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大廳內才算是聚集了武威王府的所有實權高層。
四位義子,一位親子,以及八位軍長。
“我已用五義子令牌通知文令休去恢複城內秩序,但那四盟三門”見到大廳內沒再有人開口,玉孤城主動對玉海棠說道。
“交給我吧。”看似在全場戰役默默劃水的應無缺主動請纓。
見到玉海棠微微頷首後,他鬆了口氣,並第一時間朝著王府外走去。
而大廳裡,氣氛也變得更為凝重。
這個時候,好似有些精神失常的玉凰憐終於恢複過來,她也後知後覺的搞明白了嶽太恭問那句話的用意。
隨即她如潑婦一般,大喊大叫著。
“她知道我的身份!她清楚我才是王府的唯一繼承人!顯然當前發生的一切也都是她的算計!是她”
“是我逼你殺了大哥?是我逼你向四弟下毒?還是我要挾你強行開啟這個本用來保護武威城子民的結界用來伏殺於我?亦或是連這地脈之力也是我摁著你的頭,讓你必須犧牲整個北境的未來用作對付我的?”
玉海棠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
然後她的目光停留在雷字軍軍長·顧劍棠的身上。
如今八大軍勢中,唯有雷字軍是真正被其掌控,也隻有顧劍棠與嶽太恭之間的關係一般,甚至老顧此人一直想要謀求八狼將之首的位置,反倒對這北境軍神各種不服。
也是因此,在之前的鼠潮大戰中,玉海棠才會提前與白子書溝通,要求雷字軍前去援手,隻因為她清楚,比起其他軍勢,對方是真正能在立場上與其完全綁定。
至於火字軍和水之軍,這兩大軍勢則是看在玉孤城的麵子上倒向自己,雖然依舊可用,但這遠近關係始終隔了一個人。
而之前同樣對其率先行禮的風字軍軍長·趙德言,說來拿捏住此人是意外之喜。
因為對方是玉蒼瀾的暗手之一,同時也是北蠻花費了大功夫,才推入武威王府內部的唯一一個軍方實權將領。
玉海棠之所以能得到此消息的完整情報,還是通過鬼市與那兩位加入主神空間的蠻王聯係上,這才確認了在王府內部還藏著這麼大的一個奸細。
不過對方的立場貌似有些微妙。
與北蠻那邊的關係沒有完全斷開,卻也主動向其表明,早從三年前開始,就沒有再傳遞任何對武威王府不利的情報。
這不由讓玉海棠想起了她那位義父。
以對方的氣量和心胸倒確實有足夠的能力,將其收歸己用,包括像他們這些義子,若非知曉對方已經身死,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還是在給王府默默打工。
隨即顧劍棠在接收到了玉海棠的信號後,也正式向嶽太恭發難。
其作為北境第一軍神的威望,在他決定要犧牲北境未來,啟動地脈之力謀害自己人的那刻,已經不具備任何光環效用。
如果他能完美無缺的完成這一局,也就是其他義子都已確認死在這一戰內,那麼木已成舟後,其酷烈的手段即便被翻舊賬,其他狼將也會硬著頭皮承認玉凰憐這個新王的登位。
可是他輸了。
那麼他就要承受更劇烈的反噬。
特彆是他擅自將武威城作為伏殺玉海棠的戰場這點,更是在毫無顧忌的背叛玉無視給其的信任,這也是其他狼將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
就像五義子令牌聯合起來能夠驅使武威軍副將·文令休,這是在一定程度上限製嶽太恭對武威軍的完全掌控。
同樣玉無視將武威城的全麵管理交由嶽太恭,也是在一定程度上限製義子之間的權利爭鬥。
而現今,嶽太恭借助玉無視給其的特權,反倒在此事上親自下場,這就是在辜負玉無視的信任,也是完全在踐踏那條不能越過的底線。
畢竟嶽太恭的威望再高,也比不上玉無視對整個武威王府所代表的意義。
此刻的嶽太恭聽著顧劍棠數出的種種罪行是供認不諱。
因為當其他狼將現身的那刻,這一局他們已經輸了,且輸的徹底,毫無一絲扳回來的希望。
他有成為敗者的自覺。
隻是其目光有些不忍的看向在發癲後,被眾人齊齊無視的玉凰憐。
猶豫片刻後,他主動開口道: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要一手推她上位,她全程隻是我手中的傀儡而已,所以我認罰認殺,隻希望你們能給她一條活路,畢竟她是王上最後的血脈。”
這話明顯是在騙小孩子的,但這也讓在場幾位狼將陷入沉默。
包括全場在數落罪行時,表現的最為激進的顧劍棠,也沒有接話。
同樣默認的還有玉凰憐,她已經不再發癲了,隻是其被發絲遮住的麵容變得越發猙獰。
而嶽太恭這時看向玉海棠,並走到其身前,直接雙膝跪地道:
“她已經對您沒有任何威脅,作為武威王府的新任主人,您可否饒恕她?”
“當然,嶽將軍又何必行此大禮。”玉海棠雙眼微眯,笑容溫和,隻是其目光看似不經意的掃向玉元霸,同時在移到玉凰憐的身上後,也注意到對方連忙低下頭,好似急於藏住眼中流露出的濃濃怨恨。
隨即玉海棠上前托住嶽太恭的雙臂,欲要將其扶起來,這也讓嶽太恭暗鬆了口氣,臉上流露出感激之色,可下一秒其臉色劇變。
也就在這一刹那,好似全場反應慢半拍的玉元霸一邊大喝,一邊舉起錘子道:
“所以是你殺了大哥?也是你對我下毒?敲你媽!”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玉凰憐全力揮出一錘,本來以玉凰憐的實力麵對真正的玉元霸是有十足把握躲過這一擊,可是在其要躲避的瞬間,隻覺一股元神衝擊直襲腦海。
這讓她的身體晃了晃後,隻能眼睜睜麵對著眼前越來越大的錘子!
砰——!
響聲回蕩,更是震得這座本就有些破爛的大廳一陣晃動,隻留一灘血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