉璃頓時抬頭望向天花板,回憶起了曾經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幸福生活。
看著她這樣,沈元倒是越來越疑惑了,遲疑了一會兒之後,乾脆問道:
“聖女在天魔教裡,平日裡需要做些什麼?”
“祭祀呀!”雪琉璃滿是驕傲的挺胸抬頭,“我隻需要時不時在眾弟子麵前露個麵,在聖壇上跪著念念經之類的……”
“除此之外?”
雪琉璃挺胸抬頭:“沒了!”
“……”
“天天吃喝玩樂,而且每月都能有一大堆靈石和各種各樣漂亮的首飾可以拿,當初在天魔教裡,光我那些衣裙和鐲子耳墜就能足足塞滿一個大殿呢!”
沈元沉默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倒也是挺合理的。
如果他是天魔教教主,突然得到了一個天生媚骨的人,自然是會偷偷養在身旁,平日裡讓她儘可能遠離外人,在關鍵時候當作一枚暗牌來用。
畢竟,雪琉璃的天生媚骨,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恐怕也難逃初見殺,此前南皇關的袁承誌就跌在了她這媚骨上。
“……”
雪琉璃撇了撇嘴,而後說道:“以後不許用我去媚那些屍枯門的東西,你不嫌惡心,我還嫌惡心呢!”
沈元挑了挑眉,模棱兩可地點了點頭。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枚儲物袋自窗戶裡麵飛了進來,準準地砸在了雪琉璃的後腦勺上,砸得她頓時一個踉蹌。
雪琉璃頓時眉頭一橫,起身就跑到窗沿處,對著外麵探頭探腦,但卻並沒有看見人影,最後抬頭一看,卻見一隻黃羽鷹在天上化作血光竄走。
“嗯?那好像是黃龍宗的……”
正當雪琉璃疑惑之時,便聽身後沈元莫名有些激動的說了一句:
“哦~辦事兒還挺麻利啊!”
轉頭看去,雪琉璃才看見屋子裡頓時多了一具製作無比精巧的人形傀儡。
傀儡以胸前的六枚靈珠供給靈力,額頭上還貼著一張黃符,符上寫著四個大字——“贈予阿爹”。
沈元以神識簡單探查了一番,便直接用靈力將傀儡原本的腦袋拔了下來,繼而整個腦袋一躍而上,插在了傀儡的脖子處。
吧唧——
在一道血肉模糊的奇怪響聲之後。
沈元邁出了此生人形的第一步,繼而第二步,用僵硬地步伐朝著雪琉璃走了過去。
看著這一幕,雪琉璃莫名回憶起了,當初平天君一步步朝她走來,最後在她身旁蹲起蹲起的噩夢。
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她一個踉蹌差點從窗戶上倒翻了下去,最後連忙把住窗沿,喊道:
“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