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飄零沉默片刻道:
“你沒見過她,你見過她應該就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或者說她都不像一個人。”
“啊?”
“主上評價過她,她是用十種東西做出來的。”
“哪十種?”
“毒蛇的液、狐狸的魅、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岩石、獅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駱駝的忍耐、人的聰明,一條來自十八層地獄下的鬼魂,再加上如天空般遼闊,且無止無儘的野心。
她不應該是個女人,否則玄帝之位非她莫屬,可也正因為她是個女人,才給了她可以做到他人做不到的一次成就偉業的機會。
這是她的不幸,也是她的幸運。”
“所以......”
“這樣的人是不會存在盟友的,你知道有種蜘蛛叫做黑寡婦嗎?”
血寡婦沉默了,她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以往因慵懶展露出的魅色消失一空,她牢牢的盯著月飄零,那目光好似要透過他,看向那個女人。
就如同一隻即將捕食獵物的毒蜘蛛,一頭已經吃掉過雄蛛的黑寡婦!
“如果是在幾十年前,你不見得會比她差,隻是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也會磨滅掉許多熱情。”
月飄零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可做出的評價卻未改變。
隨即他悄悄握緊了手掌,唯恐血寡婦發瘋突然給他來上一下子。
但血寡婦深吸了口氣,坦然一笑道:“你說的沒錯,現在的我與以前不同了,但......”
後麵的話她沒再說下去,可月飄零清晰的看到了其眼中的鬥誌,以及一抹道不明的愉悅和興奮。
熱情確實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被磨滅殆儘,但往往也會因為一個小火苗的誘發,燃起灼燒天際的熊熊火焰。
況且像黑寡婦這種毒蜘蛛,有一隻就夠了。
......
同樣是玄皇域。
一座氣派的府邸屹立在皇宮的不遠處,之前門口上方的匾額寫著丞相府三個大字,如今卻換作了羽府。
而在那廣闊的後院中心,有一汪波光粼粼的碧湖,湖中央搖曳一葉小舟,遠遠望去一個身著華服,氣質優雅的男子正在靜靜的垂釣。
“主上,李丞相來訪。”一襲白衣的白緋生如同雕塑一般站在湖畔,隻是當其察覺到門外來客時,立馬告知給正在湖中心釣魚的羽蒼渺。
“請他進來吧。”淡淡的回答,仿佛沒有因為來客的身份有著任何語調上的變化。
羽蒼渺的目光始終專心的看著魚線垂下的方向。
直至李太軻在白緋生的帶領下已經走到了湖畔,他在一聲微微歎息後,默默收起魚竿,隨著左手伸入湖麵輕輕撥動,小舟開始以極快的速度駛向岸邊。
如今的李太軻與之前相見時,發生了極大的改變,眉宇間始終藏著一抹愁緒,同時原本打理的極為乾淨整齊的白發也有些亂糟糟的。
他不想成為丞相,可是當下這個環境隻有他最適合成為丞相。
群臣不希望有一個權相上位,玄帝又不希望相權就此衰落,二者又同時想讓一個合適的人選充當雙方之間的潤滑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