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其不留有餘地的行為,導致可能在玉無視的安排中,自己這些義子本應是對方最得力的助手,卻成為如今不死不休的關係。
畢竟已經有一個玉蒼瀾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裡。
對方若有機會也是絕不會放過他們這些在北境內,聲望和實力皆都不俗的義子們。
隨即玉孤城看著沉默的黃裳,直言道:
“你黃家的選擇,就通過黃藥師直接聯係我那三妹吧,我不會代替她做出任何決定。”
黃裳點了點頭,他注意到玉孤城已經沒有和自己交談的興致,準備直接邁步離開王府時,他又突然開口道:
“嶽太恭的身邊有一個高手,是劍九黃的師傅,兩人在宿命身上也有師徒牽絆,因此他必須給對方這個麵子,而在考慮其背靠的家族,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任性行為。”
“你想讓我饒他一命?”玉孤城挑了挑眉。
從對方的話,他倒是確認了昨晚窺探者的身份,並看出劍九黃和其原主的性格有些許差彆,否則按道理講,對方應該為了這師徒羈絆,直接全麵站隊玉凰憐,且拚死到最後一刻才對。
不過想到八大世家那可怕的家族洗腦後,對其性格的改變,玉孤城倒是也不覺得奇怪了。
畢竟也不是每個宿命身都與原主完全貼合。
況且同樣作為宿命身的玉孤城更清楚,他們這些人貪得隻是對方的一世底蘊,心態好點的可以當成活了第二世,但也有一部分卻萬分抵觸這種深度影響。
隨即不容對方繼續解釋,玉孤城直言道:
“你的示好不應該對我,能夠做出選擇的是她,更何況最後的輸家說不定是我們呢。”
黃裳沒有再出聲,他看著玉孤城的身影消失在王府大門後,輕輕歎了口氣。
另一邊,回到嶽太恭府邸的玉凰憐又是一**吵大鬨。
三天三天三天!三天!三天!
這就像一個緊箍咒一樣,將其牢牢束縛住。
儘管看似她目前搞定了武威城內的所有勢力,但這並未完全囊括整個北玄州府,特彆是除了嶽太恭外,其他七大軍勢的表態。
也是因此她清楚自己再怎麼刁蠻任性,都很難直接搬開五義子會議。
可想要改變這個模式,讓自己掌權的話,以其腦容量又想不出更合適也更平穩的方法。
畢竟其原計劃早在昨日的會議中,由玉元霸中毒一事所引發,然後就被應無缺給猜了個七七八八,她要是繼續原樣畫葫蘆,豈不是不打自招。
要是讓軍方那邊知曉,她先一步謀害了玉蒼瀾,且又對玉元霸暗中下毒,就這齷齪陰險的手段,肯定無法獲取其支持,再加上是戰爭時期,恐怕一場兵變是免不了的。
甚至可能將自己直接綁好,當天送到大玄皇朝作為投名狀。
這不是玉凰憐想要的結果。
而隱約間她又覺得一旦等玉海棠回歸,一切結果可能直接成定論。
“嶽叔叔,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個賤人直接召開會議投票,然後以此坐上新一任武威王的位置?”玉凰憐看向嶽太恭。
嶽太恭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對方在整個北玄州府的養勢已經達標,儘管今日他們這邊也引發一些輿論紛爭來打擊對方的聲望,但效果卻並不樂觀。
因為玉海棠借助天下第一莊和龐大的財力,早就在民間積累了不俗的聲望,如今的回歸,隻是拋出了那個準備已久的引子。
而之後對方若是回歸王府,並直接召開五義子會議,由此奠定其正統繼承者身份的可能性,也是相當不低,且成功率極高。
畢竟玉孤城已經明牌支持對方,應無缺看起來又變成小透明,但在之前會議的傾向上,也是明確站隊玉海棠,至於玉元霸
原本或許能拉攏一二,但因為玉凰憐跳出來的太早,且在今日打擊五義子會議權威的關係,恐怕也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敵意。
所以一旦滿票通過,他們都無法找到攻入點進行駁回和反對。
幸運的是,他早就想到過這種結果。
“還有一個辦法,當木已成舟之際,有天外使者為你背書,再加上你先天的身份優勢,以及我站出來為你作保,那麼同樣可以讓北境子民接受這個結果。
包括,四殿下中毒一事,以及大殿下的莫名身死,我們都可以栽在二殿下和三殿下身上。”
玉凰憐眼睛一亮,她就喜歡這種行事風格。
“可輿論這邊”
“隻要確認讓他們完全閉嘴,那麼除了小部分死忠外,其他人將不足為慮。”
“完全閉嘴嘻嘻嘻嘻。”玉凰憐發出愉悅的笑聲,其臉頰莫名升起兩團紅暈,語氣愈發興奮道,“嶽叔叔,隻有死人才會完全閉嘴,對嗎?”
“對。”
得到嶽太恭這個答複後,玉凰憐的笑聲像是止不住了一樣。
嘻嘻嘻!
嗬嗬嗬嗬!
哈哈哈哈哈!
愈發狂放,愈發歇斯底裡,刺耳又響亮的笑聲不斷在這個大廳內回蕩。
而一直隱身在角落的隋斜穀,瞄了一眼神色因極致愉悅變得無比扭曲的玉凰憐,身上都不自覺的升起一陣雞皮疙瘩。
他又悄悄看了一眼嶽太恭。
對方的神色依舊平靜,隻有目光停留在玉凰憐的刹那,其古井無波的眸子才會溢出一絲寵溺。
這古怪的氛圍不由讓其更加頭皮發麻,見此其果斷遁入地底,並來到府邸外。
靜守著的馬車前,依舊坐著那位豁牙老仆。
他看到隋斜穀現身後,神色更加飛舞張揚,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為真摯。
見此,隋斜穀則是歎了口氣。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將手中的一個酒葫蘆拋給對方,劍九黃接過葫蘆後,拔開酒塞,似陶醉般的深深嗅了下葫蘆中的酒香。
他沒有飲用,而是說道:
“我是劍客,若實力不濟,死在他人劍下也理所應當,況且我早就想對上那兩柄劍。”
“快喝!用你來安慰老祖啊。”隋斜穀看似語氣不滿道。
劍九黃嘿嘿一笑,當即舉起葫蘆飲下。
“慢一點,慢一點,彆全都喝了,一口就差不多了。”
聽到耳畔那焦急的聲音,他更是直接又灌下一大口,而隋斜穀則是無奈又悵然的歎口氣。
看著對方的笑容,他也笑了出來,因為他明白劍九黃的意思。
一口老酒,一柄劍,不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