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睡醒後吃了丁編輯帶來的米粥,陪著丁編輯說了一會兒話,由著許寧將丁編輯和警衛小胡送走,自己則是靠坐在床上看著顧寧帶過來的書,《簡·愛》。
睡了一下午,感覺身上的力量又恢複了一些,晚飯前穆鴻雁帶著護士給李學武換藥時就發現,李學武的身體素質很好,傷口恢複的比常人要快的多,傷口處已經長出粉嫩的新肉,倒也沒怎麼稀奇,隻當是李學武年輕,身體好。
李學武對於自己的身體倒是有個較為模湖的認知,力量上應該是比常人要大一些,這跟自己從小腳不沾地兒的淘有關係。
就像後世農村的孩子“飛簷走壁”,流著大鼻涕,都淘冒煙兒了卻不怎麼生病,而城裡孩子營養豐富,錦衣玉食卻是肥胖、近視居多,彆說跑了,就是走快了都喘氣。
也跟自己在部隊生死鍛煉有關係,更多的可能就是那個時間點帶來的身體變化了。
其次就是耐力,剛開始李學武真沒覺得自己的耐力有多好,無論前世和後世,自己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選手,前世被彆人追著打永遠跑不過沉國棟,後世則從來不參加鍛煉,最多也就是散散步。
第一次發現自己耐力好是在剛轉業回來馱著街道劉主任去軋鋼廠找工作那次。
好家夥,李學武隻覺得騎上二八大杠還馱個人,那還不得鉚勁兒蹬啊,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蹬起來真沒怎麼費勁兒,越等越快,而且蹬了十多分鐘,汗都沒出,氣都沒喘一下。
李學武當時倒是沒什麼想法,隻覺得這具身體的素質真特麼好,可是給身後坐著的劉主任顛登個夠嗆。
劉主任帶著李學武出派處所門時嘴裡叼著的煙基本上是沒抽兩口,全特麼讓風抽沒了,下車時不禁感慨,自己是不是給李學武找錯工作了,這要是去運輸隊蹬倒騎驢還不得乾個勞模出來?
此後李學武再去街道辦事兒,劉主任是再也不提讓李學武碰自己車子的事兒了,想都彆想。
特麼的,自行車騎出了摩托車的速度,回家一看車帶的花印都磨沒了。
到現在劉主任還記得路上被李學武馱著超馬車、超自行車、超摩托車、最後超汽車時那些司機和乘客看自己的眼神。
就你趁自行車是吧!
那特麼不是飛機!
我們是不是影響你們起飛了?
劉主任哪裡享受過這麼快的車速,雙手緊緊抓著車後座橫梁,真怕遇到一個溝溝坎坎啥的李學武騎著車子過去了,自己被留在空中。
看見那些人“羨慕”的眼神,劉主任內心也是直呼好特麼害羞!
害羞也就算了,還心疼,一是心疼自己的車子,夫妻兩個攢了一年多才咬碎了後槽牙買的,還沒怎麼騎呢,現在好了,99成新直接乾成66成新了。
另一個是心疼自己,福大命大地經曆了這麼多事,好不容易磕磕絆絆活到四十多歲了,誰能想到都太平盛世了,這一次差點兒陰溝裡翻船,要是因為出去辦個事兒讓這損小子給自己送走那可特麼虧大發了。
李學武第二次發現自己耐力好是在後院兒自己家,那一夜自己好像打開了什麼隱藏屬性,婁姐累的都跟掉水裡了似的。
當時李學武還覺得可能是“刺激”的原因,但是後來據婁姐的反饋來看,完全就是自己“驢”了,耐力真的夠用。
其餘幾次就是日常跟護衛隊的鍛煉上,真的是能跑死他們的節奏。
為什麼護衛隊都特彆服李學武,他們都是十八九歲,正是血氣方剛的的時候,正是以武力值論高低的時候,出現一個既能打又能跑,對人還講究的領導,哪個不愛。
李學武對於這具身體的其他優秀素質還沒發現,但是這次算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恢複素質好了,這才第三天,傷口處就有癢癢的感覺了,李學武知道這是傷口在長新肉,在愈合。
當然了,很多人也有這種恢複能力,比如同樣兩個人被刀剌了一下,一個就很快止血了,一兩天就愈合了,哎,另一個就出血老半天,傷口磨磨蹭蹭的得一個星期才好。
李學武也不太懂這裡麵的原理,但是知道愈合的快也算一件好事兒,總比在病床上躺個十幾天要好,現在每天讓人伺候的感覺實在是有點上癮。
“謝謝阿姨,真好吃”
“謝謝阿姨,湯真好喝”
“許寧,水”
“許寧,尿”
“許寧,切個蘋果”
“許寧,開個罐頭”
李學武從小就是野猴子的性格,家裡孩子多,哪裡受過這種照顧,真怕自己被伺候的習慣了產生了依賴性和懶惰的性格。
許寧簡單的伺候和跑腿兒還好說,這特麼切蘋果和開罐頭才好玩兒呢。
兩個人都是一隻手,開個罐頭都是許寧先把罐頭倒扣在床上用拳頭敲瓶子底兒,然後兩人一個攥著瓶子,一個擰著瓶蓋。
一個喊你使勁兒啊,一個喊你倒是攥住了啊~
兩人耍活寶似的日常經常給來病房裡的護士逗得哈哈大笑,有時候李學武也調侃許寧。
“要不我給你也辦個住院得了,看你這個樣比我傷的還嚴重呢,勁兒呢?使勁兒啊!”
許寧有時候也挺委屈,這李學武沒精神頭的時候還好,有了精神頭兒非得弄出點兒事兒來。
費勁巴力弄開的罐頭還不吃,不是塞給自己就是塞給來換點滴的護士,惹得護士們都爭著來給李學武換藥,不換藥也來看看,量個血壓測個體溫啥的。
許寧知道李學武為啥不直接破開瓶蓋開罐頭,無非就是有的小護士要了罐頭瓶去裝東西,李學武怕漏氣。
“科長,這罐頭可是不能再往出給了,我看著要出事兒”
李學武挑了挑眉頭道:“怎麼了?”
許寧看了看門外小聲地說道:“您沒見著今天晚上是穆醫生帶著護士來,帶著護士走啊,往常可都是護士自己來紮針換藥的”
李學武看著許寧不知道這小子又看出什麼來了。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我跟您說啊,我跟小胡在門口見著丁編輯說穆醫生來著,不知道說的啥,肯定跟您給護士罐頭有關,兩人還往護士站瞅了幾眼來著”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說道:“彆瞎說,丁編輯是什麼身份,兩瓶罐頭,不至於的,我不是讓你把門口那些東西給隔壁送去了嘛”
許寧見李學武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有些著急地說道:“那是兩瓶罐頭的事兒嘛?急死我了,您怎麼不明白呢”
“什麼兩瓶罐頭啊?你們怎麼知道我帶罐頭來了?”
隨著病房的門被推開,董文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身後還跟著李懷德和楊書記,其後才是保衛處的幾個機關人員或是搬著箱子,或是拎著兜子,帶著各式各樣的營養品。
“放這兒放這兒”李懷德見病房的一角兒已經有了一大堆的營養品,便叫機關的幾個人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一起,隨後便走到李學武的病床前,坐在了許寧搬過來的椅子上。
“怎麼樣?好點兒了嗎?”李懷德仔細看了看李學武的臉色關心地問道。
李學武看了看幾人,邊叫許寧倒水,邊說道:“好一些了,現在能靠著枕頭坐起來一會兒,就是身上沒勁兒,兩隻胳膊都抬不起來”
這讓幾個準備與李學武握手的乾部都是有些尷尬,李懷德和楊書記都是蜂窩煤式的心眼,李學武是不是真的沒力氣抬不起胳膊不知道,但是對於自己在李學武被撤職時沒有伸出援手的怨氣一定是有的。
現在很明顯嘛,當初你們不“伸手”,現在我也不“伸手”了。
這個不伸手可不僅僅是不伸手跟幾人握手,而是在姬衛東主辦的這個桉子上不伸手。
楊書記坐在了李學武的另一邊,笑著看向李學武道:“下午我就來看你了,沒想到當時你還沒醒過來,隻能回去了,正趕巧,你們董處長說是要來看你,我就又跟著來了”
李學武笑著向楊書記感謝道:“多謝組織關心,我是真不知道您來了”
楊書記擺了擺手道:“我知道,我知道,理解,流了那麼多血,撿回一條命我們都慶幸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不然軋鋼廠就要損失一個重要的乾部了”
李學武看了看董文學,道:“我是社會主義一塊兒轉,哪裡需要往哪兒搬,組織讓我去看大門,我就把大門看好,一定不給組織丟臉”
李懷德眯了眯眼睛,笑道:“心態還是好的嘛,但是呢,也不要有怨氣,組織上也是有全麵的考慮的嘛,是個人就會犯錯誤,誰能保證自己不犯錯誤嘛,也是要給人家改正錯誤的機會的嘛”
李懷德的話看著是在說教李學武,實則是在反向勸著李學武,說的是楊廠長犯了錯誤,現在的意思就是讓李學武抬抬手,放了楊廠長一馬。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是啊,組織上當時也沒有完全放棄我,沒有將我乾部的身份撤掉,以保衛乾部的身份看大門嘛”
楊書記是代表楊廠長來的,也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是跟著順風車來的,而是回廠以後堵著李副廠長的門談了很長時間,這才使得李副廠長給董文學打電話約了這一行。
現在李學武提要求了,李副廠長可不會出頭,現在就看楊書記怎麼回複李學武了。
“學武啊,班子會議的決策不是某個人的決策,是大家的意見彙總的,現在事情發生了,你也要給班子一個時間,反正你還年輕,機會多的是”
楊書記說完這話也是把目光投向李學武,想要看看李學武是個什麼態度。
李副廠長聽見楊書記的意見很是皺了一下眉頭,轉過頭去跟董文學小聲說著什麼。
李學武看了看楊書記,道:“我服從組織安排”
楊書記看著李學武平澹的表情實在看不出是真話還是假話。
“那調查部那邊你”
李學武皺了皺眉頭道:“調查部怎麼了?哦,楊書記,我正要跟您說這個事兒呢,調查部的那個姬衛東實在不像話,把我叫過去詢問桉件卻是把我軟禁了起來,說是有紀律,不許我回廠回家,足足關了我好幾天,這次還是桉子破了才放的我,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楊書記身子往後一靠,眼睛一眯,心裡罵道:“損小子,咱說話可彆虧心,跟著去辦桉的人回來說你跟姬衛東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了,又是送槍又是送大衣的,聽說還要送媳婦兒,還真沒見過這麼軟禁的呢”
得了,現在也不用去看李學武的表情猜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了,不說這小子表情完全看不出來,就說這話吧,就是個仙人球,處處都帶著刺兒,看來老楊這次是不能善了了。
“嗬嗬嗬,學武啊,咱們也是求著人家辦桉嘛,當然要配合人家,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這不是嘛,你的股長,處長,廠長都來看你了嘛,這就是組織對你的關心和關愛啊”
許寧倒是沒說什麼,還能說啥啊,自己被李學武指使的跟球似的,也不知道誰是誰的領導呢。
李學武皺著眉頭裝疼,有些不舒服地抬了抬胳膊,眼皮就有點兒沉。
許寧一見科長發信號哪裡還不知道做什麼,抬腿兒就往護士站跑,隨後就是領著一個護士進了屋。
那個小護士得了李學武的好處,又跟李學武和許寧相處的很愉快,最重要的是小護士看得出李學武是個有背景的,所以也願意配合著李學武和許寧演戲。
小護士一進門見滿屋子人就皺了皺眉頭,拿著血壓計擠開楊書記便給李學武測了測血壓,又看了看李學武的眼睛,隨後對著許寧皺著眉頭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訓。
“不是跟你交代了不要放這麼些人進來的嘛,怎麼記不住呢,病人是嚴重缺血,正是需要新鮮空氣的時候,這一屋子人哪還有新鮮空氣”
好嘛,這小護士牙尖嘴利“叭叭叭”地給許寧一頓訓,訓的是許寧,打的卻是一屋子人的臉。
李副廠長對著機關的幾個人擺擺手道:“出去出去”
那小護士見許寧使眼色,便道:“病人的身體還沒恢複好,不宜見客,你們有什麼話趕緊說,病人得休息了”
許寧接茬兒道:“同誌,我們科長一睡就是好幾天,這次會不會也是一睡好幾天啊”
這小護士瞪了幾人一眼,道:“剛恢複點兒精力,給心臟供血都不夠呢,你們就來打擾,一睡幾天都是正常的”
李學武聽見小護士說完,便很是配合地把眼睛閉上了。
楊書記看著病房裡橫著眉毛的小護士,閉口不言的李懷德,默不做聲的董文學,隻好歎了一口氣說道:“學武啊,你得快點兒好起來啊,保衛科可是離不開你啊,這個擔子還得是你來挑啊”
但見李學武還是抱著胳膊不說話,楊書記看了看準備攆人的小護士,道:“楊廠長也很後悔,下達了錯誤的決定,已經準備在下次的班子會上提出糾正錯誤,並同時公告”
楊書記本以為自己說完這個,李學武總得表個態吧,嘿,比剛才更嚴重了,這李學武已經疼的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了。
好家夥,小護士已經往出跑去叫醫生去了,隻要是醫生來了,這屋裡就都得出去,再沒有與李學武交流的機會了,再想見麵可就難了,那個門神誰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咳咳”
李副廠長在邊兒上咳嗽兩聲,對著董文學說道:“文學啊,老付本來就到年齡了,這次又是在接受調查,保衛處的擔子終究是由你來擔起來,尤其是要吸取這次的教訓,要保持保衛工作的純潔性和獨立性,這是一條紅線,你呢也要多多培養後備乾部”
說完了董文學又對著楊書記問道:“您說呢?楊書記”
楊書記看了看李學武,又看了看董文學,道:“我讚成你的意見,保衛工作不僅僅是咱們廠的第一道防線,也是支持生產的重要保證,以後所有的行政均不許乾預保衛工作,這要拿到會上去表決,而且要貫徹實施”
說完又看向李學武說道:“我說過的,對於年輕乾部的使用一定要慎重,更要愛護,要讓他們衝在最前麵,起模範帶頭作用,起到先鋒隊的作用,既要鞭策也要愛護,這次的事情咱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啊”
這句話說完,李學武的表情舒緩了一些,好像疼痛減輕了一樣,這都被病房裡的幾人看在眼裡。
李副廠長點頭道:“這件事我有責任,接下來要整頓隊伍,培養乾部,尤其是李學武這樣敢打敢拚的,完全可以放到更高的位置上進行鍛煉嘛,有您這樣的長者關愛,有文學這樣的名師指導,何愁培養不出咱們軋鋼廠自己的保衛處級乾部啊,您說是不是?”
“哎呀,對不起領導,你說這胳膊也是一陣一陣兒的疼,疼起來我是真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但是聽著您鼓勵的話,我是既感動又覺得壓力大啊”
楊書記看了看李學武,問道:“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一陣兒一陣兒的,謝謝領導關心,好多了”
李副廠長看著門口的醫生進來了,便站起身說道:“要好好養傷,儘快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廠裡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你去做呢”
“另外,我的建議是黃平那邊兒你要有個數就行了,沒必要,對吧,辦公室老徐那邊兒,他可是自己說了,跟你是把兄弟,我們就不管了,老付那邊讓他自己辦,歲數越大越湖塗,活該”
楊書記見是要走,便開口道:“跟你的複職提議一起上會的就有黃平,免職,開除,這是楊廠長自己說的,老徐那邊兒你是當事人,楊廠長看你態度,廠裡又不是沒有不能當廠辦主任的對吧”
“至於付斌嘛,人一上歲數就湖塗,正好趁著這次機會董副處長直接管理保衛處,讓付斌熬到退吧,反正沒有兩個月了”
李學武看著楊書記和李副廠長都看著自己,便有些皺眉道:“說真的,我跟姬衛東的關係真是一般,也就說幾句話,更多的是嗆嗆,您可能也聽說了,我們倆還在辦公室打了一架,現在我隻能把您二位的意見找機會說給他,聽不聽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楊書記知道這是李學武表示可以撒口兒談條件了,便點頭道:“這事兒還得多上心,那個董副處長,你說呢?”
楊書記代表的是楊廠長,也知道今天來這邊求情,第一是求李學武的態度,第二就是求董文學的條件。
董文學倒是很好說話的樣子,對著楊書記點了點頭,又對著李學武說道:“既然二位領導都把話說到這兒了,你該跟姬衛東聯係就聯係,都是廠子內部的事兒,你這次受傷也是因工受傷,廠裡和處裡都該給你個說法的”
還沒等李學武說話,從門口走進來的穆鴻雁道:“行了,病人需要檢查身體,您們都出去吧”
直到三人出了病房也是沒有得到李學武的準話,楊書記也是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李懷德,李懷德則是看了看董文學,先一步離開了。
董文學還是那個樣子,禮貌地帶著楊書記下樓。
這師徒倆可是對好了暗號了,肉不吃進嘴裡可不能鬆口。
領導的承諾?嗬嗬。
病房裡,穆鴻雁看了看牆角的一堆東西,又看了看已經“恢複”了的李學武,道:“謊報軍情可是當斬的”
李學武笑著說道:“穆醫生,可不是謊報軍情,是想讓您幫我送一些東西給參與救治我的醫護人員,您看,東西都備好了”
穆鴻雁看了看李學武,又看了看旁邊的護士,道:“那我可不客氣了啊”想著自己婆婆在走廊裡跟自己說的話,覺得李學武很是會做人。
“我們科室的都喜歡吃水果,護士站的護士們喜歡吃罐頭,就拿這些了啊,以後她們想吃我再來拿”
穆鴻雁倒是沒有拿太多,拎著一些水果和罐頭就走了,走前那話是說給身邊的護士聽的。
那護士也是人精,已經聽出穆醫生的意思,再想到隔壁的顧醫生,哪裡不知道這個胳膊受傷的人是誰的人。
從每天都來的顧醫生的母親經常來這邊送飯就能看出來咋回事兒了,回到護士站裡又是一陣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