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正屋裡,王熙鳳合著平兒等人,仍舊在打點著一切賈璉路途上可能需要用的東西。
按照她們最先的準備,單是他的東西,隻怕專門用兩架馬車來拉,都未必能裝完。
儘管後來王熙鳳聽取了賈璉的意思,一切從簡,這娘兒們還是盤算著,如何以最小最輕的包裹,裝點最多、最合用的東西。
這就涉及到添減和取舍的問題,王熙鳳為此,這兩日可謂是大費腦筋。
雖然賈璉覺得王熙鳳這是無用之功,倒也沒有批評他,畢竟這是愛妻關心、心疼他的直觀表現。
看她們忙得無暇他顧,賈璉便招上晴雯和香菱,進浴房去了。
洗澡隻是順便,與二美婢溫存一二才是目的。
但是晴雯顯然不明白賈璉的心意,一邊給賈璉搓背,一邊再次提出想要跟著賈璉出塞。
賈璉自是不許。
“為什麼不行嘛,那阿沁和她姐姐為什麼就可以跟著二爺出去?她們也不過隻比我們大兩三歲而已呀?
二爺就是偏心。”
坐在浴桶中的賈璉微微一笑,拿起給他擦拭手臂的香菱的小手,把玩著笑問:“你會騎馬嗎?”
“不可以坐車嗎?”
瞥見賈璉一聲輕笑之後,不再理她,晴雯又急道:“那我走路,這總行了吧?”
“二爺可彆說不興這個,你騙不了我。
二爺這次出去又不是去打仗。
以前聽說書的說過,即便是皇帝出行,那些宮女太監也是用走路的。
想來公主去和親,也差不離。
我雖然不會騎馬,但是我能吃苦,我可以走路跟著二爺。
到時候,我和香菱還可以服侍照顧二爺,好不好嘛……”
晴雯從後麵摟著賈璉的脖子,身子貼上去,撒嬌式的搖晃起來。
因為在浴室服侍,她隻穿著簡單輕薄的衣裳,這樣難免和賈璉肌膚鑲貼。
這也是她紅著臉才能耍的小心機了,以期用這樣的方式,誘惑賈璉鬆口。
她的心思,其實也很好理解。
第一,傳說賈璉這一趟出去,最少都要一年的時間,實在太久了,她不願意這麼久見不到賈璉。
其次,都說賈璉作為送親使,是欽差。既然是欽差,那自然就是無限風光的事。
沿途的地方州縣官員,自然是百般巴結討好,送吃的送喝的,送不定還送美人。
總而言之,一路遊山玩水也差不多。她是既想跟著賈璉出門威風,也想一路照顧賈璉的起居,並且順帶監督他。
畢竟,隻要她們待在二爺的身邊,至少,二爺就不會感到寂寞,那樣就能大大的減少,二爺又帶一些稀奇古怪的女人回來的概率。
這個任務,以璉二奶奶的身份肯定是不能擔任的,那就隻有她和香菱了。
儘管晴雯想的美好,但賈璉還是一如既往毫不客氣的拒絕:“不行,說不行就是不行。
再聒噪,打屁股了。”
“哼!”
晴雯鬆開賈璉,抓起帕子,有一搭沒一搭,惡狠狠的給賈璉擦背,神色很不高興。
賈璉回頭瞅了她一眼,笑問香菱:“你說說,世上有這麼蠢的人?
我為了她好,不讓她去遭罪,她還生氣了?
她以為塞外沙塵,數千裡之遙是兒戲不成?
以她的懶惰,若真是讓她去,隻怕走不了多遠就叫苦連天,坐在地上走不動了。
那時候,才丟人呢。”
賈璉自然不可能帶晴雯她們出京。
先不說晴雯是否吃得了這個苦,就說這趟差事關係重大,帶個侍女在身邊,怎麼看都覺得不合適。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許帶,隻怕皇帝知道了,也會覺得他貪圖享樂,難當大任。
至於阿沁姐妹。
她們是編入親衛隊的,算是戰鬥序列。
其次,她們出身草原,對這一趟出行,說不定有幫忙。
賈璉自然記得,去年在邊塞,救了此二女之後,正是靠著她們帶路,才一舉殲滅一部南遷的韃靼部落的。
香菱比晴雯知輕重,早看出這件事毫無商量的餘地,因此麵對賈璉的問話,隻柔聲道:“晴雯姐姐並不是笨,她隻是擔心二爺在外頭吃苦受累,才想要跟著去照顧二爺。
不過既然二爺有考慮,我們都聽二爺的話,一定好好在家等著二爺回來。”
“哈哈哈,這才是我的好香菱。”
賈璉拉過香菱的小臉蛋,猛親了一口。
對此,晴雯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總算已經被拒絕好多次了,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因此悶悶不樂一小會兒,也就放開了,認真伺候起賈璉來。
一時洗浴乾淨,扶賈璉出來。
正要給賈璉穿戴,卻見賈璉擋開香菱遞過來的衣裳,轉身坐到邊上的涼椅中,笑看著二女。
都是知根知熱的體己人,晴雯和香菱見狀,哪裡不明白賈璉的意思,相視一眼,臉都紅了。
“馬上就要分彆了,為免得你們生疏,最後考考你們。”賈璉戲笑著,對她們招招手。
晴雯輕啐了一口,一把抓過香菱,笑嘻嘻的說道:“香菱一向是最好學的,二爺考她吧,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小蹄子一溜煙跑出門去了。
才到廊上,舉起小手努力的給自己扇風,好一會兒才消散去臉上的火熱之意。
然後也無意在此地逗留。反正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會有人過來,自不必把風之類的。
便想要去廚房打點水擦洗擦洗身子,去去身上的熱意。不防還沒離開後院,就撞見平兒。
“晴雯,你過來。”
“什麼,平兒姐姐?”
平兒走到晴雯的麵前,低聲囑咐道:“二奶奶吩咐,叫你和香菱,今晚一起守夜。”
“哦…”
晴雯點頭就要離開。
“二奶奶還吩咐,讓你和香菱,都洗個澡先……”
“嗯……嗯??”
晴雯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瞅向平兒似笑非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