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一句話,頓時震驚整個大殿。
大鄴一向講究孝道,師父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相當於再生父母。
徒弟毒殺師父,這可是大逆不赦的重罪。
“皇上。”秦北城上前一步,主動為婉婉開脫,“小殿下這個指責未免太過兒戲了些,婉婉不過就是個四歲不到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出毒殺師父的事情?”
“皇上。”沈懷瑾主動接過話頭,“臣等為了感謝老道長對小女的照顧和養育之恩,此次前往道觀,就是想要為老道長重修墳穴,結果挖出屍骨時,發現老道長骨頭發黑,尤其是喉部發黑,這可是中毒的征兆,如果不是有人下毒,老道長怎麼會中毒呢?”
秦北城一笑:“就算是這樣,侯爺怎麼就能證明,這毒是婉婉下的呢?”
站在君承安麵前的歲歲,擰著小眉毛轉過臉,氣憤地打斷秦北城的聲音。
“就是她乾的,歲歲每天都給師父熬藥,要不是她毒死師父,歲歲肯定能把師父治好。”
“啟稟父皇。”君潛一拱手,“道觀裡除了老道長之外,隻有歲歲和婉婉兩個人,歲歲與道長情如祖孫,絕不可能做過這種事,這下毒的人,就是婉婉。”
一位文臣走出來,向皇上行個禮。
“秦王殿下,既然您說,道觀裡隻有歲歲和婉婉兩個人,會不會是小殿下的有問題,不小心讓老道長中毒了呢?”
“是啊,皇上,臣也覺得不能確定就是婉婉。”
……
秦北城多年在朝堂經營,不少官員都是他的座上賓。
沈懷瑾卻是個性孤僻,從不與人結黨營私。
在朝中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少。
自然就有不少人跳出來,幫著秦北城說話。
“歲歲醫術出眾,這是整個皇宮裡都知道,不管是臣下的病,還是太後的腿,都是她治好的,這一點儘人皆知。”沈蘊文輕哼一聲,“再說,歲歲的藥老道長也不是吃了一天兩天,如果真的有問題,早就毒發身亡,怎麼會剛好在我父親回京的那一天?”
“我沒有,我沒有殺師父。”婉婉立刻哭喊起來,“皇上,他們冤枉我啊皇上。”
“嘖嘖嘖。”秦北城搖搖頭,長歎口氣,“就算你們不喜歡婉婉,也不用這樣將罪名壓在一個孩子身上吧?老道長是婉婉的師父,她為什麼要毒死師父?”
杜若立刻反駁:“婉婉親口說過,老道長隻疼愛歲歲,對她非打即罵,甚至還把她的腿上打出傷痕,她對老道長懷恨在心,這難道不是理由?”
“傷痕?”
聽到這兩個字,秦北城突然激動起來。
轉身撲過來,扶住婉婉的小腿,推起她的褲腿。
“皇上,這孩子腿上的傷痕與老臣的女兒一模一樣啊,來,婉婉,讓我看看看看你的耳後……”
扶住婉婉的頭,秦北城將她耳側的頭發分開。
“皇上啊,婉婉她是老臣的親生女兒啊,您看……這頭發裡的黑痣也一模一樣。”
緊緊將婉婉摟到懷裡,秦北城哭得老淚縱橫。
“乖寶貝,爹可找到你了啊,三年了啊,爹可一直在想你啊!”
文武百官全部怔在原地,沈家眾人和君潛也怔住了。
之前在皇宮內,秦北城曾與婉婉滴血認親,並不是父女。
婉婉怎麼又突然變成他的親女兒了?
龍椅上的君承安,一臉錯愕地站起身。
“之前不是明明滴血認親,這孩子不是丞相的女兒嗎?”
“這老臣如何知道啊,這孩子的疤和痣可是和老臣的女兒一模一樣啊。”秦北城抬手抹抹眼淚,“老臣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宋院判,是他故意搞鬼,害老臣無法與女兒相認,皇上,臣要與那宋判院當麵對質。”
君承安抬手:“來人,把宋院判給朕帶過來!”
兩名侍衛得令離開,很快就將宋院判拖進來。
將宋院判扔到地上,其中一個侍衛上前一步,將手中提著一個包裹丟到地上。
“啟稟皇上,屬下等趕過去的時候,宋院判正準備逃走,這包裹是他帶在身上的。”
福安走下台階,將包裹放到龍案上打開。
包裹裡沉甸甸的全部都是金銀。
“好你個宋院判,背著這麼金銀你想逃走是不?”秦北城站起身,抬手指住宋院判的鼻子就罵,“你給本相說清楚,這婉婉明明是我的女兒,為什麼當初滴血認血沒有認出來?”
宋院判跪在地上,低著頭沒出聲。
“到底怎麼回事?”君承安厲喝一聲,抬手拍在桌案上,“再不如實說來,朕可要用刑了!”
宋院判緩緩從地上抬起臉,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