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下級官員,城中守兵,府中衙役……都是他的人。
僅僅是城中的守兵就有二千人,再加上太平教在吳州城的勢力,就憑君潛和杜若帶來的幾百人,根本無法與對方抗衡。
親衛主動獻策:“不如殿下馬上寫一封密信送回京,呈交給皇上,讓皇上安排。”
君潛搖頭:“從吳州到京城,來回至少要一個月,太久了。”
萬一走漏消息,到時候不知道又會出什麼岔子。
“要不然……”沈蘊文想了想,“咱們找個借口,將婉婉和秦繼業騙到杜府,然後攻其不備?”
“太冒險了,秦繼業這麼狡猾,說不定會打草驚蛇。”君潛抬起臉,“咱們必須找到幫手,絕不能再給婉婉逃走的機會。”
“幫手……”親衛想到一個主意,“不如,咱們去找太守大人,讓他幫忙?”
沈蘊文輕輕搖頭:“秦城現在疫情嚴重,城中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隻怕太守大人也是有心無力。”
“而且……”君潛輕哼,“誰能保證太守和秦繼業不是一丘之貉?”
好不容易找到婉婉,這次絕不能再出半點紕漏。
幾個人都陷入深思。
站在旁邊的歲歲,大眼睛看看眾人。
“咱們能不能去找姑姑幫忙呀,姑姑說,歲歲有什麼事都能找她。”
聽到小家夥的話,幾個人同時眼睛一亮。
對啊!
楚南王!
江南距離楚地不遠,如果讓人快馬加鞭將消息送過去,幾天之內就可以搬來救兵。
沈懷瑜和楚南王楚鈺都是自己人,絕對值得信任。
“好,這次就聽歲歲的,明天一早咱們就安排人出去前往楚南郡。”
視線落在杜知寒身上,君潛微微皺眉。
“還有一件事,婉婉應該不認識杜公子吧?”
畢竟,剛剛婉婉曾經在杜知寒麵前露出真麵目。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杜知寒垂下睫毛,“這幾年我很少出門,除了府裡的下人沒有人知道我是誰。”
自從腿摔傷後,杜知寒一向深居簡出,每天就是窩在房間裡畫畫。
彆說是外麵的人,府裡新來的下人有些不認識他。
君潛輕輕點頭,本著小心為上的原則,他還是交代親衛仔細盯住知州府,以防萬一。
半空中,響起羽翼破空聲。
金雕飛掠進來,落在歲歲麵前。
結實的大爪子虛握著,一隻生著翠色羽尾漂亮鸚鵡一邊掙紮,還在尖著小嗓子大喊。
“放開,放開!”
“羽青!”認出是自己的鸚鵡羽青,杜知寒伸過手掌,“過來。”
金雕鬆開爪子,鸚鵡飛過去落在他的手上,腦袋蹭著主人的手掌撒嬌,還在告金雕的狀。
“欺負人,欺負人。”
歲歲背著小手,注視著杜知寒手上的小鸚鵡。
“知寒哥哥的鸚鵡好厲害,還會說話,歲歲的金雕就不會。”
被主人嫌棄的金雕:……
會說話有什麼用,還不是被它抓回來。
側眸,它不悅地掃一眼鸚鵡羽青。
感覺到來自金雕的殺意,小鸚鵡羽青急忙飛起來,落到杜知寒肩頭,一頭鑽進他的長發下麵。
可惜,隻藏著頭,屁股還露在外麵。
杜知寒感覺到它的害怕,伸過手指,安慰地撫撫鸚鵡的背羽。
“其實,歲歲的金雕比羽青更厲害,如果不是它,羽青隻怕連家都找不到。”
杜知寒垂下鴉羽般的長睫毛,遮住那雙憂鬱的眼睛。
“養在院子裡的鸚鵡,是永遠比不上翱翔九天的金雕的。”
就像他,隻能困於輪椅之上,哪怕是自己的鸚鵡丟了都找不到。
“知寒哥哥說得不對。小鸚鵡有小鸚鵡的厲害,大金雕有大金雕的厲害。這叫……”小家夥歪著頭想了想,“對,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對不對,神仙哥哥?”
“沒錯。”君潛輕輕點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若不是杜公子的畫像,我們根本無法知道,婉婉是戴著假麵具。”
“是啊,知寒哥。”沈蘊文也跟著附和,“這一次,可是多虧你幫忙。”
杜知寒自嘲地搖搖頭。
“我隻不過是一個殘疾,湊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