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人氣場太強,搞得她倒茶的手都在發抖。
這主仆二人,有點意思。
主子不像尋常家的主子,婢女也毫無卑賤的自知。
鄉下來的都這樣?
裴坼想了想,伸手接過她倒滿的茶杯,起身道:“本侯來吧,你去藥廬盯著他們把藥煎好,好生端回來。”
“啊?侯爺這不好吧?”春桃臉色都變了。
裴坼不予理會她的拒絕,徑直向內室走去。
春桃大張著嘴巴:完了完了,這豈不是要坦誠相見了?那姑奶奶身上還有傷呢,這侯爺不會獸性大發,直接用強的吧?
不會不會,那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不會這麼輕易就順從他的。
可她要是反抗起來,豈不就露餡兒了?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先跑路逃命啊?
春桃心焦如焚,心思百轉天人交戰的同時,已經腳步不停地向外走去了。
裴坼剛剛走進浴室,江阮寧就已經聽出了腳步聲。
卻還是輕聲道:“春桃快把茶給我,倒杯茶竟用了這麼久。”
臥室後麵連接著的便是一間器具齊備的浴室。
起居盥洗之物應有儘有。
後麵還設有一間小門,下人換送主人沐浴用水,皆走此小門。
浴室霧氣氤氳,輕紗浮幔,藥香襲人,與外麵的天寒風冷劃分成了兩個世界。
茶盞遞到麵前,江阮寧自然地伸手接過。
水麵霧氣下,纖細的雪肌玉臂隱現幾許青紫淤青,引人注目。
裴坼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
盈盈繞繞的水霧下,女子像一隻溫順甜軟的精靈靠著浴桶而坐,毫無防範地浸泡在充滿草藥清香的溫水中。
“春桃,我肩膀也疼得很,應該也有傷,你幫我一下。”江阮寧她的神色自然流暢,沒有絲毫破綻。
裴坼看到一旁放著的浴巾,心中略一踟躕,竟真的拿起了它,緩緩浸入那泛著淡淡藥香的水中,隨後,輕輕地在江阮寧的肩頭擦拭起來。
儘管心中已暗暗告誡自己要鎮定,做好被他觸碰的準備,但當裴坼的手指真的觸碰到她的肌膚時,江阮寧還是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了一下。
這細微的反應,如同微風拂過水麵,雖不易察覺,卻足以讓身後之人動作一頓。
江阮寧被霧氣浸濕的眸子一顫。
~他起疑了!
“嘶——,你輕些,那麼大力乾什麼?”江阮寧如此解釋,裴坼聞言,動作這才緩了下來,繼續細致地為她擦拭。
燭光搖曳,映出一片昏黃而朦朧的光影,平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裴坼的視線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向她身前掠過。
然而,僅僅是一瞬,他便猛地移開了視線,仿佛被燙到了一般。
深深呼吸過後,也不能將那旖旎之景色揮除乾淨。
“春桃你怎麼不說話啊?奇奇怪怪的,你不用擔心,我沒事。就是腳有點疼,你……啊!”
江阮寧玩笑般回身看他,假做才發現一般,驚叫起來。
“侯,侯爺?怎麼會是你啊?”江阮寧一時慌亂,手足無措,索性將整個身軀都隱匿於水中,唯餘一顆腦袋浮出水麵,神色間滿是驚愕與無措。
裴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緩緩逼近,嚇得江阮寧在水中繼續後退。
“阮阮怕是不知,陳醫師的醫術高超,多是仰仗我侯府中的名貴草藥,單這一池藥浴便價值百金不止。本侯覺得隻阮阮自己獨享未免有些可惜,不如本侯與阮阮同浴,一來可以幫阮阮擦洗背後的傷口,二來也能借此加深咱們彼此間的感情。如此兩全其美之事,何樂而不為?”
語畢,裴坼竟真的在江阮寧的注視之下,緩緩解開了腰間的束帶,丟在地上。
繼而眼神灼灼地望著她小鹿般的眼眸,毫不避諱的褪下外袍,任其輕輕落於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