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爵位,有自然好,沒有也不算什麼。
那都是不上進的人走的捷徑。
比如以前的賈璉,就是因為知道有爵位可以繼承,所以讀書隻當做等閒,反正也不用科舉入仕,隻等著將來像他父親一樣安富尊榮、等死。
賈政看不起這樣的人。
如今王夫人居然想要攛掇他謀奪大房的爵位,以圖讓兒子寶玉也走捷徑,這種冒犯他內心驕傲的話,令他很生氣。
“關於寶玉,我早已經給他定下前程,將來隻能從科舉入仕。
什麼爵位,這種東西是可以長久的?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唯有以詩書傳家,才能真正久遠。
古來聖賢、輔國治民的宰相,誰是靠著家傳爵位成就千秋功業的?
就算寶玉將來考不上科舉,那也隻能怪你們太過溺愛,他自己沒本事,窮苦一生,也怨不得彆人。
叫璉兒將爵位讓給寶玉,虧你想得出來。”
賈政很是不留情麵的將王夫人一頓訓斥。
王夫人說話之前就想過這個結果了,所以並不太在意,見賈政態度實在堅定,就沒有多說什麼,將此事略過,問起薛蟠官司的事來。
兒子好不好,是需要比較的,和蟠兒比較比較,賈政或許對寶玉就會滿意許多。
……
寧國府,賈珍因為一年前府裡謠傳的事情,為了避嫌,不得不將自己的齷蹉心思放下,將秦氏的定省給免了。
但是他畢竟不是一個能夠長久控製自己的人,近來見秦氏越發出落的迷人,內心又不可抑製的躁動起來,漸次又加強了對秦氏的討好。
他認為,隻要不許蓉兒和秦氏存在夫妻之實,女人一旦寂寞久了,都會想男人的。
再加上他的糖衣炮彈,未嘗沒有抱得美人歸的可能。
至於用強,沒有勾引失敗之前,他自然不會想。況且,他也不敢用強。
將秦氏定為重孫媳婦,可是他爺爺尚在人世的時候就定下了的,那個時候,秦氏才是個繈褓嬰孩。
他自己都不清楚,秦氏身後的那些人,還有沒有在關注著秦氏。
所以,他恐嚇賈蓉的那些話,也是半真半假的。
隨著他的舉動越來越露骨,他相信,隻要秦氏不蠢,都看得出他的心思,但是,秦氏雖然沒有迎合他,好像也沒有嗬斥他的意思,這令他暗暗興奮。
就在他準備一鼓作氣將兒媳婦給拿下的時候,不知哪個該死的,好好的得罪誰不好,偏要去得罪吃醉了酒的焦大。
那晚還有賓客在呢,焦大就在那南苑裡不知死活的破口大罵起來,他讓賈蓉去震懾,結果焦大轉頭將他父子兩個都給罵了一遍。
“一群不爭氣的畜生的,pa灰的扒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這句名言就被傳了出來,當時他的臉都綠了。
不早不晚,就在關鍵的時候,把他的熱情全部澆滅。
他覺得,好像暗地裡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似乎還能洞察他的心思!
要不然怎麼這麼巧呢?氣憤之下,他隔幾天就把焦大給送到南邊的莊子上去了。
其實,他心裡恨不得殺了那個老貨。
但是他不敢,原因很簡單,焦大是他老祖宗的親兵,對他老祖宗有過救命之恩!
在他什麼官職都沒有,全靠祖宗餘蔭享受富貴的時候,他可不敢背上一個忘恩負義的名頭,所以儘管恨得要死,也隻是把他遠遠的打發了。
“對了,養小叔子,他罵的是誰?”
賈珍還是很敏覺的,知道“pa灰”罵的是他,那養小叔子指的是?
賈珍沒有懷疑尤氏,因為在他心裡尤氏膽子小的很,根本不可能敢背叛他。
難道是秦氏……
賈珍覺得很有可能,畢竟秦氏給他的感覺,比尤氏有風情的多,這樣的女人,結婚之後沒有得到丈夫的滋養,很有可能會耐不住寂寞的。
他心裡就很不高興,難道忙活一場,倒為他人做了嫁衣?看來,得找機會好好抽打抽打薔兒,再問問,究竟是不是薔兒摘了他的果子!
秦氏若是養小叔子,無疑就是賈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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