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說完賈璉的事情,賈政又當著眾人的麵,簡單向賈母和賈璉等人說了一下籌建省親園子的事宜。
賈璉和賈母也就略聽聽。
賈政雖然不慣於俗務,好歹在工部當了那麼多年的差,對於工程建造的大方向把控,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賈政知道,省親園子的建造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東府賈珍雖然空閒時候多,到底與他們隔了一層,&nbp;將來園子籌建的具體事宜,還是需要賈璉來負責,所以他特意問了賈璉,明天下午是否有空。
明日負責工程設計的山子野就會將前期圖紙製好,到時候還需要大家一起集中商討一下,如何分配任務等事,不能缺了賈璉。
當賈璉表示沒有問題之後,賈政就起身告辭了。
“那孫兒也告退了。”
看賈璉跟著賈政的腳步,賈母好奇的問道:“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要忙不成?”
“馬上就要入更了,孫兒還要去外頭練習練習拳腳。”
“你還要練?不是聽你們太太說,你在邊書房那邊的東西都拆了嗎?”
自賈赦掛了之後,賈璉就主動把自己的活動中心移到東跨院去了。
所以原本在這邊大院裡的書房,基本屬於空置的狀態。
以前在那弄堂裡設置的靶子那些,自然也都拆了。
“武之一道,在於勤。
前不久外祖父傳授了我一套擒拿之法,一套對陣的刺殺之法,&nbp;孫兒還沒有研習通透。
之前因為我父親的事,已經耽誤了一個月了,現在空閒下來,自然不能再偷懶。
雖然這邊的東西都拆了,但是老太太想必也知道,&nbp;孫兒在東跨院那邊正在修建練武的地方,雖然還沒有完全弄好,但是簡單練練腿腳的地方還是有的。”
聽到什麼擒拿,又是什麼刺殺,賈母就不大喜歡。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的感覺,這一屋子,都是愛好和平的人,都不喜歡打打殺殺的。
“罷了,你的事我也不懂,也不想管你,你自去吧。
對了,天黑了,鴛鴦,也派一個人跟著。”
賈母適當的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心。
旁邊立馬有婆子回道:“璉二奶奶已經派人在外頭等著了。”
如此賈母才作罷。
賈璉遂拱了拱手,又瞅了一眼往前兩步相送的姐妹們,眼神示意她們留步,便出門去了。
果然外麵香菱和兩個院裡的丫鬟正打著燈籠等著他呢。
鳳丫頭,&nbp;對他越發貼心了……
帶著香菱出了榮慶堂的範圍,還未進入榮禧堂,&nbp;就看見趙姨娘帶著一個小丫頭腳下飛快的走來。
這個人出場自帶獨特的神態,&nbp;微彆著頭,十五度角斜眼看路,臉上的神態,有些倨傲,又仿若充斥著一點對世俗不公的批判和不滿。
不過她在瞧見賈璉的時候,立馬攏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快步迎上前來:“喲,沒想到在這兒碰上哥兒……”
賈璉原地站立,拱手一禮:“見過姨奶奶。”
“嗬嗬,哥兒快彆多禮……
對了,聽說哥兒今兒發了大財了,我聽管事媳婦兒們說的,那白生生發光的銀子,一盤又一盤往家裡送,嘖嘖嘖,哥兒可真有本事!
如今咱們家裡啊,可就數著哥兒了,將來,還請哥兒彆忘了提攜提攜你環兄弟啊……”
趙姨娘嘴兒巴巴的,都不給賈璉說話的機會,便拋出一堆話來。
對此賈璉隻是笑了笑。
不是他對賈環帶著偏見,而是不論前世從書上看的,還是如今親眼所見,都很確定,賈環就是個長偏了的小崽子,良心焉壞焉壞的。
他是吃多了才會提攜那貨。
相比之下,不論賈琮還是賈蘭,都好許多。不過賈琮嘛,還得容他考量考量。
“姨奶奶是過來找老爺的吧?老爺才剛從老太太屋裡出來,姨奶奶過來,就沒瞧見嗎?”
“老爺已經回去了?”
趙姨娘果然是尋賈政的,一聽說賈政已經回去了,便也無心再和賈璉套交情,白話兩句,便調轉方向,風一般的追了回去。
……
三春姐妹從賈母處離開,照例到黛玉屋裡坐坐。
各自吃了一口茶,探春便對賈寶玉道:“二哥哥,方才我看見你把那些稿紙都藏起來了,快拿出來我們再瞧瞧。”
賈寶玉最是喜歡風雅之物,雖然不喜歡讀書,卻覺得作詩寫詞是風雅的事情。
所以之前在眾人不關注這些詩詞之後,便偷偷給藏進袖子裡,這一幕被細心的探春給瞧見。
賈寶玉便笑了笑,立馬將東西拿了出來,一邊散與眾人,一邊評價道:
“詞是好詞,這詩卻可惜了,尤其是《竹石》和《青鬆》二首,充斥著一股世俗祿蠹的氣息,璉二哥哥……唉。”
顯然,特立獨行的賈寶玉,並不喜歡這種世人普遍認可的價值觀。
堅韌、上進、曆儘磨難而成長,這些在他眼裡,都是為了迎合世俗當權者的俗話,不值得推崇。
“不過,那最後《論詩》一首,‘矮人看戲何曾見,都是隨人說短長’,這一句諷刺的極好。
世人萬般,有真知灼見少,人雲亦雲者多,可不正是如同矮人看戲一般?
真不知璉二哥哥如何想來,可見璉二哥哥是跳脫出來的人。
怎麼他就獨獨看不穿功名利祿呢?可惜,實在可惜了……”
賈寶玉表示了對賈璉的無限歎惋。
眾姐妹們聞言,卻不像以前那般,對他的這一套觀點深信不疑。
畢竟,賈璉的成就擺在那兒。
拿賈寶玉和賈璉相比,便是她們也覺得,男兒家,還是成為賈璉那樣的人好得多。
就比如,璉二哥哥可以在老爺和老太太等人的麵前侃侃而談,對於他的話,長輩們也會認真考慮。
而不像是賈寶玉一樣,老爺一瞪眼,他就隻能縮頭。
所有的高談闊論,隻能躲在背後,與她們女兒堆裡傾訴,
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不過為了不得罪他,探春等人還是沒有質疑賈寶玉的觀點,而是選擇略過,將話題重新扯到賈璉的身上。
“林姐姐,你說璉二哥哥為什麼這麼厲害,我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這些詩詞真是他寫出來的。”
黛玉瞅了她一眼,對口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我來你們這裡不過才兩年,你卻是從小認識他的,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探春癟了癟嘴,吐槽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從小我就聽大人們說,璉二哥哥不喜歡讀書。
加上他比我們又大了那麼幾歲,雖然是一座府裡的哥哥妹妹,相處的時間也並不多,不過都是聽彆人說的多。”
在大宅門內,尤其是榮國府這樣重重疊疊的深院之內,若非同齡長大的孩子,確實都是這種情況。
當探春她們才六七歲的時候,賈璉已經開始議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