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洲看了他們一眼,餘光瞥見紅著眼看他的葉小蘿。
“又怎麼了?”
朱麗霞將所有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葉小蘿聲音虛弱:“淮洲哥哥,其實,薑女士這麼對我,不要緊,但她冒犯伯父伯母,是我親眼所見。”
“會不會,是她今天心情不好?不然,我真的想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不尊重人。”
魏淮洲薄唇抿成一條線:“知道了。”
薑語夏在屋子裡,戴著耳機,正在用微信跟兩個好閨蜜聊天。
她其實沒什麼朋友,十八歲那年家裡出事,親戚朋友都怕沾上關係,被她借錢。
一直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朋友隻有兩個:付安安和秦冰潔。
付安安已經結婚了,跟著大她十歲的豪門老公,在國外給彆人當後媽。
秦冰潔是地質探險學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在山裡,就是在進山的路上。
雖然她們仨不常見麵,但是經常在群裡分享各自的生活。
這會兒,付安安正在說她老公決定,過段時間全家要回國發展。
三人約定好到時候聚會碰頭。
忽然,周挺的電話打了進來。
薑語夏接起,對麵傳來周挺的聲音:“薑女士,請問藥箱放在哪裡?”
“在客廳電視櫃左邊抽屜裡,”薑語夏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朝外麵看老宅花園裡的夜景,“今天剛上過藥,你可以明天再敷。”
周挺說:“剛剛鍛煉,不小心弄掉了紗布,我要重新綁一下。”
薑語夏聞言,默默道:“你是鐵打的嗎?剛受傷就鍛煉。”
周挺笑起來:“習慣了。”
聽見他笑,薑語夏眼前浮現周挺那笑出一口白牙的模樣。
“對了,薑小姐,那個草莓蛋糕……”
他話都沒說完,薑語夏就說:“你幫我吃了吧,不然放那也要壞了。”
簡單兩句寒暄,薑語夏掛了電話。
她一抬頭,落地窗上倒映出魏淮洲的身影。
薑語夏回過身:“你怎麼不出聲?”
魏淮洲靠在房間門框上,長腿交錯,手插在西褲兜裡。
他的動作看起來很隨性,身形清俊挺拔,但眼神就像寒冷的夜空,漆黑冰涼。
看著她的表情,好像還帶著一種耐人尋味的審視和打量。
魏淮洲聲音淡淡沉冷:“看你在打電話,不想打擾你。”
“嗯,”薑語夏放下手機,“你剛回來?你父母他們應該告狀了吧。”
魏淮洲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他解開西裝衣扣,垂著冷眸:“說過了。”
薑語夏順手把他的睡衣遞過去。
“他們沒有添油加醋的說嗎?”
“我單獨又問過王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魏淮洲說罷,看著她:“今天你做的沒錯,我也跟小蘿說過,讓她拿走自己的藥物。”
“但是以後儘量不要跟她起衝突,她身體不好,情緒很脆弱。”
薑語夏黛眉皺了一下。
“我知道了,”她語氣也跟著冷下來,“等奶奶回到養老院去,我也就搬走了,到時候見不到,自然沒有衝突。”
魏淮洲倏而笑了一聲,語氣有些莫名:“讓你住過來,真是辛苦了。”
他抓起睡衣,轉而走進浴室裡,砰的一聲關上門。
薑語夏坐在床上,低聲嘟囔:“總是為了葉小蘿發脾氣。”
浴室裡的水聲停下來,魏淮洲出來的時候,薑語夏已經關了大燈,隻留了一盞地燈。
他先去了衣帽間,出來的時候,褲子穿好了,手裡還拎著一件襯衫。
縮在被子裡的薑語夏微微探出頭,眯起雙眼觀察。
昏暗的地燈光中,魏淮洲背對著她的腰線十分勁瘦有力,像極了所謂的公狗腰,線條隱沒在剛剛穿上的西褲裡。
他扣好襯衫轉過頭來,薑語夏立刻閉上眼睛。
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她才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