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過不了幾日,一個二品的將軍爵位,就要落下來。
到時候,沒良心就成了整個賈族,地位僅次於賈母之下的人,連賈政和賈珍都比不過。
至於邢夫人,雖然頂著個一品的誥命,但是她自身根基太差,又成了寡婦,又沒有得力的兒女,也就那麼一回事。顧著體麵,該敬著的時候敬著些就好了。
所以,賈璉有這樣的底氣說這樣的話,便令人信服,令人崇拜。
鳳姐兒這樣剛強的人,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實在令男人的滿足感大增。
賈璉不由得伸手將鳳姐兒攬入懷中,伸手搓揉。
鳳姐兒便羞惱起來,推開賈璉,嬌羞責備道:“做什麼呢!這個時候,你也不忌諱?還不消停些……”
聽鳳姐兒這麼一說,賈璉倒也熄了與鳳姐兒做遊戲的心思。
至少在鳳姐兒心裡,賈赦還是她的公公。他又不是色中餓鬼,何必讓鳳姐兒擔上一個這樣的罪名。
實則鳳姐兒本身也不是多忌諱賈赦,隻是她怕做那樣的事情之後,會沒精神,會誤事,所以能夠忍著。
為了在一家人麵前表現才乾,她的毅力,可是十分強的。
哪怕一個月不與賈璉同房,她都忍得住。
但是她卻怕賈璉忍不住,因此她每日都讓賈璉先睡,等賈璉醒了,尤氏和秦氏等一幫人大概也都回自家府裡去了,料賈璉想勾搭也沒機會。
這就是鳳姐兒心計的簡單體現。
她可是太知道自己那個侄兒媳婦兼閨蜜,有多麼誘人,對男人的誘惑力有多大。
或許隻要是個男人,見到了她,就沒有不想她的賬的!
沒良心的,肯定也不例外,隻是他現在會隱藏自己了,所以才讓人不大看不出來。
但是,他讓自己給秦氏送血參滋補身子!
為了警示賈璉,鳳姐兒決定主動出擊。
“你可知道,去年你去邊關之後,東府那邊還傳出一些不好的事情,蓉兒媳婦,也是為這個病倒的……”
鳳姐兒故意提及秦氏,一邊細觀賈璉的麵目表情。
賈璉回頭,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哦,是什麼事?”
“我隻偷偷與你說,你記在心裡便是。
大概就是那邊的珍大爺,起了沒天理良心的心思,偏生不知怎麼就被那邊府裡的焦大知道了,那夜焦大趁著吃醉了酒,一口就給叫破了。
蓉兒媳婦才得了心病,養了幾個月才將將算好。”
鳳姐兒一副與賈璉推心置腹的模樣。
“哦,竟有這等事?你又如何知道不是謠傳,珍大哥,應該不敢生出般心思吧……”
“切,你們男人家那點花花腸子當我不知道?他不敢?自那邊敬大老爺出家之後,珍大爺沒有管束,世上還有他不敢乾的事?”
鳳姐兒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她在這邊管家,消息靈通,還聽說過幾件賈珍外麵做過的惡事,不想與賈璉說,惹他不悅。
“再說,蓉兒媳婦與我相好,她那溫吞吞的性子,哪是藏得住事的?被我一試探,可不就露餡了?”
“怎麼,她從了?”賈璉聲量陡然拔高了一些。
他費心做了那些準備,莫非還是無用。
還是這秦氏天生性淫,連賈珍都下的去手?
他借用傳言,又利用焦大,這些粗淺的手段,他自己都知道隻能防賈珍。
賈珍畢竟是賈家族長,是要臉麵的人。
若是秦氏主動,那他就無能為力了。
“雖然未必從了,但我看她那樣子,隻怕未必清白!
偏偏蓉兒那小子跟個糊塗蟲似的,都鬨出這樣的事來了,還是一天到晚外頭去鬼混,三五天不著家的,真真是傷透了蓉兒媳婦的心……
若非尤大嫂子先知先覺,明裡暗裡將蓉兒媳婦看管的緊緊的,隻怕還真有可能鬨出那門風淪喪的事來呢。
我看啊,東府那邊真是出了一窩子的混賬,都是不缺女人的人,偏偏要盯著那不能碰的。”
鳳姐兒一邊罵賈珍、賈蓉,一邊瞅著賈璉,意為給他醍醐灌頂,讓他也清醒點,彆和賈珍一樣,生出欺負蓉兒媳婦的心思。
賈璉還能有什麼舉動,隻能裝作聽不懂。
這樣的話點到為止,說的太透反而不好,所以鳳姐兒很快放下,又問了幾句上午在榮慶堂的事,正好這個時候平兒倒了洗腳水進來,便準備帶著她離開。
想了想,又對平兒道:“你今晚留下,服侍你們二爺安寢吧。”
鳳姐兒這個決定,彆說俏平兒詫異、臉紅,連賈璉都不由得看了過去。
鳳姐兒便笑道:“怎麼,你不要?那我就帶走了……”
賈璉搖搖頭:“不是不要,我隻是奇怪,你怎麼突然大方起來?”
鳳姐兒本就是擔心賈璉邪思妄動,這屋裡屋外、前前後後那麼多媳婦丫鬟。
與其便宜外人,還不如便宜平兒,她還放心些!
於是也不與賈璉對嘴,回了他一個高傲的神情,出來外間,讓晴雯跟著自己出去熬夜。
見晴雯念念不舍的看著屋子裡麵,鳳姐兒忍不住嘲笑道:“怎麼,你也想留下來?誰叫你自己不爭氣,討不得你們爺的歡心,所以隻能便宜她了。
你要是有本事讓你們爺收了你,下次我就留你下來。”
晴雯哪裡經得住這樣的話,羞紅了臉走了出門。
其實晴雯也是個霸道的個性,對小丫頭,對粗使的婆子們,也是趾高氣昂的,但是在鳳姐兒手裡,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就比如,鳳姐兒方才簡單一句話,就讓晴雯心裡不由對平兒產生嫉妒之心……
鳳姐兒是有一套自己的禦下手段的,雖然不一定好,但肯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