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勸還好,一勸,崔曜生更是怒不可遏。
“放屁,他有關係,老夫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我倒要看看,他能把老夫怎麼樣,一個毛頭小子,還真以為他能隻手遮天了不成?
滾蛋,你們都給老子滾蛋……”
幾個下屬無奈,都知道老長官是麵子抹不開,因此再勸兩句,就隻能告辭離開。
到了外頭,幾個人碰頭,合計道“看樣子,崔大人是立意要和指揮使大人硬磕了,如此下去,隻怕不是辦法……你們沒聽說嗎,指揮使大人正讓人查崔大人經手的卷宗呢。
若是沒有把握,指揮使如何會做這樣的事,要是辦不成,豈不是把他的顏麵儘失,到時候指揮使大人惱羞成怒起來,倒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他們都是崔曜生提拔起來的人,所以才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來提醒,透露消息。
誰知道,長官不聽他們的,有何辦法。
“唉,自古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崔大人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況且,人家又不是像咱們這樣沒有根底的人,崔大人這個虧,是吃定了。”
處在局外的人,反而看得清楚些。
但是改換門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就算他們願意去投效指揮使,指揮使大人也知道他們的來曆,未必肯對他們委以重任。
鬼鬼祟祟的回到衙門內,卻發現同僚們都不在了,隻有小兵們還在鎮守官衙,立馬便狐疑的問起來。
“大人們還不知道嗎?指揮使大人在居德坊聚仙樓設宴,請兵馬司內所有得閒的大人,務必到場……”
幾個人頓時吃驚起來,忙問時辰,一聽時間還來得及,哪裡還顧得上彆的,就要往居德坊趕去。
那兵士又提醒道“指揮使大人說不要張揚,讓大人們都穿常服去赴宴……”
幾人也來不及去下處換,隻命隨從快馬去取便服,然後就往聚仙樓去了。
……
“卑職等參見大人~!”
聚仙樓三樓,最大的一間包房,賈璉進門的時候,二十餘名兵馬司的官員,齊齊行禮。
賈璉便拱手笑道“讓諸位久候了,剛剛去兵部取了幾手資料,被官署內的諸位長輩撞見,拉著敘了許久的閒話,所以才來遲了。”
眾官員聽了心下暗凜,若是他們想的不錯,賈璉口中的官署,大概就是承天門外的內閣和六部諸多中央直屬衙門了。
聽聽人家這話,在那種地方,隨便都能撞見長輩,還諸多……
同時也暗暗為副指揮使崔曜生默哀。指揮使,莫不是親自去摸崔大人的黑料去了吧,這也太迅速了,簡直不給人回緩的餘地。
因此哪能有任何異議,忙道不敢,然後恭請賈璉上座。
賈璉走到主桌首位,端起酒杯,範晉立馬從侍從手中取過酒壺,給賈璉斟滿了一杯。
賈璉便舉杯相邀道“能夠升到兵馬司,與諸位同僚共事,是本官的榮幸,所以本官今日在次設宴,專為感謝諸位。望諸位今後,能夠與本官一起共勉,將兵馬司上下的差事辦好,如此方能不負聖人教誨,朝廷的重托。
飲勝~”
賈璉舉杯飲儘杯中酒,其他人也趕忙陪飲。
“可惜,如此好酒,崔大人卻無福消受了,可惜……”
賈璉坐下之後,似乎歎了口氣。
其他人便不知道怎麼回話才好,仍舊有些尷尬的站著。
一個六品指揮左右瞅了瞅,忽然朝著賈璉謙卑的笑道“大人如此年輕有為,駕臨我們西城兵馬司,統領我等,實是我等的榮幸。
依我看,崔大人今日不來迎接大人,亦不肯來赴大人的酒宴,實在是狂妄無禮至極,似這等不識抬舉、目無長官的人,自然沒資格享用大人的美酒了……”
這話一說,好些個人都皺眉瞧著他。
就算想要向賈璉表忠心,似這般說話,也太不要臉了。
賈璉立馬看向他,笑著搖搖頭“這位大人言重了,崔大人不是說了嘛,是小女病重,既然是事出有因,本官自然不會怪他,不怪他,嗬嗬……”
那指揮討好的笑了笑,就在他以為自己拍馬屁可能沒拍對的時候,卻又見賈璉對他笑道“若是本官記得不差,你是解雋解指揮吧……”
“正是卑職……”
“不錯,本官看過你的履曆,你在兵馬司已經擔任了五年的指揮一職了,一直勤勤懇懇,對我們兵馬司來說,可謂是勞苦功高。
很不錯,本官敬你一杯。”
“卑職不敢,大人請……”解雋大喜,立馬端起自己的酒杯,彎腰先賈璉一步把酒飲了。
其他人見狀,立馬清楚解雋是成功博得了賈璉的青睞,都在猶豫是不是也要踩崔曜生一番,以作投名狀,卻見賈璉對著他們壓手道“好了,大家都坐下吧。今日算是咱們兵馬司衙門內同僚的小聚,大家都可以隨意,不必拘束,不必拘束。”
眾人也就隻好聽命坐下。隨後見賈璉已經毫不客氣的開始動筷子,並詢問旁邊的範晉菜品如何,大有隨和之氣,其他人才鬆下心中的那口氣,開始享用這頓不知道算什麼性質的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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