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客急了:“淦,你特麼耍我是吧?我看你長笛不是長笛,你是短削了啊!”
說著就把懷裡彆著的刺刀從刀鞘裡拔了出來。
這刺刀看著像是三八大蓋兒的刺刀,修長光亮,蒙麵客攥在手裡對著李學武還比劃了一下。
李學武往後退了退,伸手到後腰從空間裡把大五四拿了出來拎在手裡。
還沒等李學武開口說話,對麵蒙麵客把刺刀扔在了腳下,“咣當”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俺就是一線頭子,蓋炮上的青子也是拿著胡亂耍的,在您這拐子麵前就是一雞子兒,片兒都不在我這兒,好漢您彆梁子可彆衝著我放亮子啊”
李學武扔了煙頭,用五四對著蒙麵客甩了甩,示意他起來。
蒙麵客膽戰心驚地站起身,心裡不禁想到,咋地我跪著不便於瞄準啊。
這小子嘴裡跑的都是黑話,這切口兒李學武不懂,也對不上,但是大概能明白一些意思。
李學武看著腿打顫的蒙麵客說道:“彆緊張,我不缺票,我缺東北的特產,我是一個嗯東北土特產代購這麼解釋你懂吧”
聽見對麵一開口,蒙麵客就知這人是個空子。
這蒙麵客“呲楞”一下站直了身體,摘掉狗皮帽子,打開口罩,隻見頭頂上的頭發被汗水打濕了貼在腦袋上,還冒著熱氣,也不知道是屋裡熱的還是李學武嚇的。
從兜裡掏出一盒大生產,磕出一根遞給李學武,顯然是心頭已經去掉了恐懼,見李學武接了煙又給李學武點上了,嘴上客氣著。
“知道,知道,說開了咱們都是裡碼人,大哥您是哪兒疙瘩的?”
李學武笑眯眯地吐了一口煙,從袖子裡收了五四,言語到:“反正不是東北這疙瘩的的”
蒙麵客聽見這話笑容多了不少,嘻嘻哈哈地道:“看來是關裡來的老客兒,隻要不是跳子就好,怎麼,是有什麼需要兄弟幫忙的嗎?有事兒您直說,江湖規矩我懂,我大春兒在這一片兒還是頂得住的”
看著麵相也就是十六七的小崽子,嘴裡的話卻是把江湖氣學了個十足。
想到剛才他跪下的速度,也是挨過很多次社會毒打了。
但這樣的人嘴裡地話沒一個字兒是真的,名字都不一定是。
“這次來是空手來的,想看看本地行情,有些關裡的土特產想散到這邊,又想從這邊帶一些土特產回去,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就是一土特產代購”
大春喜滋滋地道:“代購,代購,這個詞兒好啊,這是關裡的行話?咱們都是代購,您想代購點兒什麼?我就是本地的,整個浪兒司大林街(讀gai,一聲)我橫趟,街裡人誰不知道我大春路子廣,隻要價錢合適,什麼都能給您弄來”
李學武吐著煙霧看著他,直到大春被盯的不自然了才說道:“量有點兒大,你不一定吃的下,你剛才說你是線頭子,是接頭兒的吧,想必身後還有掌櫃的吧,怎麼,方不方便見見?”
大春見自己吹破了牛皮人家不信,自己剛才被嚇得又漏了低,再說什麼人家也信不過自己,不會跟自己說什麼了。
但是見把頭這不符合規矩,這事兒很為難,但又想到這是一個機會,不想錯過,如果自己能搭上這條線,自己吃人家手指頭縫兒漏下的都能吃肥了。
大春兒小心地問道:“方便說說量嗎?”
李學武計算了一下這次能賺多少,又算了算空間的容積,這才對著大春說道:“我能隨時調4個火車皮進關,你說多大量?”
一聽這話,大春兒的小心瞬間就沒了,這特麼不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也太特麼能吹了,咋不說自己是鐵l部長呢?
“兄弟,我大春兒在這市場上叱吒風雲多少年了,大小也是個棍兒,一天幾十塊上下,可沒閒工夫跟你這兒瞎掰扯,拿著那杆黑子也不行,彆沒覽子找個茄子提溜著,哪涼快哪待著去”
李學武點了點手上的煙頭,彈了彈煙灰,無所謂地道:“沒事兒,這事兒擱我身上我也不信,如果有想法可以找我,不過再找我的時候有個心理準備,我不做小單,我今天下午4點前就在這個市場上轉”
看著李學武扔了煙頭走出屋子,頭也不回地向巷子口走去,大春兒心裡實在是犯嘀咕,不知道這位到底說的是不是真話。
咬了咬牙,扣上狗皮帽子,推開門往巷子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