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白子書儘管在後台上比兩人要強那麼一丟丟,但他顯然不覺得現在跳出來叫一聲家父張二河,就能打消對方的殺意。
如今他希望的反倒是此人使出這空間置換,是為了換個安靜的環境,和他們聊聊,隻是平常的聊聊就好。
“在下白子書,見過前輩!”
白子書神色恭敬的朝著黑色光球的方向拱手一禮。
臉上的態度真是再謙卑不過。
其身後的三人也是有樣學樣,姿勢標準,聲音洪亮,表情甚至更加卑微,就差直接跪在地上。
比起山海界的部分武者,或許不清楚法相境和天衍境之間的差距,他們這些天外使者可是很清楚一個能將其神不知鬼不覺完成空間置換的天衍境強者。
一旦真的要下殺心,那和掐死幾隻雞的難度並無不同。
在尊崇強者這方麵,越是大勢力成員,做的也就越好。
而他們的主動低頭,沒有等來回應。
突然急變的是一陣刮起的狂風!
風聲呼嘯而至,黃沙漫天過影,一道略顯頹廢的身影迎著沙塵,卷著風嘯,緩步出現在四位天外使者的視野之中。
也是在這同一時間,白子書神色大變,並直接取出一張道符將其激活。
“小心,領域!是攻擊性領域!”
近乎在話音同時響起的瞬間,風沙已將四人完全席卷在內。
但於四人的眼中,將其包裹的不是愈發冷冽的風卷,也不是打在身上陣陣刺痛的砂石,那每一縷風旋,每一粒塵土都是由精純劍意凝聚而成!
風雲為劍,黃沙為劍,蒼天為劍,九地為劍,目光所浸之處,皆是狂暴劍氣!
明明那個已經顯露出五官麵容,眸子愈發明亮的男子沒有攜帶佩劍,其此刻卻仿佛是世間最鋒銳的一把神劍!
無劍之域一階·飄渺無雙!
揮灑的血色染紅了這陣狂沙,除了以符篆擋下這一擊的白子書外,其他三人已經衣衫襤褸,全身布滿劍痕的跪倒在地。
先不說處於天道壓製加上部分劫氣侵蝕其一身戰力隻能發揮到五成,即便是全盛時期,想要正麵擋下這領域一擊,他們恐怕也要用出各種燃燒氣血,獻祭元神的禁術才能堪堪保命。
而獨孤求敗的這一招也並非痛下殺手。
因為這是他與秦凡之前談好的條件。
也就在下一秒,一頭由天魔氣凝聚而成的巨蟒從地底鑽出,並將三個重傷垂死的天外使者吞入其內,白子書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卻無法阻止。
他能借著符篆之威擋下這領域攻擊已是極限。
況且他更清楚,這施展出領域的頹廢男根本不是將其空間置換到此地的那位天衍境強者。
當下這種情況,能夠保住自己的命已經是萬幸。
哪兒還有功夫管其他使者的死活。
隨即其連忙大聲道:
“前輩,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在下投降,並唯前輩馬首是瞻,隻求前輩饒我一命!”
現在的白子書就差直接跪地磕頭,但就算姿態擺的這麼低,也沒等來一句回應。
其餘光注意到被巨蟒吞噬的三位天外使者,已經被吐出蛇口,並凝聚熔煉成三顆黑紅色果子。
這也讓其心中更為膽寒。
因為這妥妥的邪道作風,就是單純的圖他們的身子。
而在想到今日可能就會身死當場後,其目眥欲裂,五官也變得愈發扭曲。
“媽的!有本事站出來,堂堂天衍境強者怎麼還跟個縮頭烏龜一樣。”
他的嘶喊聲在這空曠的荒原上顯得愈發寂寥無助,將要徹底陷入絕望的白子書,更是完全不顧一切的瘋狂發泄。
纏繞住他的狂沙風卷也越來越洶湧猛烈,其本人更似陷在一股巨大沙塵暴的風眼中心。
本來還十分明亮的符篆更是愈發黯淡。
同時,其沙啞的聲音也逐漸隱沒在這沙暴之中。
哢嚓——!
符篆徹底碎裂的那刻,無數劍氣將其掩埋,他好似在一瞬感覺到了千刀萬剮的苦痛,而以其法相境的強大體魄,偏偏還無法直接死去。
極致的痛楚讓其臉上的青筋暴起,眸中的光芒卻也漸漸消退。
他不知道承受了這般酷刑有多久,總之在沙塵消散之後,其唯一提起的一丁點力氣使他努力抬頭看向站在頹廢男身側的模糊身影。
一陣詩號幽幽傳入其耳畔。
【風倦舞,流月暝,遙臨山海,寂盼無憂;花弄影,瑰雪晴,雨打紅塵,落凡浮萍。】
這一刻,什麼宿命身的野心,什麼突破不朽境的幻想,什麼可以立大功回去長臉的奢望,一切都太疲憊了。
疲憊到他看著那模糊身影伸出右手,滾滾天魔氣彙聚成朝其撲殺而來的巨蟒之時,他下意識做的不是抵抗,而是悄然閉上了雙目。
【成功擊殺一名法相境的界外邪魔,獲得500點本源!】
秦凡將第四顆天魔果收入空間戒指後,順手也關閉了眼前彈出的提示。
加上前麵三個使者的擊殺獎勵,區區兩千點本源對現在的他來說,也就是一個小零食。
隨即秦凡的目光看向正在沉思的獨孤求敗。
對方貌似對於剛才完全碾壓四位天外使者的表現並不滿意,或者說其領域需要在最後才能將白子書的符篆能量完全磨損殆儘,這殺傷效果讓他有些失望。
“有時間去一趟浮屠劍島。”
這是秦凡的提議,順便也白嫖一波對方的劍意。
其一旦在浮屠劍島上留下劍山,將會極大的增幅整個建築的屬性威力。
而獨孤求敗回過神後,認真的點了點頭,並說道。
“我需要更強的對手。”
“更強看情況吧。”
根據花憐星那邊給出的消息,解決這四人就是秦凡這個打手起到的唯一作用,而在兩日後,武威城內更關鍵的一局,對方貌似並不希望秦凡參與其內。
畢竟交最後考卷的時候,哪兒有讓監考老師親自下場寫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