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模擬器。”戚聖坐下後的第一句話，讓秦凡有些驚訝，“這就是我能看到未來的關鍵所在。”
隨即戚聖開始詳細講述這時間模擬器的作用，包括是怎麼得到這東西的全過程。
且其著重點明了一句。
“這放在天外算不上天大的機緣，頂多屬於中等層次。”
“哦？何以見得，能夠看到未來的種種走向，並提前做出各種應對手段，這已經算是極其了不起的事情了。”對於戚聖的坦誠，秦凡早有預估。
雖然兩人是初次見麵，但這段時間自己周身的時間波動，每一次的出現無疑不說明進一步擊潰了戚聖的心理防線，再加上夏金雨明裡暗裡的威脅和勸告。
隻要戚聖是想活下去，他就不得不放下一切僥幸心理，全身心的配合己方。
說來他能走到這一步，也有如今山海界再次封閉的關係，這表示戚聖沒有後路，並且秦凡大膽猜測，戚聖很可能通過這時間模擬器猜到了範萬千和鬼市之間的一些貓膩。
這才導致對方必須誠實下去，因此對於當前戚聖所說的話語的真實性，秦凡覺得還是很值得參考的。
即便關於天外的信息，秦尊介紹了很多，夏金雨也從萬界樓的渠道了解了不少，但所站不同的高度，見識到的風景也截然不同，相比較來說，反倒是這探索者視角下給出的情報，其價值對鬼市才是最高的。
就像現在戚聖提出這時間模擬器的機緣隻是處於中流層次。
“因為這東西的限製也很多，比如要儘可能的避免接觸那些精通時間規則的高手，否則推衍未來的時候，很可能導致自己暴露，且我飄渺天府的府主應該已經察覺到我掌握的這個時間模擬器。”
“哦？”
“現在想來，飄渺天府一直安排我去探索一些天災發生頻率較高的世界，可能就是在利用這點，而且我很懷疑在我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對方就已經悄悄檢查過我的身體。
隻是這個模擬器與我自身是完全綁定的，強製取下會導致模擬器損壞，同時我也會失去生命，即便殺死我，也會讓這模擬器自我毀滅。”
“這也是你通過它看到的？”
“嗯，畢竟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死死嵌在精神海深處，怎能不讓人擔心。”
“這話.暫時來說我無法完全相信。”秦凡對待戚聖也很坦誠，因為到了這個時候，沒必要再說些場麵話，該看到的未來，對方都已經看到了。
相信自己的態度，戚聖比起自己本人來說，要更為了解。
果然戚聖在聽到如此回答後，乾脆雙手攤開，任憑對方隨意檢查。
不過秦凡卻沒有出手，真正的檢查需要等到羽蒼渺和冷寒衣到場，這也牽扯到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六師弟，對方掌握的能力在某種程度上過於無解。
當前秦凡並無把握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是否會驚動對方。
“先不急。”
“要等到明天嗎？”
“這也是你看到的？”
“嗯，按照原定的未來，你今天會先安撫住我，等到明天才會突然下手，既如此我也等到明天再配合你們。”
“你們？”
“釣魚佬和黑袍女。”說到前者的時候，戚聖一副恨恨的表情，他已經察覺到自己之所以各種躲藏都避不開，其關鍵因素就是那個釣魚佬所導致的。
至於黑袍女，亮相的次數並不多，但時間模擬器中的文字描述，戚聖感覺這位姐的殺傷力是最強的，真就屬於無聲無息讓自己中招，然後又無能為力的掛掉的那種。
隨即不用秦凡主動開口詢問，戚聖就很配合的將時間模擬器中看到的一條條未來分支如實相告。
而戚聖這過於誠懇的態度，讓秦凡心中的殺意消散了大概零點一成。
原本秦凡是想著在確認了戚聖掌握的手段後，一定要送他歸西，因為他不敢肯定這人身上是否有那位六師弟所留的其他手段，或者說那時間模擬器的作用，是否真的隻是如此。
會不會其中還有定位和竊聽等隱藏功能。
但如今他覺得此人或許可以一用，特彆在現今這種封閉狀態，其戰力還是能起到關鍵作用。
當然最主要的因素是，剛才戚聖提起，他在看到的唯一一個沒有必死的未來中，配合著前來鬼市後，時間模擬器突然刷出了一堆亂碼，看起來好像死機了一樣。
或許戚聖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據秦凡的猜測，他大概是成功用混沌迷霧將其完全屏蔽。
若這手段能起到一定的效果，這將表示秦凡可以進一步對戚聖進行挾製，那麼身邊多這麼一個可以隨時預示未來的人才，對於秦凡接下來的戰略計劃將起到極大的幫助。
而且剛剛在戚聖的講述中，秦凡還注意到了三條關鍵信息。
第一條是釣魚佬，也就是戚聖麵對羽蒼渺的時候，隻要他主動攻擊，那就必死，但他不主動攻擊的話，羽蒼渺也不會去阻攔，結果是由自己手中的血屍收尾。
這可以看做羽蒼渺隱藏的一種手段，是利用因果的防禦反擊，亦或加倍奉還？
第二條是黑袍女，也就是戚聖麵對冷寒衣的時候，他都是被暗戳戳陰死的，且還都是處於子時，這是否表示冷寒衣對能力的掌控，是限製在一定的時間區間。
而自己能夠和羽蒼渺以及冷寒衣在未來會聯手追殺戚聖，這表示三人在某些大方向上的利害關係是一致的，這也能讓秦凡提前放下心來。
至少當確定未來自己與兩人一起行動，可以表明這重要的信任基礎已經邁出第一步，由此自己的態度或許可以發生一些改變。
比如提前準備維持一個相對友好的師兄妹關係。
比起羽蒼渺，秦凡其實更忌憚冷寒衣，對方的能力是一方麵，還有其出身決定了對這山海界沒啥歸屬感，其自身更不存在感情上的牽絆。
這樣一個人具備了所有掀桌子的條件，就很難搞。
至於第三條，則是通過戚聖口述的一次次死亡，終於大體確認了血屍的戰力。
之前的血屍出手的次數不多，錘爆一位天象境算是唯一一次切實可見的戰績，原本的淩絕山一戰，秦凡本來是準備將這重要戰力也算上，但在隱約猜測到幕後黑手是羽蒼渺後，這個計劃就暫時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