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這位文庭散人路趙元才知曉了真魔劫一事。
因為天山上的那位大修,要他就此事保密,隻可告知親近之人,不得外傳出去,所以這位文庭散人路趙元,直到臨近坐化,才將這一事記錄下來,交給了自己的幾個弟子。
卻是其害怕自己的親近之人守不住這個秘密,從而惹來天山的怒火,故而這位文庭散人路趙元,生前從不對人說起這真魔劫。
而對於這位文庭散人路趙元,野無鋒倒也聽過這位的名頭,因為這位曾經修煉到了外天下境的第八步。
屬於曾經的外天下境巔峰。
“道兄將這真魔劫之事,告知與我,莫非是這些年裡,此事又出了一些變化嗎?”野無鋒將這書冊遞還回去,然後這般問道。
因為不是這樣的話,很難解釋,這位外天下境大修會將如此隱秘之事告知自己。
“這事其實已經不算是什麼隱秘,因為不知道是天山上的哪一位,將此事在靈真寶府內宣揚了出來,眼下此事已經被不少同道知曉。若非如此,我等又怎麼會像是約好了一樣,齊聚這奉關城的柳家,想借那柳家東道主的名頭,迎接天山的仙人弟子,好結下一份香火情呢?”
時胥龍倒也不隱瞞,將那發生在靈真寶府內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畢竟,此事在時胥龍看來,這“袁承誌”是早晚能知道的。他早一點告知對方,還能讓對方欠自己一份人情。
這修仙界,從來都不隻是打打殺殺。
而他時胥龍又隻是一介散修,不像季餘數那般,乃是烏衡山的高徒,有著大依仗,無需顧忌太多。他可隻有微小的一份家業,自然是要多交善緣才行。
“袁道友,若是有其他事情的話,就當時某沒說過就好。”時胥龍又接著說道。
“我出身卑微,那等仙人弟子,想來是比那烏衡山的弟子還要尊貴,我怕驚擾了對方,便不去了吧!多謝時道兄告知此事!他日時道兄若是有什麼差遣,隻管開口。”
野無鋒卻是拒絕道。
他若隨對方一起去,無疑是可以省不少功夫。但這樣一來,也將對方給坑了。
若他人對自己報之以善,那麼野無鋒自然也要以善報之。
以惡對惡,以善報善。
時胥龍沒想到是這“袁承誌”會這樣說,他本想再勸一勸,因為他覺得這“袁承誌”是礙於年少臉皮薄,又因為出身不好所以心裡自卑。
不過話到嘴邊,他又想起來,兩人的交情還不深,於是便沒有再多說。
交淺言深,可是一大忌諱。
沒準你把人家放心上,人家卻因此記恨你。
所以,時胥龍便隻是與野無鋒就此彆過。
而目送時胥龍禦寶飛天遠去,野無鋒便腳踏黃瘴雲,往大趙境內行去。卻是他突然有一種預感,這天山的仙人弟子,絕不會出現在奉關城附近。
他隱隱覺得,這一次天山令的出現,有極大可能是跟這真魔劫有關。
不過,有點天公不作美的是,野無鋒這才飛出去一段路,就天色開始變得昏暗起來,而後不多時,就宛如傾盆一般。
雨幕潑天,這天地直接昏沉一色。
野無鋒見此情景,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天發殺機這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