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是廣播站的於海棠吧,您誤會了”李學武見老娘又開始著急自己的親事了,便開口解釋道。
“她是今天跟我們保衛處去紅星村參加活動的,回來的時候可能是見我發燒了臨時照顧我的吧”
聽見李學武的解釋,劉茵可惜地說道:“我看那個姑娘還真是不錯的”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說道:“人家跟我也是一次見麵兒,就是出於好心在這兒照顧我一陣兒,可沒您說的那個意思”
“我知道了”劉茵甩了李學武的手又說道:“你看看你,忙活了這麼長時間,對象還是沒找到,要不我幫你找媒人問問吧,看看咱們街道有沒有合適的”
“您饒了我吧”李學武無奈地躺下身子對著母親說道:“我又不是大齡青年,過年我才二十歲,您著什麼急啊”
“怎麼不著急?院兒裡哪個不是到了年齡就結婚,你這工作都穩定了,是該想想結婚的事兒了”
李學武在這件事兒上是爭不過老娘的,天下的父母都一樣,歲數小的時候左防右防的,到了歲數卻是恨不得第二天就娶進來、嫁出去。
“我知道了,我會想著我自己的事情,您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兒休息吧”
看著兒子不願多說,劉茵想要拍李學武一巴掌卻又舍不得。
“行行行,你以為我稀的管你啊”
李學武看著老娘拉了燈躺在隔壁床上睡了,自己卻是有些睡不著了。
想著以往的種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歲數小的時候把桃花運都用光了,現在感情生活怎麼這麼艱難呢。
難道桃花運之後就是桃花劫嗎?
李學武在床想了好久才睡著。
第二天早上護士過來給李學武測了一下體溫,隨後就接到醫生的通知可以出院了。
李學武到辦公室點了個卯,開著保衛科的212把母親送回了家。
在家裡吃了早飯,喝了李學才給熬好的中藥,這才在一眾人的關心下開車返回了軋鋼廠。
其實現在還是有點打噴嚏,流鼻涕,但這對於李學武來說不算什麼。
現在講究的是輕傷不下火線,工人即使有個小感冒,在不影響操作的情況下也不會請假的。
今天李學武還有得忙,回到軋鋼廠以後,先是監督後勤部門給華清大學的裝備裝車。
與來接收裝備和車輛的人員簽字確認後,又給吳有慶處長打電話溝通了一下。
在確認華清大學準備派二十名安保人員來場學習後,李學武將此事彙報給了付斌。
付斌對於此事很是支持,在與李學武溝通的時候還特彆關心地問了李學武的身體健康情況。
李學武也是裝作很感動的樣子,對於付斌昨天的看望表示了感謝。
將此事彙報給付斌後,李學武又將此事以文件的形式彙報給了李懷德。
董文學不在的日子裡,李學武對於日常工作的程序特彆重視,尤其是正式工作的彙報和安排,一定要落在紙上。
從付斌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李學武還在想,為什麼付斌沒有找自己談舉報信的事情。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走回辦公室的時候就見韓雅婷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等著自己。
“又怎麼了?”
看著李學武的臉色還好,韓雅婷也沒顧得上問李學武身體情況而是焦急地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門衛的收發室裡又有了您的舉報信”
李學武皺著眉頭看向韓雅婷道:“截至昨天街道居民區的桉件得到控製了嗎?”
韓雅婷見李學武並沒有跟自己說舉報信的事,而是反問治安股桉件處理的事情,也算是明白了李學武對於此事的態度。
“聽您的安排。我已經叫韓戰加強了夜間巡邏,但是桉件的高發時間多在白天,咱們的人手不足,無法對工人居住區進行覆蓋式監控”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你準備一下桉件的材料,咱們去一趟街道所”
本來沉放是要李學武昨天晚上去街道所開會的,但是李學武昨天晚上還沒有醒,所以這個會就被耽誤了。
今天隻能是自己去找沉放開這個會。
帶著準備好的韓雅婷往出走,又去值班室喊了閆解成,三人開著車就奔著交道口派處所去了。
進了派處所的院兒,李學武帶著韓雅婷下車往裡走,閆解成則是守在車上等著。
沉放看著李學武進來,便挑著眉毛說道:“我還以為你胸有成竹不用開會了呢”
這是在埋怨李學武昨天不聲不響地放了兩人鴿子了。
臨出門前李學武給沉放打了電話,所以現在段又亭也在這兒。
這兩人對於李學武的“傲氣”都有些反感的,總不能局領導剛給了權利就跟自己兩個使吧。
段又亭不知道李學武的脾氣,是不敢把這個不滿說出來的,所以隻是沉默著。
沉放跟李學武處的時間長了,知道李學武的肚量,所以等李學武一進屋就諷刺了這麼一句。
李學武倒是沒在意,笑著說道:“即使胸有成竹也得開會,好不容易鄭局給了權利了,我還不溜溜你們倆?我可是還記得“宋、米”的仇呢”
沉放調頭看了看段又亭,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看見了吧,我說這人不能惹吧,剛就諷刺了這麼一句,後賬就跟上來了”
段又亭也是服了李學武的反應速度,這話怎麼接的呢。
接了沉放打出的一拳不說,回手還能給兩人各一個不輕不重的大嘴巴。
這嘴巴還挺疼。
韓雅婷跟沉放這邊打過幾回交道,所以有些話也是敢說的。
“沉所,我們科長昨天沒來是因為住院了”
“哦?”
沉放皺著眉頭看向了李學武,剛才沒注意,這會兒看著李學武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啊。
“你怎麼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住院了?”
還沒等李學武遮過去,韓雅婷搶先解釋道:“昨天回來的時候遇到有孩子掉冰河裡了,我們科長跳下去救孩子,回來的路上就燒暈了,我下班去看時還沒醒呢”
“哎呀,老弟抱歉啊,哥哥剛才的話也是有口無心的”
沉放趕緊把手裡的煙放下,站起身對著李學武道了歉。
段又亭也是站了起來,雖然他沒有說什麼話,但是李學武進屋也是沒有給好臉色。
現在知道了李學武爽約的原因,兩人不得不敬佩李學武的德行。
“乾什麼乾什麼?整這麼正式乾什麼?”
李學武笑著按了沉放和段又亭坐下,然後去了自己辦公桌後麵坐下說道:“就是路上遇見了,幫了孩子一把”
給兩人敬了煙,道:“說來還是我身體不行,耽誤了事兒,我爸說我是上次的槍傷失血過多,傷了元氣,這才受不住冰”
“老弟,你是這個,老哥我是服了”段又亭給李學武比畫了一個大拇指說道。
他可是知道現在的河水有多涼的,就看冰封三尺厚,就知道水裡有多冷了。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不提這個了,咱們說說街道上的事兒”
……
於海棠尋著地址找到了南鑼鼓巷這邊兒,到了大院兒門口看了看,確定了門牌號便往裡麵走。
可剛進外院就被身後的聲音攔住了。
於海棠回頭一看,是門洞裡的窗子被拉開了,裡麵站著一個老太太在招呼自己。
“你是誰啊?怎麼來我們院兒了?”
原來今天是輪到賈張氏在門房值班,見院裡進了生人,便打開窗子問話。
現在四合院的晚上是兩個大小夥子分上下宿的值班,白天則是留家的老太太和婦女們分上下午的值班。
一大爺可謂是充分調動和利用了院裡的所有資源進行了防範。
還彆說,這麼一防啊,還真就管用,這兩天還真就沒有誰說家裡沒東西了。
於海棠也是沒想到自己來找堂姐,竟然被攔在了門口。
“那個,我是來找於麗的,我是她堂妹”
“我怎麼沒見過你”
見這老太太問的奇怪,於海棠也是笑著說道:“我還沒見過您呢”
說著話就要往二門裡麵走,卻是再次被門房的老太太叫住了。
“甭往後麵走了,於麗就在倒座房呢”
賈張氏見這小丫頭片子嘴還挺刁,便也沒好氣地給指了方向。
看著門房的老太太像是防賊一樣地防著自己,於海棠也是有些不自在了。
扭頭看了看門房,瞪了一眼盯著自己的老太太,這才往倒座房找去。
於麗這會兒正在門房收拾屋子呢,聽見外院的動靜便往出走,剛一出門就見於海棠進了屏門。
“呀,海棠”
“姐!”
“你咋找到這兒來了!”
於海棠笑著說道:“昨天在醫院遇見我姐夫了,他說你們住這兒的,這不是嘛,我今天休班,就來看你了”
於海棠和於麗不算是親姐妹,但也是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兩個人的關係還是從於麗結婚後開始疏遠的。
這個時候講究的是嫁夫從夫,少有沒事就往娘家竄的。
所以兩人也是在於麗結婚以後沒見幾回麵兒。
“我一進門兒,那門房就有個老太太說你在這兒,我這不找來了嘛”
“彆胡說,那是中院的賈大媽,輪班兒守門的”
說著話,於麗走出屏門對著門房笑著說道:“謝謝了啊大媽,這是我妹妹海棠”
於海棠這會兒也知道自己誤會了,跟著自己姐姐對著門房說道:“我第一次來,不知道咱們院裡的規矩,不好意思啊大媽”
賈張氏擺了擺手,道:“行了,忙你們的吧”
說著話便滴滴咕咕地回門房裡麵的炕上坐著去了。
其實門房這邊比她們家還暖和,賈張氏把自己的針線笸籮端了過來,正給棒梗補著襪子呢。
於麗拉著於海棠的手往倒座房裡走,邊走邊問道:“你姐夫昨天去看他領導了,你怎麼碰上的?”
“我就跟姐夫的領導在一起啊”
“啊?”
於麗拉著於海棠的手就是一頓,不知道妹妹說的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於海棠見於麗錯愕的表情說道:“昨天我跟著李學武出的外勤啊,是在一輛車上呢”
於麗這才明白咋回事,笑道:“我說的呢”
進了屋於海棠便見到收拾得乾乾淨淨大排炕屋子,被姐姐拉著坐在炕上,不由地打量了起來。
“姐,你們家不是住在前院兒嘛,怎麼在這兒又搭了這麼長的炕?”
知道妹妹誤會了,於麗笑著解釋道:“你當這是我家呢?這是我上班的地方”
“啊?”
這回輪到於海棠驚訝了。
於麗笑著說道:“你來時沒看見西院門臉房的收購站嗎?”
“看見了啊,姐,你是在收購站上班?”
於海棠反應過來堂姐說的上班的地方應該就是那邊了,可是這邊又是什麼。
“可你怎麼在這兒啊?”
於麗給於海棠倒了一杯水說道:“這邊兒的倒座房和那邊的西院都是李學武的”
“這不是嘛,他們家和街道弄了一個回收站,我在這邊幫著做飯收拾屋子,還幫著看店兒”
“啊?這都是李學武的啊,他不是軋鋼廠的乾部嘛,怎麼還有回收站啊?”
於海棠是真的驚訝了,本來就對李學武起了好奇心,這會兒更是在心裡掀起了波瀾。
於麗解釋道:“不是李學武的回收站,是他姥爺和他幾個發小,通過街道組織的集體”
“哦哦”於海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看向堂姐問道:“那你家在哪兒呢,我記得是在前院兒啊,可剛才那個……”
於麗聽見娘家人問自己的家,臉上也是掛不住了。
於海棠是自己的堂妹,有些話說出來要叫娘家笑話,但是都說到這兒了,於麗也是避不過去了。
“我跟你姐夫現在都是寄人籬下,已經沒有家了”
“啥?結婚的時候不是有個房子嗎?”
於海棠在於麗結婚的時候是來送過親的,印象裡堂姐是有個房子的。
“分家了”
於麗簡單解釋道:“我跟你姐夫淨身出戶,我借住在你同學雨水的房間裡,你姐夫在軋鋼廠有宿舍,回來就在這兒睡”
“怎麼回事兒啊?好好的怎麼分家了呀,還是淨身出戶,這也太欺負人了”
見妹妹給自己抱不平,於麗欣慰地笑道:“我倒是願意的,現在掙得都是自己的,可比跟著公公婆婆一起過什麼都沒有的強”
於海棠可憐地看著堂姐,道:“哎呀,聽你這麼一說,以後我找對象一定得找個能分出來過的男人”
於麗笑著問道:“你不是正跟楊為民處著呢嗎?”
於海棠不在意地說道:“嗨,就是一起畢業,一起進廠的朋友關係,還沒確定關係呢”
見堂姐還要問,便說道:“不說他了,說說你吧,你跟我姐夫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連個房子都沒有,要孩子怎麼辦呀?”
說到孩子,於麗也是有些難過,能要的吧,要不上,不能要的吧,每次都得防著。
“還要什麼孩子啊,等幾年再說吧,我跟你姐夫正努力攢房子錢呢”
這事兒跟誰都沒說,更不可能跟自己堂妹說了,所以於麗也是一語帶過。
“你也工作好幾年了,家裡沒催著你結婚啊?你同學雨水都準備結婚了”
見堂姐又把話題繞了回來,於海棠跳下炕查看著屋裡的擺設說道:“催有什麼用啊,我還沒遇到心儀的呢,再說了,雨水的婚期也延遲了”
“你怎麼知道的?”
於麗都不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於海棠是怎麼知道的。
於海棠看著書桌上的書說道:“雨水的新房就在我家附近,經常能遇見,今天早上遇見了,她自己跟我說的,說是他對象有任務,得延期”
於麗這才知道前台晚上雨水對象來這邊折騰一趟是為了啥。
這要是晚結婚,雨水就得經常回來住了,看來自己麻煩傻柱來這邊睡的次數要增多了。
要不怎麼說寄人籬下是最難受的了呢,每時每刻都受著心理上的折磨。
所以後世老百姓最熱衷的就是買房,能自己住就自己住,誰願意跟你受這個氣呀。
於海棠翻了翻桌上的古玩鑒賞,便問道:“李學武在家看這書?”
“不是!”
於麗可是知道這書底下有什麼書的,忙走過來壓了於海棠的手說道:“這是他發小兒的書,他不在這邊兒住,他在後院兒還有房子呢”
“幼,他還挺有錢的嘛,怎麼這麼多房子?”
於麗將最上麵的那本書擺好,然後拉了於海棠坐回炕上說道:“我哪兒知道,彆碰這屋的書啥的,不好”
於麗也沒說出個啥不好來,於海棠也沒心思看桌上的書。
不好就不好吧,不看不就行了嘛。
於麗看著眼睛滴溜溜轉的堂妹問道:“你今天找我來,不會是專門來打聽李學武來的吧?”
也無怪乎於麗這麼覺得,因為自己堂妹這不年不節的,咋就突然來了呢。
而且三句話不離李學武啊,再結合她跟李學武出外勤的事兒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妹妹就是奔著李學武來的。
這可給於麗驚到了,不僅僅是感覺尷尬,更感覺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