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煙頭掐滅了說道:“肖師傅,我不是沒考慮過您的貢獻,但是第一次是逼迫的,對方也有筆錄在,對方可是有四個孩子在養,多了不能說,肖遠可能得掉腦袋”
肖師傅一下子就癱了,手裡的杯子都抓不住了,趕緊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李學武也不想看著他這副模樣,但是不能再說什麼了。
緩了有好一會兒,肖師傅哆哆嗦嗦喝了口水說道:“您是經辦人,看在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份兒上,您能不能給個出路”
說完,肖師傅把一個信封塞到辦公桌的文件袋底下。
李學武看著那厚度,即使是大團結也得過千了。
李學武又給肖師傅遞了根兒煙,說道:“肖師傅,我還年輕,您這是為難我啊”
肖師傅哀求地說道:“總不能讓我給您跪下吧?他老娘還在家等著,如果沒個準信兒,今天就得閉過氣兒去”
李學武點著煙灰思考了一陣說道:“肖遠25了,怎麼還沒結婚?”
肖師傅歎氣地說道:“他老娘想著給他找一個好人家兒的姑娘,挑來挑去就耽誤了”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鑄造車間胡桂敏您應該知道,男人就是你們車間的,以前老打她那個,夜裡喝多了栽進護城河裡沒的,就剩她一個人兒帶著三個孩子不容易呀,最大的7歲,最小的一對兒雙麼才5歲,上沒有公公婆婆照應,下沒有兄弟姐妹幫助,日子過得很難,但是我聽說人不錯,長得也好,家裡收拾的很乾淨,孩子們穿的衣服也立正”
肖師傅跟李學武一起抽著煙,邊聽著李學武的話邊思考,李學武的意思他懂了,看來苦主就是這個胡桂敏了,但是怎麼回去跟孩子媽說啊,又怎麼去跟胡桂敏說呢。
李學武道:“雖然看著肖遠有點兒胡鬨,但是兩人都是25歲,我看就不錯,以後胡桂敏在軋鋼廠裡上班,肖遠在外麵做點兒力所能及的零活兒,有您幫襯著,生活錯不了,事情最好今晚就辦好,轉到局裡我這兒就使不上勁兒了”
肖師傅還想做一番爭取,問道:“肖遠的工作?”
李學武點了點審訊報告說道:“必須開除,我還得跟您說一句,我隻能等您到明天上午9點前,帶著胡桂敏來做補充筆錄,如果能把結婚證拿來更好,當天領人”
肖師傅狠了狠心說道:“我知道了,明天見”
李學武把文件底下的信封往回推,說道:“肖師傅,廠裡都是知道我的為人的,這個您拿回去”
肖師傅心想,這個時候誰往回拿誰腦袋就讓驢踢了,很堅決地瞪著眼睛問道:“什麼呀?不是我的,給我乾嘛?”
說著就起身往出走,李學武追著把他送到門前,看著他急匆匆地下樓去了。
這時正看見關主任在小車隊門口兒往這邊看,李學武對著他招了招手讓他上來,就回辦公室等他了。
進了辦公室收起信封也沒看就扔進空間,重新給關主任泡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等他。
關主任忐忑地上來,進屋打了聲招呼:“嗨,剛跟老張談完,怎麼了,我師父回去了?”
李學武心想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說什麼聊齋,就不信車隊看門兒的老張能找一個車間主任有什麼事兒。
但是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
李學武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著急有事兒,回去了”
關主任才不會多問呢,自己在那兒喝著茶也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