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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斂隨後又聊了一些那場風波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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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走向樓梯,疑惑道:“九娘他們至今還被蒙在鼓裡?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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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斂笑道:“這位書院君子肯定跟三方打了招呼,不許泄露身份,故意隱瞞了客棧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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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問道:“裴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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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斂指了指狐兒鎮方向,道:“跟人借了些銅錢,在狐兒鎮那邊快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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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皺了皺眉頭,走到一樓後,徑直走向門口書生那邊,朱斂沒跟上,挺像是個小門小戶裡的老管家,留在最靠近門檻的桌子旁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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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坐在門檻上,摘下酒葫蘆,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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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書生搖搖頭,直愣愣盯著那位與客人們嬉笑的婦人,“不喝,不是九娘親手遞給我的酒水,沒個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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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收回手,自顧自喝了一口酒,“當時高樹毅他們押送的犯人,是南邊北晉國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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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鐘魁的書生沒有藏掖,隨口道:“好像是鬆針湖水神廟的餘孽,以及正統山神金璜府君和他的妻子門客,反正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給那位大泉王朝的三皇子殿下一網打儘了,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囚車裡頭,恐怕還要加上好些個姚家人。不過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爛攤子我來收拾,不用擔心大泉王朝視你為敵,不過三皇子殿下也好,申國公府也罷,對你心懷恨意,我可攔不住,你要是連這些都應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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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笑道:“應付這些還好,相信這個大泉王朝,不太可能出現第二位守宮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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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泉劉氏王朝,確實比起寶瓶洲中部的梳水國彩衣國,國勢要強出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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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位印象不錯的金璜府君,為何突然從一國山神淪為彆國階下囚,明明那頭青色水牛大妖已經斃命在陳平安手上,事後還給人抄了家,陳平安並不感興趣,更不會刨根問底,去管上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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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平安說到禦馬監李禮,書生也有些臉色晦暗,似乎是一件挺大的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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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見書生沉默,就轉頭望向客棧外邊,猶不放心,站起身,來到官道旁,望向狐兒鎮那邊,擔心裴錢在那邊鬨出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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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陳平安回到客棧,跟婦人要了一桌子飯菜,讓朱斂去喊盧白象三人下樓,剛吃完飯,裴錢就晃晃蕩蕩返回客棧,很是開心的模樣,見著了陳平安,便有些心虛,眼神遊移不定。陳平安也沒有細問什麼,隻問她吃過沒有,肚子滾圓的小女孩搖頭說沒呢,便吃著桌上的殘羹冷炙。陳平安獨自走出客棧,散步也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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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等到陳平安走回客棧,就發現客棧給人堵住了大門,對著客棧裡邊罵罵咧咧,很是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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