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一聽,立馬將目光不善的瞧向平兒,“不會如何?對你是不會如何,他又舍不得打你,平姑娘,你過來。”
王熙鳳招手讓平兒近前,平兒下意識的察覺到不妙,猶豫了兩下,還是規規矩矩的上前。
王熙鳳可還沒忘自己之前被打的場麵,全被平兒看在眼裡。
雖然這丫頭當時是為她求情了,但是,想想總覺得不爽。當主子的,被奴才瞧了笑話,成何體統?
於是抬起手來,照著平兒的臀部便拍了一掌。
“二奶奶~!”平兒頓時退開一步,背著手滿麵通紅的看著王熙鳳。
見她如此,王熙鳳笑道:“怎麼,之前你不是說了,願意替我受過的嗎?如今不過才打了你一下,就這樣了?”
平兒便無話可說,彆過頭,不與蠻不講理的女人爭論。
王熙鳳便就笑說道:“好了,去給我打洗腳水來。”
等平兒去了,王熙鳳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說也沒什麼感覺嘛……
賈璉出了王熙鳳的房間,又折道往後頭去,準備看一眼黛玉她們。
時已入更,夜幕漆黑。
賈璉和阿琪阿沁,在一個女尼的帶領下,沿著水月庵不甚明亮的回廊往前走。
在下一道長廊之時,看見那隔著一座小院的鏤空窗下,跑過一道飛快的身影。
賈璉雖然沒有看清,但是卻知道這水月庵內此時除了賈府的人,就隻庵內的女尼。
女尼大概不會在庵內這樣跑的,再根據大略的高矮體型,賈璉判斷應該是賈家二寶。
這麼大晚上的,他一個人到處跑什麼?
因問那女尼那邊院子是做什麼的。
那女尼卻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隻回答說:“回璉二爺,這邊是敝寺堆放雜物的院子,還有杯碟茶具的清洗、存放,都是在這裡。”
賈璉聽了,就讓她們原地站住,自己抬腿往那邊月洞門走了走。
果然這邊是個獨立的小院,東西兩邊以洞門連通,隻南北兩麵有幾所房子。
南麵一間屋子,還有微弱的燈光傳來。
賈璉放輕腳步,往那邊走去,未幾,賈璉便明白了二寶跑過來做什麼了。
清冷的房門外,有著清晰的小兒女的喘息聲傳出來。
賈璉心下一笑,本來不準備多理會,人家二寶喜歡光頭的,也犯不著他什麼。
隻是剛下走廊,忽然又想到,林黛玉今兒好像也在水月庵裡,這樣重要且關乎她未來抉擇的事情,或許應該讓她知道……
……
賈寶玉今兒可是太高興了,雖然上來水月庵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了,到底還是得以在裡麵逛了好久,與智能兒、至善兒幾個年輕俊秀的女孩兒,也玩的開心。
但是他始終留意著好兄弟秦鐘的動向。
因為他知道,秦鐘和淨虛師太的徒弟智能兒,也就是水月庵最好看的女弟子相好,如今得了這樣的機會,他們肯定要搞點“花前月下”的雅事的。
所以,一時找不見秦鐘,他便開始悄悄查訪。
他知道智能兒被她師父安排收拾杯碟茶具,所以十分輕鬆的就找到了秦鐘和智能兒所在。
但是賈寶玉可是個有情調的人,並不急於打攪人家有情人私密相會。
所以隻管躲在暗處,悄悄觀察,以作窺視之趣。
誰知道沒等他聽到幾句私密話,隻見秦鐘竟強行將智能兒抱到裡麵的一所榻上,吹滅蠟燭之後便開始領會那夢中警幻仙子所授之快事。
賈寶玉也是十二三歲,懵懵懂懂的少年,終究做不到真正的成人之美,在人家兩個人正在得趣的時候,忽然從後麵撲上去,將兩個嬌俏的人兒一起壓住,不讓動彈。
那秦鐘二人哪裡知道是賈寶玉使壞,關鍵時候被這驚天一嚇,震的五魂皆散,愣是一動都不敢動。
直到賈寶玉覺得有趣,忍不住嗬嗬笑出聲來之時,秦鐘二人才海鬆一口氣,忙聲告饒。
“看你們這次還怎麼說,可被我抓著了!”
賈寶玉自是得意洋洋,秦鐘二人一個羞臊欲死,一個央告連連。
偏生床上一片漆黑,衣裳也找不見,正在手慌腳亂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麵有響動聲,隨即“哐當”一聲,門被踹開的聲音……
賈寶玉的得意笑聲,戛然而止。
三人慌忙下床,隻見屋裡燈光閃動,一票人已經衝了進來。
……
王熙鳳聽見賈璉叫她出去,心裡還納悶,剛剛才見過,沒良心又著急叫她做什麼?
於是連腳也顧不得洗,便帶了兩個人出門。
正巧隔壁的秦氏聽見動靜,也出來查看,於是便一道過來。
聽見賈璉說什麼看好戲,鳳姐兒二人開始還不明白,看見她不讓水月庵的尼姑跟著,隻準她和秦氏等賈家仆婦跟著,心裡就開始狐疑猜測了。
等到賈璉一腳將那遮掩的房門踢開,她們跟著進門去,就看見了一幕不論是鳳姐兒,還是秦氏,都不敢相信的畫麵。
賈璉自然是第一個進門的,他看見裡麵的場麵,第一時間也是愣了愣。
情況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啊……
看著從床上依次縮下來的三個麵目驚慌的人,即便是賈璉,心裡也不由得讚了一句:玩的真花。
“寶兄弟,你們……!”
王熙鳳隻覺得頭有點暈,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
賈寶玉、秦鐘,還有一個智能兒!
雖然賈寶玉的衣裳尚算完好,但是秦鐘和那小賤蹄子,都是衣冠不整、裙不蔽體。
再看一眼漆黑的小房間,淩亂不堪的床帳,隻要是個人,都知道這三個人在裡麵乾了什麼好事。
天啊,這要是讓老太太、太太知道了,可怎生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