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是被門外衛婆子的驚呼聲吵醒的。
“我曬在窗台這兒的東西呢?!”
衛婆子這一喊,大房的李春花,還有二房的白曉鳳帶著柳哥兒桂哥兒,趕忙跑出了自己的屋,過來看看是啥情況。
李春花嗓門有些大:“娘,咋了?”
衛婆子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她站在主屋窗戶外頭,在窗台附近的地上搜尋著,見李春花跟白曉鳳都出來了,眉頭皺得老高,問他們:“我曬在窗台上的的東西,你們動了沒?”
李春花還在琢磨衛婆子說的是什麼,白曉鳳卻是立馬表了態:“娘,主屋這邊的東西,你早就說過不讓我們動,我是向來不敢動的。”
李春花反應過來,也趕緊跟著點頭:“對對對,我也是不敢動的。”
兩個兒媳婦都這麼說,衛婆子眼神看向兩個孫子。
大房的兩個哥兒進了山還沒回來,就剩二房的柳哥兒桂哥兒。
白曉鳳立馬道:“娘,我家這倆剛去挖野菜回來,就被我叫屋裡來幫我分線了,這才剛出來。”
柳哥兒跟桂哥兒點頭,也道:“奶奶,我們什麼也沒動。”
衛婆子眉頭緊皺,沒說話。
白曉鳳很是積極的問:“娘,啥東西啊,是不是被風刮跑了,我們幫你找找?”
衛婆子沒好氣的瞥了白曉鳳一眼。
那灼心草她小心的在頭莖處壓上了瓦片!
再說今兒一直就沒什麼風!
李春花不甘落後,趕緊也跟著點頭:“對,娘,啥東西啊,你跟我們說說,我們在家裡頭找找。”
衛婆子煩躁的很,隻顧低頭尋著,並不怎麼理會這倆兒媳婦。
外頭院子吵鬨的很,三房的蘇柔兒原本不願意出屋,就站在窗台那聽了那麼幾耳朵。
上次她跟婆婆鬨了矛盾,男人吃飯回來沒忍住又把她跟橘哥兒都好一頓說,蘇柔兒難免覺得有些鬨心。這幾日是除了吃飯,能躲就躲了。
眼下院子裡動靜不小,蘇柔兒猶豫了下,想著要不還是出去應付一下。
結果她這一轉身,就見著坐在炕上玩小木頭人的橘哥兒眼神飄忽,有些不太對勁。
知子莫若母,蘇柔兒額心重重一跳,試探的問:“橘哥兒,這事你知道?”
橘哥兒被他娘這麼一問,這才猶猶豫豫的說出了口:“娘,我今兒見奶奶窗台上曬了棵草,就把它給扔雞窩裡去了。”
蘇柔兒一聽便放下了一半的心,她還當什麼呢,不就是棵草,有啥大不了的。自家兒子扔就扔了。
但她又想著,她婆母這麼大張旗鼓的,哪怕是棵草,估摸著也有它的用處。
橘哥兒見他娘沒說話,小孩子天生的敏銳讓他察覺到這好像不是一件小事。
他猶猶豫豫道:“娘,要不我出去跟奶奶說一聲?”
蘇柔兒一把拉住了兒子:“你彆出去,娘心裡有數。記住,你沒碰過你奶奶窗台上的東西,知道了嗎?”
橘哥兒還有些不解,蘇柔兒點了點他的額頭,催道:“娘跟你說,你就這麼聽!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