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二爺。”
張勇等人看見賈璉出來,紛紛上前,關切的看著賈璉。
賈璉環視了一圈,麵色不由得陰沉下來,沉聲道:“怎麼就你們幾個人?”
麵對賈璉的問話,張勇一張粗黑的大臉瞬間低落,其他人也麵有悲傷之色。
趙勝站出來稟道:“回二爺,此番我們實在損傷慘重!
護送阿沁姑娘回程的途中,我們遇到了一次敵人的阻擊……加上之前隨著二爺拚殺死去的幾個兄弟,此行跟著二爺出來的人,除了我們幾個,就隻有三個重傷的暫且不能來拜見二爺。
其他人,都沒能回來。”
賈璉深吸一口氣,複問道:“王騰呢?”
趙勝一下子握緊了拳頭,麵有痛苦之色,“當日突圍的時候,他中箭落馬,兄弟們,沒能救得了他……”
賈璉沉默了。
看著眼前幾乎都帶傷的七八個親衛,腦海中浮現出,當初在東跨院,那些在他的激勵下,奮勇操練的熱血小子們。
除了張勇五人,一共是二十個。都是他襲爵之後在兩府中精心挑選的青壯小廝!
如今,就……一二三四,就剩下五個?
還有王騰,那可是當年他下揚州接黛玉的時候,就跟著他的人了。
當初他被朝廷任命為押糧官,隨王子騰北上邊境。因為王騰名字犯了王子騰的忌諱,所以沒有帶他去,讓他十分抱憾。
此番瓦剌之行,他可是最激動興奮的。誰知道,便成了他們五人中,第一個馬革裹屍之人!
雖然賈璉從一開始,就嚴格訓練自己的親衛。但他也知道,他帳下這二十多人,比之真正的百戰精兵,還差得遠。
一但真刀真槍的對敵,他們的存活率,也會遠低於身經百戰的老兵。
但從情感上來說,他還是希望他的親衛們,都好好的活著,儘量好好的活著。
其實,若不是此番連他都身陷險境,他帳下的這些親衛,完全可以慢慢磨煉出來。隻要他這個主公沒有危險,他的親衛們,自然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遺憾的是,他們第一次上戰場,就是此番危險境地。
二十個新兵,隻剩下五個!
至於那養傷的幾個……快兩個月了,能養好的傷,也該差不多了,至少來迎他不成問題。不能來的,大概將來也沒辦法跟著他南征北戰了。
此時此刻,便是賈璉也沒有什麼好的語言,來安撫眼前僅剩下的親衛們。
“養傷的兄弟們在哪?”
“都在之前的院子裡療養……”
賈璉點了點頭,沉默著往下塌處走。
身後的親衛們,也是一個個默默的跟著。先前看到賈璉平安歸來的興奮和激動,蕩然無存。
但他們心中都很感激。
從賈璉的沉默中,他們都能感受到,賈璉對於此番親衛隊伍的傷亡,十分沉痛。
他們這些親衛,大多數,祖上其實都在寧榮二公帳下效力過。他們也都知道,在戰場上,親衛用性命,護衛將軍的安全,乃是他們的本分,也是他們的榮耀。
但他們也是人,也有個人情感。能夠為一個看重他們,在意他們性命的將軍而死,那便是死而無憾了。
回到下榻院子,昭兒和阿沁也都迎上來。賈璉的目光在一身戎裝的阿沁身上略作停留,察覺她並無好歹之後,也就移開目光,來到重傷療養的親衛處。
臥床的三個親衛看到賈璉,都十分激動。然而賈璉卻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他們每個人都看了幾眼,忽轉身麵向張勇等人。
“待兩國和談之後,我會讓人,將死去弟兄們的屍骨都找回,焚化之後,帶回中原。
實在找不到屍骨的,便從他們的戰馬和住處,尋一些物件代焚。
這件事,趙勝你來負責。記住,此番犧牲的,都是我們的兄弟,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不能讓我們的親人死後,靈魂無處安息,所以這件事,你要辦好。”
“是!謹遵二爺之命!”得令的趙勝,感佩的立馬參拜跪行軍禮。
而其他人,特彆是此番堪堪撿回性命,此刻隻能躺在病床上療養,並且注定終身殘疾的三人,更是個個麵色漲紅,不顧傷勢的要翻下來向賈璉表達儘忠效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