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絕對不會看錯。”
“是啊,爹,當初我生病的時候,也是歲歲一眼看出來的,她這麼說一定有她的道理。”
站在旁邊的沈蘊文看看四周,注意到鴿籠裡的水碗,心中一動。
“如果說鴿子的糧食沒事,會不會是水的問題?”
水?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水碗上。
水碗乾乾淨淨,裡麵的水也乾乾淨淨,看不出什麼問題。
“不應該啊,這水碗我們每天都刷洗,信鴿喝的水也從河裡運來的新鮮水。”許展翼抬手向不遠處一指,“這不是……水車還在呢!”
“奴才來看看。”
長祿大步走過去,利落地跳上水車,揭開上麵的木蓋。
呱——
他剛剛揭開桶蓋,一隻小蛤蟆突然從裝水的木桶裡跳出來。
長祿嚇了一跳,差點掉到地上。
歲歲蹲下身,注視著蹦到她麵前的小蛤蟆。
“歲歲知道了,就是它下的毒。”
一隻蛤蟆會下毒?
許展翼掃一眼草地上蛤蟆,隻把歲歲的話當成小孩子的玩笑。
“公主殿下還不如說它成精了呢!”
站在旁邊的眾人,礙於歲歲的身份沒敢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分明都寫著不信任。
“殿下,彆亂碰。”
沈懷瑾看歲歲伸手要去抓蛤蟆,忙著拉住她的小手,皺眉瞪一眼眾人。
“蟾蜍本就是五毒之首,你們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將軍說的沒錯。”劉軍醫也跟著說道,“蟾蜍確是毒物,若是身上毒液進入眼睛,會把眼睛都毒瞎的。”
許展翼老臉一紅:“將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哪知道這個呀!”
站在旁邊的眾人,也都是一臉感歎。
“一個癩蛤蟆,這麼厲害啊?”
“它怎麼跑到水桶裡的去的?”
“八成是打水的時候沒看到,連水一起倒進去的。”
……
看小家夥找到原由,沈懷瑾一臉驚喜地站起身。
“劉軍醫,你能否給這些鴿子配些解毒的藥?”
“這……”劉軍醫犯了難,“若是人中毒了,不外乎就是催吐促排,再加上藥物解毒,可是這鴿子,用什麼藥,多少劑量,小人實在是不確定啊。”
畢竟,人獸有彆。
藥量小了,不管用。
藥量大了,說不定會把信鴿治死。
“沈伯伯。”歲歲拉拉沈懷瑾衣角,“用牛黃煮水給小鴿子們喝就行了。”
君潛走到沈懷瑾身側:“歲歲年紀雖小,卻天資出眾,將軍不如就試一試吧?”
沈蘊文也走過來:“是啊,爹,現在情況緊急,再耽擱下去,這些信鴿就全完了。”
“將軍……”副將皺著眉,輕聲提醒,“要不然還是上報給皇上吧?”
整個信鴿營的信鴿數量,足有一千餘隻。
萬一有什麼閃失,早就看沈蘊文不順眼的丞相之流。
肯定會借題發揮,在天子麵前狠狠參沈懷瑾一本。
沈懷瑾從來不是明折保身的人,注視著鴿籠裡病懨懨的信鴿。
他當機立斷,下達命令。
“一切就按小殿下說的辦,劉醫軍,你去取牛黃來,其他人架鍋煮水。”
“侯爺,這萬一出事……”
“出事本侯擔著。”
“是!”
眾人迅速行動,很快就架起鍋灶。
劉軍醫從藥品庫取來備用的牛黃,送到歲歲麵前。
“小殿下,您看這牛黃要放多少?”
小家夥看看鍋裡的水,從他手中紙包上捏過一小塊牛黃,抬手丟到水裡,拍拍小手。
“行啦,你們快燒火。”
劉軍醫:……
小祖宗用藥這麼隨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