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拿命來！”李豐毅氣瘋了，“給我射她，射死她！”
不等眾人瞄準歲歲，樹林裡的馬蹄聲已經衝過來。
君潛、楚鈺和沈懷瑜等人紛紛帶著手下衝進來。
李豐毅哪裡還顧得上歲歲，急急轉身，想要逃離。
馬蹄踏過泥濘的草地，君潛第一個衝過來，揮劍砍死想要保護李豐毅的副將。
手掌在馬背上輕輕一拍，他飛身而起，落在李豐毅麵前的草地上。
“亂臣賊子，還想逃嗎？”
“黃毛小兒，拿命來！”
李豐毅怒罵一聲，抬手一劍刺過來。
側腕。
豎劍。
君潛斜劍格開對方的劍身，向前一步，狠狠一腳蹦在他的膝蓋上。
李豐毅腿一軟，撲跪在地。
頸上一涼，少年人的劍已經抵在他的咽喉。
李豐毅的臥蠶眉重重一跳，抬起眼皮，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眼前還有些清瘦的少年。
幾年不見，那個皇宮裡沒有母妃，總是皺著眉毛，話都不說的孩子，竟然變成這樣的高手了嗎？
完了。
他完了。
李家也完了。
沒想到，英明一世，竟然敗給兩個孩子。
他不甘心。
今天他就是死，也要拉上君潛給他墊背。
咬了咬牙，李豐毅猛地握緊劍，想要抬起右手。
君潛抬起右腳，在他的劍抬起來之前，踩住李豐毅的手掌，用力地碾下去。
少年彎下身，將劍柄用力壓緊。
鋒利的劍刃，一點點在割破李豐毅的皮膚。
血水順著劍身，淌下去，將草葉都染紅。
“說，我母妃之死，你們李家可有份兒？”
李豐毅冷笑：“不過是一個醫女賤……”
噗——
不等他把“賤”字說完，君潛的劍已經滑過他的咽喉。
“沒有人可以輕賤本王的母妃，你也不例外。”
“殿下。”
楚鈺和沈懷瑜解決到自己的對手衝過來。
看著倒在地上，喉嚨裡還在冒血已經斷氣的李豐毅，夫妻二人想說什麼又把話咽回去。
“神仙哥哥！”重新落回草地的歲歲，擔心地跑過來，“你沒受傷吧？”
聽到她的聲音，君潛殺氣騰騰的眼睛，重新現出溫柔的神色。
轉身，將沾著血握著劍的右手藏到身後。
君潛伸過左手將小家夥摟過來，按到懷裡，聲音也變得柔軟起來。
“哥哥沒事，乖乖把眼睛閉上，哥哥馬上帶你回家。”
幾百餘親衛將官，在眾人麵前自然是不堪一擊的。
眾人打掃戰場的時候，君潛就將歲歲帶到旁邊等待。
很快，戰場就被打掃完畢。
一名副將大步走到楚鈺和沈懷瑜麵前。
“秦繼業和李豐毅當場身亡，沒有發現白衣聖母的蹤影。”
“她一定是他們分開逃了。”楚鈺略一沉吟，“懷瑜，你護送秦王殿下和歲歲回去，我去林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
被君潛摟在懷裡的歲歲，探過小腦袋。
“歲歲也去幫忙。”
“本王也和你們一起去。”牽著小家夥走到自己的馬側，君潛將歲歲抱到馬上，自己也翻身騎上馬背，“歲歲，讓你的金雕去看看，能不能找到。”
歲歲揮揮小手，金雕再次飛到天空。
楚懷瑜帶著一隊人馬，將屍首和俘虜帶回城外營地。
君潛帶著歲歲和楚鈺等人一起，繼續在林中搜尋。
半空中，金雕嘯叫出聲。
知道是大家夥有所發現，眾人忙著跟著它追過去。
一路穿過樹林，來到河道邊，隻看到被丟在河岸上的幾匹馬。
楚鈺跳下馬背，仔細觀察一下河岸邊的腳印。
“這裡有船停泊過，看來是事先準備好的退路。”
金雕在天空盤旋幾圈，也沒有什麼發現。
君潛不甘心地注視對岸的山峰片刻，收回目光。
“收兵吧！”
對方到底是順河道而下，還是藏到對麵的山嶺，眼下根本無法判斷。
這樣的夜色裡，連金雕的視力都無法發現，隻靠人力尋找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沒有人是鐵打的，不管是歲歲，還是其他將士，現在都需要休息。
眾人重新回到營地，沈蘊文已經將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
戰俘們都被集中起來，有專人看管。
戰場也已經打掃乾淨，敵方的屍體堆到一起開始焚燒填埋，軍醫們在為傷病號們處理傷口。
因為人手不夠，程葉和百草堂的醫師們都被請過來。
“歲歲？”
注意到眾人，沈蘊文主動迎過來。
“噓——”君潛豎起手指，示意他不要出聲，“彆把歲歲吵醒？”
畢竟還隻是孩子，指揮動物作戰耗費不少心力，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如同搖籃，小家夥早就睡著了。
沈懷瑜也走過來，歪著頭看看睡得香甜的歲歲。
“殿下送歲歲回府吧，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辛苦諸位。”
向眾人一抱拳，君潛仔細將歲歲摟緊，輕扯馬韁，走向城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