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沒分,他們要是敢提分家,我早讓人把他們腿給打折了!”
在賈母心裡,彆說賈璉如今官運正隆,就算他還是以前那樣的廢材,賈母也不會讓他搬出去。
賈璉作為如今家裡的嫡長孫,誰都可以搬出去,唯獨賈璉不行!
此刻賈母自認為看清楚了賈璉心裡的症結,如何還不知道如何做?
她心裡甚至有點愧意和欣慰。
愧在她認為誤會了賈璉,賈璉或許隻是單純的不想寄居在叔叔嬸嬸家裡,想要自力更生。
欣慰就是,賈璉果然說到做到,絲毫沒有與賈政爭奪家產的意思。
他寧願自己搬出去,也從頭至尾沒有表露出一絲怨念。
於是她站了起來,走到賈璉的前麵,將賈璉扶起來,溫和的說道:“璉兒,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不知道你父親當年做的那些糊塗事,所以才覺得我們不該把你父親分到那邊去另過。
總之在我心裡,你和寶玉一樣,都是我嫡親的孫子,你又要搬到哪裡去呢?
這些年,你捫心自問,是你父親對你好,還是你二叔對你好?”
賈璉道:“二叔待我,勝過父親。”
“你知道這一點就好,若非一家人,將你看作至親的晚輩,你二叔何以做到這一點?
你想想,你方才的話要是叫他聽見了,他豈不寒心?
所以,再彆提搬出去的事了,都是一家子,家裡房子又不是住不下。
你若是再提搬出去,可就真的是在逼我們了。”
賈母最後一句,眼神又嚴厲起來。
很多事,不用說出來,大家心知肚明。
賈璉不可能搬出去,他要真鐵了心要搬,就是在逼賈政和王夫人搬。
賈母不允許!
賈璉裝作看不懂,隻是歎道:“若是真如老太太所言,我父親和二叔從未分家,那我自然沒什麼可說的。
我便是再不知禮,也不敢對老太太不孝,對長輩不敬。
老爺這些年待我,比待寶玉還好,這我是知道的,我心裡也真心敬他。老爺不喜歡處理俗務,我也甘願擔起家裡這個責任。
隻是,孫兒真的不想以後走在家裡,再聽見奴才們說,孫兒是借住在叔叔家,在家裡管家,是幫著叔叔管家了。”
賈母一聽這話,算是徹底明白賈璉的心意了。
於是立馬對左右的婆子們道:“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咱們榮國府,從太祖皇帝下令建造以來,就隻有這一座,從來沒有正院和東跨院之分。
咱們家,也從來沒有分家這一說。
從今以後,誰再敢在家裡提起分家這一說,便是在咒我早死!隻有我死了,他們要分要散,才能遂他們的心意!”
賈母這一說,可就算是下了鐵令了。
咒賈母早死,賈府沒有任何人敢擔上這個罪名。
賴大家的等忙點頭。
王夫人也忙道:“老太太息怒,本來從來也沒人說過這樣的話,這都是璉兒自己多心。”
賈母就深深的瞧了王夫人一眼,把她看的眼神一虛才罷。
然後問賈璉:“你還怎麼說?”
賈璉拱手一拜:“是孫兒的不是,從今以後,孫兒便知道,這就是我和鳳丫頭的家,如此便是我們做再多的事,隻要是為了這個家好,都是義不容辭的。”
王夫人一聽賈璉這話,又覺得有點不對味了。
怎麼感覺,還是掉進賈璉的陷阱裡麵了……
但是她能反口嗎?好像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