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來到禦花園。
麵容清麗一襲青衫的慕青弦，正背著眾人，坐在蒲團上撫琴。
太後和皇後、幾位妃嬪都在旁邊認真傾聽。
老嬤嬤擔心吵到太後雅興，忙著抬起手掌，示意歲歲等人停下。
站在台階下，歲歲認真聽著琴音。
不知不覺地想到自家師父，胸口裡一陣難過。
片刻，一曲終了。
老嬤嬤走上前來，向眾人行過禮，將歲歲等人一起帶到太後和皇後麵前。
注意到歲歲大眼睛通紅，一副要哭的樣子，太後心疼向小家夥招招手。
“歲歲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沒有人欺負歲歲。”歲歲走到太後麵前，吸吸小鼻子，“太後奶奶，歲歲就是剛剛聽到大姐姐彈的曲子，想到歲歲的師父，心裡好難過。”
慕青弦有些吃驚地轉過臉，打量歲歲一眼。
“真是想不到，小殿下這麼小，竟然能聽懂琴中真意。”
生怕歲歲又搶走風頭，婉婉上前一步。
“這首曲子叫《憶故人》，傳說是孔夫子給他的學生顏回寫的，原本就是寫思念故人之情的。”
慕青弦轉過臉，錯愕的打量婉婉一眼：“你知道這首曲子嗎？”
婉婉抬起下巴：“婉婉不僅知道，婉婉還會彈呢。”
難不成，今天是遇到神童了？
慕青弦從琴凳前站起身，將婉婉牽到自己的琴前。
“你來彈彈試試。”
婉婉抬起手指，將剛剛青弦彈過的曲子，從頭到尾彈奏一遍。
前世，為了學這首曲子，她足足練了小半年，依舊比不過歲歲。
現在的她，隻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當然足夠讓人驚豔。
皇後靠在椅背上，滿意地彎起唇角。
四周坐著的幾位嬪妃，也是個個驚為天人。
“這孩子可真是厲害。”
“這麼小就會彈這麼複雜的曲子，真是天縱奇才！”
……
聽著眾人的誇讚聲，婉婉一陣得意。
這一次，她一定能壓住歲歲的風頭，拜到慕青弦名下。
靠在太後懷裡歲歲轉過臉，大眼睛疑惑地看看眾人。
“婉婉都彈錯了，你們沒聽出來嗎？”
站在皇後麵前的君悅不屑地輕嗤一聲，輕蔑地瞟一眼歲歲。
“你自己連琴都不會彈，還說彆人彈錯，不懂亂說什麼？”
婉婉裝出一臉虛心求教的樣子，笑眯眯注視著歲歲。
“歲歲，你能告訴姐姐，姐姐哪裡彈錯了嗎？”
哼！
她倒要看看，連五音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歲歲，怎麼挑她的錯。
“是啊，歲歲。”皇後彎著唇角，嘲弄一笑，“你倒是和大家說說，婉婉怎麼彈錯了？”
歲歲抿抿小嘴：“歲歲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婉婉彈的和大姐姐彈的不一樣。”
“不會說沒關係。”慕青弦鼓勵地向小家夥一笑，“你可以將曲調哼唱出來。”
聽到慕青弦提醒，歲歲從太後懷裡站起身，挺直小腰板。
清清小嗓子，按照自己記下的曲調，從頭到尾哼唱一遍。
“這是青弦姐姐剛剛彈的。”
隨後，她又將婉婉彈的曲子，也哼唱一遍。
“這是婉婉剛剛彈的，和青弦姐姐彈的，一共有三個地方不一樣。”
婉婉：……
她竟然全記住了？
“真是想不到，小殿下竟然有這麼一雙厲害的耳朵。”慕青弦讚許地點頭，“你說得沒錯，剛剛這位婉婉小姐，確實是彈錯三個地方，兩處彈高了，還有一個是彈慢了。”
“小殿下的耳朵好厲害啊。”站在太後身側的倚翠笑著感歎，“奴婢可是一處都沒聽出來。”
婉婉暗暗咬咬牙，主動給自己找補。
“這首曲子我就學過幾天，還不太熟，讓青弦姑娘見笑了。”
“剛學幾天就能彈到這個地步，那可是非常難得了。”
慕青弦注視著眼前兩個小姑娘，一臉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