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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俊朝著眾人一點頭,然後施施然的進入了幻陣之內。
“咦,我想起來了,他剛才也是直接進去的。”
“是啊,難道他竟然不需要在陣外進行基礎的觀測麼?”
“這個人真是夠魯莽的啊。”
“不是魯莽。”一位百兵道宮的學員悠悠的道:“人家那是藝高人膽大。”
眾人沉默半晌,都是沉默了。
是啊,如果徐俊闖不過幻陣,那自然是心中無數的莽撞之徒。
但是,既然闖的過去,那不是胸有成竹,藝高人膽大又是什麼?
以成功與否為標杆,這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了。
倪麗藍默默的聽著,一點兒也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
一般的情況下,布陣之後,陣法師可以在陣內留下窺探的地方,從而掌握破陣之人的一舉一動,甚至於有些心狠手辣的,還會留下後手,隨時對陣法做出變動。
倪麗藍緩緩的道:“徐俊入陣之後,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竟然連一個幻境攻擊都不曾躲過。嗬嗬,他這必是刻意為之。”
如果在人家破陣之時,還要隨時監控和更改……
普通陣法師入陣,對於陣中的各種攻擊手段,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他們隻希望能有一個安全穩定的環境,以此來慢慢推斷搜尋主陣眼所在。
如果是一階幻陣,以他四個月的陣道造詣,以及劍心通明,應該能夠避開大多數的陷阱了。
“不錯。”倪麗藍有些懊悔,道:“我早就聽說,在陣法師中,有一種人天賦異稟,能夠在靈力混亂之中,輕而易舉的尋覓到那最關鍵的一縷陣法氣息。所以,他們破陣之時,就是要引動陣內陷阱……哎,原來天下真有如此之人啊。”
真是奇怪,以徐俊所展現出來的陣道造詣,為什麼連這些幻想也避不開呢?
突然間,倪麗藍想到了適才在麻友鬆幻境中,遙遙感應著陣內氣息的情況。
但問題是,這位倪麗藍可是連盛真人都推崇備至的後起之秀。
“我想請教一件事情,徐俊在闖陣之時,是避開了所有幻術陷阱,還是直接闖過去的?”
那陣法之內,似乎也是氣息一片混亂。
“什麼?”
這些幻獸自然傷不到擁有劍心通明,且鋼鐵意誌的徐俊。
…………
他們雖然無法看到陣內的影像,但畢竟是自己布置的陣法,感應一下陣內陷阱是否被人觸發的能力,還是有的。
麻友鬆一怔,他頓時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是在以這樣的手段,儘可能的引發道友的布置,而後來確定陣法內的靈力濃度區域,找到靈力節點,並且最終尋本溯源,尋到那主陣眼。”
女生,就是討厭!
徐俊環目一圈,有些無奈。
倪麗藍歎了一口氣,道:“我在陣法內布置了許多幻陣攻擊的手段,結果都被他引發了。”
眾人麵麵相覷,這有什麼不好的?
但是,當驚喜多了的時候,也是一種麻煩啊。
下麵眾人議論紛紛,但毫無疑問的,對於徐俊的破陣手段愈發的佩服了。
所以,此刻就連倪麗藍也不知道陣法內的具體情況。
“學姐,那你在擔心什麼?”
倪麗藍眼眉一揚,道:“不好。”
但,現在是三大道宮的陣法師切磋。
…………
她隻能感覺到徐俊進入之後,引發了陣法內的許多玄機,各種幻象應該正如火如荼的對他進行著攻擊吧。
麻友鬆也是豎起了耳朵,想要聽個究竟。
倪麗藍搖著頭,道:“麻道友布置的幻陣,其幻術的傷害力不在我之下,既然他能夠平趟而過,我的幻術傷害也是不值一提的。”
哎,這位倪麗藍學姐也不知道是怎麼布陣的,在裡麵搞了那麼多的花樣,煩不煩啊。
雖然並無劍氣釋放,但也是有著一股法力湧動,將眼前的幻獸驅散了。
布陣,就已經占據了那麼大的便宜。
陣圖之內,徐俊伸手一揮。
她的聲音雖然很低,但眾人卻依舊聽得是明明白白。
“麻道友。”
如果倪麗藍這樣做了,那麼百兵道宮的牌子也就要被她砸個一乾二淨了。
那人繼續問道:“學姐,您是怕傷到他了麼?”
麻友鬆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倪麗藍這句話最起碼不會讓人以為,自己是欺世盜名之輩了。
這又不是生死存亡之戰,隻要是一個要點臉的陣法師,都不會這麼做的。
“倪學姐,怎麼了?”有關係親近之人詢問道。
但是,聽了倪麗藍的一番話,他們才知道,原來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在他的眼中,這些玩意就像是在嚇唬小孩子一樣,最多能夠給他一個驚喜。
麻友鬆想了想,道:“直接闖過去的,並未刻意避開。”
她所布置的幻陣,在二階內堪稱頂峰,特彆是布置的各種陷阱妙不可言。
徐俊一路行來,確實已經是小心謹慎的了。
但,他愣是連一個陷阱都未曾躲開過。
雖然他已經是竭儘所能了,但依舊是力有不逮啊。
陣法之道,博大精深,學了四個月的小卡拉,在二階上品陣法師的麵前,就是沒有人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是幻陣,不是殺陣。
不過,如果是殺陣的話,徐俊也不會老老實實的探索感應了。以他如今的實力,早就是大殺四方,破壞陣法節點,以暴力手段配合劍心通明破陣了。
哼,有本事,等我學陣十年……不,哪怕是學陣兩、三年,我們再來比過!
徐俊一邊在心中罵罵咧咧,一邊繼續前行。
既然自己想要破陣,那麼不管幻陣的陷阱再多,自己也隻有硬著頭皮一個個的闖過去啊。
一個時辰之後,徐俊終於在陣內走了一圈。
也就是學員之間的彼此切磋,否則這世界上,就不可能有那麼小的微型二階陣法。
徐俊停了下來,雙目微閉,在腦海中勾勒出自己的行走路線,以及劍心通明之下,對於周圍環境的映照。
在他那雖然淺薄,但勉強也稱得上一句根基牢靠的陣法知識體係中,徐俊還是推算出了其中的一個陣法靈力節點所在。
千頭萬緒最怕的是什麼?
最怕的就是找不到方向,找不到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頭緒。
而一旦有了精準的開頭,那麼隻要有著足夠的耐心和手段,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徐俊緩慢的行走著,不斷的在心中感應著。
他正在以自己的方式,一點點的尋覓著這座陣法的主陣眼所在。
又是半個小時,徐俊的眼眸驟然一亮。
在他的劍心通明之中,清晰的感應到了一個特殊的能量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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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而言,這樣的能量團在陣法中隨處可見,徐俊此前甚至於已經路過此地不止一次。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在部分的推導和排除手段,以及劍心通明的尋本溯源之後,這個能量團就顯得是如此之耀眼。
怎麼說呢,就是這玩意看似普通,是混入了泥沙流中的一顆金子。
被泥沙遮蔽之時,固然是毫不起眼。
但是,如果有人抹去了泥沙,露出了金子的本質色彩。那麼,它就變得耀眼無比了。
徐俊上前,用手摸索了片刻,然後用力一拔。
瞬間,一麵陣旗應聲而起。
而隨著陣旗的拔出,整個陣法的氣息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陣法之外,倪麗藍的臉色驟然變得極為難看。
她喃喃的道:“怎麼,會有如此之才……”
很快,陣法被破的異象傳來,所有人的臉色都是變得古怪和尷尬起來。
他們偷眼看著倪麗藍和麻友鬆,這兩位的陣道實力極為強大。但可惜,遇到了徐俊這樣不講理的天才,那就真的是運氣不好了。
很快的,那一幕重新上演。
徐俊扛著一把陣旗,瀟灑的走了出來。
看著他的身影,所有的陣法師都覺得,這道身影是如此的高大偉岸且不容冒犯。
來到了倪麗藍的麵前,徐俊將陣旗放下,微笑著道:“倪道友,不負所望。”
倪麗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道友在陣道上的造詣……麗藍服了。”
麻友鬆長歎一聲,也是向徐俊深深的一躬到底。
不管他們的心中是如何所想,既然徐俊能夠破陣,那他們就必須認輸。
徐俊擺了擺手,道:“兩位無需客氣,嗬嗬,說實話,這個幻陣布置的十分了得,我也是差一點就破不了啦。”
倪麗藍肅然道:“請道友指點一二。”
徐俊一怔,自己隻不過是隨口客氣了一句,怎麼她還真的請教上來了呢?
哎,麵對一個二階上品的頂尖陣法師,我要怎麼說才能糊弄過去?
徐俊磕巴了一下嘴,信口開河道:“倪道友你的陣法啊,這個主陣眼有問題。”
“主陣眼?”倪麗藍愈發的虛心請教:“請道友細說。”
徐俊打了個哈哈,道:“我在搜尋主陣眼之時,經過那片區域三次。前兩次都未曾發現問題,但第三次卻一下子找到了。你可知為何?”
“為何?”
“你雖然將主陣眼的氣息隱藏在陣圖之中,偽裝的很好。但是,這主陣眼畢竟是主陣眼,它隻是在被遮蔽住了,而並沒有真正的質變。所以,當我排除了種種選擇之後,依舊能夠輕易的鎖定它的位置。”
徐俊郎朗而言,雖然他說的都是實話,但事實上,這些話並沒有什麼用。
因為這也算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但是要如何做,才能夠完成這個目標,那就真不是一般人能解決的了。
大家都知道元嬰很強,也都想結嬰,但最終又有幾人能夠達成心願呢?
倪麗藍張了張嘴,那眼眸流轉,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
麻友鬆也是眉頭緊鎖,一副似乎是有所感悟的模樣。
徐俊心中嘀咕,必須快點結束,再說下去就要露餡了。
“如果倪道友能夠想辦法真正的改變主陣眼的本質,最起碼在外表上要讓它和四周的環境融合為一,不留破綻。那麼我想要破陣,就不容易了。”
倪麗藍眼眸閃動,口中喃喃的道:“融合為一,融合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