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草地上歲歲掉落的香包,司徒鬱彎身撿起手裡,鼻端輕輕嗅了嗅。
嗅到香包內清爽的香味,他頓時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
“好特彆的香味……”
打開香包,仔細看看裡麵放著的香草,司徒鬱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驚訝。
“天才啊,簡直就是天才,我怎麼沒想到這樣配製香包。”
抓著香包,他大步奔進樹林。
“小姑娘,你先彆走,告訴我這香包是誰配的呀?”
樹林中,歲歲早已經騎著老虎跑遠,哪裡還聽得到他的聲音。
司徒鬱注視著手中的香包,一臉遺憾地歎了口氣。
“這個小姑娘,你就不能慢點走,至少告訴我這個製香天才是誰吧?”
……
……
樹林另一側。
歲歲騎在虎背上,重新回到營地的時候。
兩個侍衛正在收拾打回的野味,君潛正準備去林中尋找歲歲。
看到小家夥安全回來,他大步迎過來,注意到黑熊背著的藥簍,君潛一驚。
“歲歲,這藥簍哪裡來的?”
“歲歲在樹林裡救了一個製香師,是他給我的,這些藥草也是。”
製香師?
君潛走到林邊,仔細察看一番。
確定沒有人追過來,少年鬆了口氣,重新回到營地。
歲歲仔細挑選好藥草,用石塊搗碎,幫著幾個侍衛敷到傷口。
從蘇木給她的藥丸裡,取出幾顆消炎止痛的藥喂大家吃下。
這時,去附近村鎮的長祿也重新回到營地。
除了為大家準備的衣服之外,他還牽回一架半舊的馬車。
侍衛和綠珠等人都換上衣服,打扮成普通仆從、丫鬟的樣子。
君潛的蟒服太過乍眼,長祿特意幫他準備好一套黑色綢衫。
少年人換上衣服從樹林裡走出來,一身玄色常服,依舊氣宇軒昂,一副貴家世公子的模樣。
“從現在起,殿下是大公子,我是二公子……”沈蘊文笑著將歲歲抱上馬車,“咱們歲歲就是四小姐,大家可彆叫錯。”
將幾位受傷的侍衛扶上馬車,眾人一起來到距離運河最近的臨安城附近。
為了不引人注目,歲歲的老虎和黑熊都被留在城外,幾個受傷的侍衛也留在城外休息。
君潛、沈蘊文和歲歲一起進城,向路人打聽之後,幾人很順利地找到城中的百草堂分號。
歲歲有對牌在手,又是蘇木的弟子。
百草堂的掌櫃很是客氣恭敬,聽說眾人要雇船回京,掌櫃的一笑。
“咱們百草堂裡要送一批藥草到京城,公子、小姐要是不嫌棄,可以隨咱們的貨船一同回京。”
君潛和沈蘊文對視一眼,都是心頭一喜。
如果他們去租船,還有可能被有心人注意。
有百草堂的貨船,更加隱蔽方便。
當天午後,眾人一起登上百草堂的貨船,重新踏上回京之路。
因為打著百草堂的旗號,一路上遇到盤查都是很順利通過。
半個月後。
船隻順利北上,在京城東郊的通州運河碼頭靠岸。
“幾位小心。”
船工小心地將木板搭上碼頭,歲歲早就按捺不住,第一個踩過跳板來到岸上。
“終於回家嘍!”
“小主子,小心人多彆碰著!”
長祿提醒她一句,急步跟到小家夥身後。
注意到碼頭上,售賣吃食的小販,歲歲頓時大眼睛放光。
“長祿哥哥快點,那邊有賣好吃的,咱們去看看。”
向長祿招招手,歲歲邁開小短跑過去。
旁邊,剛好有一艘官船靠岸停泊。
幾個丫鬟、婆子先一步下船,做好接應主人的準備。
路上不方便購置衣服,為了讓歲歲能穿上乾淨衣服。
綠珠特意用長祿從村鎮買來的棉布,幫歲歲縫製幾套童衣。
小丫鬟看衣服識人,見歲歲一身布衣,隻把她當成是普通船家的孩子。
伸過手臂一把拉住歲歲胳膊,將她向旁邊一推。
“哪裡的小丫頭,瞎跑什麼,滾遠點!”
歲歲沒有防備,被對方推得後退一步,差點摔倒在地。
長祿大步衝過來,扶住小家夥的胳膊。
“小主子,沒事吧?”
歲歲搖搖頭,疑惑地抬起小臉,看向眼前的小丫鬟。
“你為什麼要推我?”
“哼!”小丫鬟一臉向旁邊的官船抬抬下巴,“沒看到我家小姐要下船,衝撞到貴人,仔細你的腦袋!”
“放肆!”長祿當場就火了,“馬上向我家小主子道歉。”
哪怕是一國之母的皇後,麵對歲歲時說話都得掂量掂量。
這都已經是京城地界了,竟然還敢有人對自家小殿下這個態度,長祿哪裡忍得住?
小丫鬟上下打量長祿一眼,看他一身破舊布衣,噗得笑出聲來。
“這年頭,什麼小門小戶都敢稱主子了,告訴你,我們家這位才是真正的主子呢!”
“好好好。”長祿都被她氣笑了,“你倒說說,你們家小姐什麼來頭,咱們也見識見識。”
“我們家小姐是水師提督家的二小姐,馬上就要入宮選太子妃的。”小丫鬟傲慢地扯扯唇角,“現在,聽明白了?”
不遠處,君潛帶著沈蘊文等人大步走過來。
聽到小丫鬟說出“太子妃”幾個字,少年人頓時俊臉一沉。
就是因為太子和皇後,他的母妃才會死於非命。
也是因為他們,他帶出去的二百親衛,現在隻剩下不到二十個。
……
君潛忍了一肚子的脾氣,此刻早已經忍不住。
“這麼說你們馬上就要入宮了?”
“沒錯……”
小丫鬟轉過臉,看到眼前俊美出塵的少年,怔在原地,後麵的話都忘了說。
“很好。”君潛眯起墨眸,每個字都淬過冰一樣的冷,“今天本王就教教你們,什麼叫宮裡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