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四皇子被昭陽公主一通教訓。
雖然她知道,皇姐說的是對的,他之前的提議,也確實是無能為力之下,破罐子破摔的建議。
他知道行不通。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反問道:“使命?皇姐你隻知道使命,那你自己的幸福呢?”
昭陽公主眼神一眯,罕見的出現一抹慌亂之色。
她沉默了下來。
半晌後道:“身為皇家中人,又什麼時候,有資格言談幸福。
好了,你出去吧。
我知道你長大了,姐姐彆的希望沒有,隻是想要在我離開之後,你能夠多學會思考,凡事三思而後行,保護好自己。
還有,照顧好皇祖母。”
一向機智善辯的昭陽公主,竟然被四皇子一句話問的語塞了。
曾以為人間清醒的她,在經曆人生最重要變故的時候,竟然也迷茫了。
何謂幸福?
皇祖母可幸福?
身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受儘皇爺爺的恩寵,原該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可是她看未必。
傳聞,她嫁給皇爺爺的時候,皇爺爺年已六旬。
因為沒有子嗣,她隻能對祖母太妃一再忍讓。
這可能算是幸福?
再說祖母太妃,雖然生下父皇。
但是自自己降生以來,就沒有看見皇爺爺對她有過好的態度,連一個微笑也沒有。
兩個人,連陌生人也差不多。
這可能算是幸福?還有父皇,雖然從眾多叔伯之中,披荊斬棘登上帝位。
但是早先被皇爺爺壓製,如今雖然親政,但是每日匍匐於桉牘之間,為了擺脫皇爺爺的壓力,一刻也不敢懈怠。
這又,可算幸福?
終究,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自己的使命和無奈,隻有相對的快樂,哪有絕對的幸福可言。
“皇姐?”
“你先回去吧。”
四皇子有些後悔。
自己明明是想來逗皇姐開心的,怎麼反而讓她看起來越發不開心了。
心裡也沒有好的辦法,隻能歎息一聲,垂頭喪氣的離開。
……
當晚,牟尼院。
妙玉收到了賈璉給她的回應。
朦朧的燈光下,看著展開在桉上的一幅美人圖卷,妙玉幾乎癡住了。
雖然若按照丹青造詣的評判標準,這樣看起來真實無比的水墨畫,實在很難得到她的高超評價。
但是,這一幅除外。
作為每日必在鏡子麵前照多次的她而言,第一眼,就看出來了,畫上的女子是她。
畫中除了美人,隻有後麵數筆點綴出來的涼亭,還有亭中一架古琴。
那是第一次看見賈璉的時候,略顯嗔怒的自己。
妙玉心緒震動不已。
她給賈璉的畫,一則告訴賈璉,自己去給他送行了。二則告訴賈璉,她的擔憂。
身為佛門弟子,卻念在公門少爺,本就世所難容。
而今賈璉率軍出征,千乘萬騎,何等威風凜冽?
可惜,哪怕是明知道他在眼前,她卻渺小的找不見他的身影。
而賈璉立馬就回複她了。
我的心裡,一直都有你嫣然的模樣,所以,不用擔心,等我回來。
這是妙玉從賈璉的話中,一眼讀出來的意思。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喃喃念出賈璉的題句,妙玉忽然就心安了甚多。
得此知心人,哪怕前方艱難坎坷,到底也不懼怕了。
……
數日之後,遠離京城。
如此炎熱的天氣,就算是將冰塊存放在最好的冰鑒中,從京城策馬趕來,也早就化了。
所以,四皇子再也無法依靠這個方法,從京城取來冰塊,製作冰鎮水果和冰鎮酸梅湯等物,拿來給昭陽公主解暑。
原本以為可以去沿途的州縣找到冰塊來用。
但他實在是太高看地方鄉紳的實力。
能夠采用冰窖儲冰的豪門大族本來就少,加上誰家有,都不會大肆宣揚,而是留著自己悄悄用。
以致於他手下的侍衛們差點跑斷馬腿,也沒找到新的冰塊供給源。
遇事不順,加上天氣又熱,著實令四皇子心煩氣躁,看見誰都覺得不順眼。
“賈璉,走,我們打一架。”
欺負下人實在沒什麼意思。
整個隊伍裡麵,除了他和皇姐之外,最有地位的,自然就是那瓦剌王子和賈璉了。
瓦剌王子他自然不會搭理,這不,就找到賈璉頭上來了。
雖然自上一次和賈璉拚酒沒拚過,他不好意思違背諾言,再找賈璉的麻煩,但是卻也沒有按照承諾,認賈璉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