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祿趴在窗子上,看看左右,“她總不至於是想來偷東西吧?”
遠處禪房裡,隱約傳來婉婉的哭叫聲。
“噓!”
將右手食指豎在唇邊,示意長祿不要出聲。
君祿放輕腳步,彎著腰小心地走到婉婉和杜若住的禪房窗外,側耳傾聽。
窗內。
婉婉臉朝下趴在床上,身上隻穿著肚兜和中褲。
後背上,被杜若打傷的地方,晴兒已經幫她塗過僧人送來的傷藥。
被燙油澆過的左手,鼓起好幾個透明的水泡。
寺裡沒有治燙傷的藥,杜若隻能用土法子暫時處理。
將晴兒托住婉婉的手腕,她仔細將金針在火上燒了燒,小心地刺破煮起的水泡,用棉花擠出裡麵的膿水。
將丫鬟遞過來治燙傷的桐油,塗到婉婉的手背上。
手指連心,婉婉忍不住哭叫出聲。
“娘親,好疼啊!”
傷在兒身,疼在娘心。
聽著她的哭叫聲,杜若眼淚差點掉下來。
仔細將婉婉塗好桐油,杜若將臉轉到一邊,她抬手拭拭眼角,接過晴兒遞過來的織布幫婉婉包裹好傷口。
“寧兒,以後你一定要聽娘的話,千萬不能再闖禍了,知道嗎?”
左手火燒火燎地疼,婉婉又氣又委屈,哪裡聽得進去杜若這些逆耳良言。
“被燙的是我,娘親還要打我,憑什麼?”
她現在是侯府的“親女兒”,哪有當娘的胳膊肘往外拐的?
“寧兒,娘親剛剛打你,也是為了救你……”
“娘親就是不喜歡我!”
婉婉冷哼一聲,將臉轉向床內。
杜若心頭一陣難過,皺著眉走出房門。
“四小姐,你也太不懂事了!”
晴兒小心地將她蓋上毯子,語重心長地提醒。
“今晚這件事可當真不是小事,殿下是公主金枝玉葉,秦王殿下要是真罰你,你還有命嗎?夫人打小姐也是可是在救你啊!”
婉婉原本以為,她哭疼撒嬌會讓杜若心軟。
哪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狠。
心中暗暗發狠,臉上婉婉主動裝乖。
“晴兒姐姐,寧兒知道娘親是為寧兒好,你能不能說說情,讓娘親彆生氣了。”
晴兒哪知道她是敷衍,隻當她是真的認錯,笑著幫她擦擦眼淚。
“小姐放心吧,夫人是你的親娘,哪會兒真生你的氣,過兩天消氣就好了。”
生怕她不小心碰到傷手,晴兒小心地將她的手放到枕側。
注意到婉婉空蕩蕩的手腕,晴兒微微一怔。
“小姐,您的手鏈呢?”
婉婉轉過臉,掃一眼自己的左手手腕,心頭一緊。
不知道手鏈是丟在窗外,還是丟在歲歲房間。
若是丟在窗外被人發現,到時候大家肯定會生疑的。
婉婉不敢說實話,隻好扯個謊。
“寫字的時候礙事,我把手鏈摘了。”
“那就好,奴婢還以為小姐是不小心丟了。”晴兒笑著起身,“小姐好好休息,奴婢去看看夫人。”
叮囑旁邊的小丫鬟仔細照看婉婉,晴兒起身離開。
婉婉看看自己紅腫的手掌,皺著眉咬住後牙。
趴著有點不舒服,她小心地動動身子,不小心牽扯到傷口,頓時疼得一陣呲牙咧嘴。
該死的歲歲,你等著。
不!
不光是歲歲,還有杜若,等她在侯府裡站穩腳根,一定要除掉這個狠心的“娘親”。
窗外。
君潛低頭看看手中的手鏈,重新回到歲歲的房間。
看他回來,長祿仔細將窗子關好。
“殿下,怎麼樣?”
“本王猜得沒錯,婉婉果然在撒謊。”
如果手鏈真是婉婉不小心掉落在房間,根本沒必要向晴兒撒謊。
她不敢說實話,隻能證明她在心虛。
長祿抓抓後腦勺:“這奴才就想不明白了,她到底想乾什麼?”
君潛眯眸:“本王會慢慢查清楚的。”
長祿:“這條手鏈怎麼辦?”
“你仔細收著。”君潛將手鏈丟到長祿手上,“等本王查清楚她的底細,再好好和她算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