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眉頭徹底皺起來,“你胡說什麼呢,什麼真正的女主人,這府裡的家業,將來自然都是寶玉的,與我什麼相乾?”
“哦,寶玉的?那可未必……”
麵對賈璉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王熙鳳終於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突然緊張起來,下意識的往門口望了兩眼,然後才使勁拽住賈璉的手臂“你,想要和寶玉爭這邊的家產?”
“怎麼,你覺得不可以?
論傳承序列,我們這邊是長房。論法度,我們這邊襲著祖宗的爵位。
你說,這榮國府的家業,到底該歸哪邊所有?”
王熙鳳瞳孔震驚起來。
賈璉的話,在她聽來無異於平地驚雷。
理似乎是有些道理,但是於眼下的形勢嚴重不符!
賈政和賈赦,實則已經分家!因為,這邊府裡的賬目,和東跨院那邊的,都早已經分開,而賈政,也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是這座宅子的主人了!
不管這其中有何恩怨糾葛,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而賈赦,成為分家產的失敗者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而作為長輩,身上甚至還有一品爵位的賈赦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那時隔多年,他們這些晚輩還能將此事翻轉過來不成?
心中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王熙鳳還是被賈璉的話勾起了無邊的妄念。
作為一個權欲心極盛的女人,她如何不想像王夫人那般,成為這偌大的國公府邸真正的女主人?但是她以前不敢想,不單單因為事情早成定局,還有,她覺得就算給他們機會,他們也爭不過。
就他們三瓜兩棗,一個老酒鬼兼老色鬼,加個小色鬼,再配上一個一無是處的邢夫人,怎麼可能是老太太、姨爹和姑媽他們的對手?
“你認真的?這是你的意思呢,還是大老爺的想法?”
王熙鳳急切起來。
雖然她對王夫人有些忠心,但是麵對權勢富貴的誘惑,她也不得不認真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她覺得,要真是賈赦發狠,想要奪回家業,說不定還真有可成的機會。
因為賈赦雖然無能,但是他身上的祖宗爵位,可是實打實的。
隻要,隻要能夠等到老太太歸西,大老爺沒有了壓製,說不定還真能憑借蠻力把這份家私搶回來。
看王熙鳳急了,賈璉卻又笑起來。
他看了一眼王熙鳳,因她著急下床,可憐衣裳都沒穿,身上就一件鮮紅肚兜,一條鬆軟而薄的睡褲,連裡麵的貼身之物都隱約可見。
這樣清涼的鳳辣子,誘惑力簡直無與倫比。
不敢過分打量,賈璉隻好道“我不過隨口問你一句,將來的事,誰能說得清呢?
如今你隻管好好服侍老太太,在這府裡站穩根基,並且最好不要把我今日與你說的話透露半分。
過不了一二年,我們家還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落下來,到時候老爺、太太的聲勢更要旺盛了,那些念頭,自然更不可能實現了。”
賈璉說的是元春封妃的事。
賈政本來就是朝廷大臣,王夫人是王家嫡出,還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的親妹,這兩口子本來就壓製的賈赦兩口子不能踹氣。
等將來元春封了妃,乃至貴妃,賈政和王夫人的地位越發尊崇,地位自然就更穩固了。
想要將貴妃生母和生父從家裡趕出去,也得問問貴妃娘娘答應不答應!
或許,這就是賈政夫婦為了預防賈母老太太去世之後,賈赦會重啟分家之念而做出的防守棋,結局證明,這一招棋不但成功了,而且超乎預料的完美。
賈政,不愧是人生贏家……divid="cen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