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棟道:“又乾回老本行,大壯咬死了對方,自己擔了責任,對方也都跑路了,現在老彪子在倒騰雞蛋小米兒,他三舅配合著他,還兼著倒票,不過不敢乾的那麼大了,二孩兒在跟著乾,我有時也去幫忙,不過活兒不多,養不起這麼多人”
李學武站起身道:“帶我去找他們”
沈國棟緊張地道:“武哥,大壯折了我們都很傷心,但是老彪子也不是有意的”
李學武跟老太太告了彆,先出了屋,太壓抑。
沈國棟沒辦法,跟老太太說了一句,穿著破棉襖帶著棉線帽子出門帶路。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拐彎抹角兒轉了幾個路口,突然眼前一片寬闊,應該是早先的舊雜貨市場,也賣花鳥魚蟲,遠處看應該紙坊橋。
好家夥,這幫人真會找地方,前幾年著重清理了一大批人,現在又有了,規模倒是不小。
每個小攤兒都隔得挺遠,攤位上放著一盞馬燈,微弱的燈光底下放著各種舊貨和糧食等物。
許是被清理的嚇破了膽,攤販們也都雞賊起來了。
賣小米兒的隻在燈光底下放一小酒盅小米兒,遇到想交易的,就熄滅了馬燈,帶著客戶往後麵巷子裡的家裡交易,攤販一般都是這附近的,如果不是這邊的也都想辦法私下裡租住也好,說是親戚暫住也好,都得弄個窩。
不住這兒的散戶則是用大衣蓋住貨物,打開手電查看袋子裡的東西,交易完成背袋子就走。
遇到檢查的,周圍放哨兒的就吹鴿子哨兒,攤主們則是把攤子上那一點兒樣品一丟,撒丫子跑路,有窩的回窩,反正沒抓到現行,夜裡上廁所總讓吧。
沒窩的也是丟下樣品,背著袋子跑路,作鳥獸散,機敏的很。
兩人進來前就遇到一個放哨兒的,沈國棟手比劃了一個手勢,那邊的才沒過來查看。
沈國棟帶著李學武兜兜轉轉來到中間位置的一個攤子,邊兒上也沒有人,地上一塊破布上放著一些雞蛋殼碎片,一小撮小米兒,這特麼也太能省了。
沈國棟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咳嗽了兩聲,那邊牆角才傳來動靜。
一根木頭敲擊地麵的聲音,這特麼怎麼跟接頭兒似的。
隻見一個膀大腰圓矮粗胖的家夥靠在牆角,探頭往這邊仔細打量。
沈國棟帶著李學武往牆角走,用巴掌推著那大肥臉進了巷子裡。
“臥槽,國棟,輕點兒,彆弄傷我盛世容顏”
沈國棟也沒客氣地道:“老彪子,容顏盛了屎吧”
老彪子剛想反駁,就見李學武開了手裡的手電筒,老彪子借著燈光瞧見是李學武,剛想說話。
李學武關了手電,上去就是一大耳帖子,隻聽“啪”的一聲。
老彪子嘴裡地話也變成了:“臥槽”
李學武用手掐住老彪子的脖子,用手電抵住老彪子的臉,打開了手電筒。
“我走前怎麼告訴你的?你就是這麼照顧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