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賈璉神色微微一變,似乎考慮一下,低頭瞅了她一眼,澹澹的道:“係上吧。”
“哦……”
智能兒有些失望,卻不敢違命,隻能如何將賈璉的衣襟打開就如何係上,然後看著賈璉轉身出門而去。
賈璉來到門外,果然看見阿琪正抱劍站在廊上,看他出來也毫無異色,隻是微微行禮,然後站到他身後。
賈璉見其如此,也就隻點點頭,說了一句回府,就沿著長廊往前走。
走了幾步,終究還是回頭,看著阿琪:“那個……”
不說還好,一說阿琪似乎臉也有些紅了,卻很快收拾好表情,對賈璉躬身道:“請侯爺恕罪,奴婢並未有意打攪侯爺興致。”
阿琪作為賈璉的護衛,更是唯一一個跟著賈璉進牟尼院的護衛,自然時刻關注賈璉的動向。
之前賈璉在禪房中與妙玉論道的時候,她就偶然發現了智能兒的不恥行徑,隻是懶得理會。
後來在門外聽到賈璉與智能兒對話,而後賈璉半晌不出來,她就沒忍住提醒了一聲。
雖然她將自己的身份放得很低,也不介意自家侯爺在外獵奇什麼的,但是她覺得,至少也該是妙玉這般出塵的女子才好。
那個智能兒,不配。
當然,若是賈璉不聽她的提醒,她也沒什麼辦法。
賈璉訕訕一笑,然後抬起阿琪的手臂,鄭重囑咐道:“方才是本侯一時不查,差點著了道,幸得琪兒提醒,方幡然悔悟。
嗯,本侯如今身處名利場中,很多時候難免頭腦不清晰,為人誘惑。將來再有這樣的事情,還望琪兒多多諫言才是。”
賈璉這話,令阿琪驀然羞愧起來。
本來她打擾了賈璉好事,就擔心賈璉責備她了,而今賈璉不但聽她的提醒,立馬從屋裡出來,而且還對她說這樣的話,令她既羞愧,又感動。
再加上,跟了賈璉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賈璉稱呼她“琪兒”,這般親昵的稱呼,自然又令她有些害羞。
隻是她一向習慣將心事藏在心裡,所以隻微微點頭,回道:“是,奴婢記住了……”
話雖如此,心裡卻告訴自己,方才的事是她僭越了,將來還得注意一些,若非必要,絕對不能再掃賈璉的興。
賈璉不知道阿琪的心思,他說的話,也不全然是虛言。
隻是確實有所感悟。
如今隨著他身份的提升,特彆是此番回京,不但功封侯爵,而且連黛玉的事情,也定了大半,心裡暢快,難免恣意忘懷了一些。
此時細想,按照他以前的清高,應該是不會對智能兒這種淺薄無甚內涵的女子產生興趣的。
但他方才偏偏還真動了幾分心思。如此看來,他確實是有些飄了,是故才這般對阿琪說。
畢竟他出門,阿琪一般都是跟著的,能夠讓一個立身正派,又是他女人的女子稍微監管他一些,免得一時衝動做出一些自找麻煩的事,是很好的事。
不過嘛……
此時已經入夜,妙玉的院內清靜無人,隻有廊簷上幾盞微弱的燈籠,照應在阿琪的臉上,令賈璉還未徹底消散的心思,又活絡起來。
因此也不放開阿琪的手,隻是低聲笑道:“不過,不管怎麼說,方才琪兒也是壞了爺的好事,就沒想過補償補償?”
阿琪雖然服侍賈璉的次數少,但是常年看著妹妹變著法子的邀寵,自然對此中之事,也耳熟能詳了。
“等,等回府之後,再說吧……”
以前未曾獻身還罷,如今既然已經給了賈璉,阿琪自然也不會故作矜持。
賈璉卻又哪裡肯等,說起來,之前若非被妙玉挑起太多的興趣,他也不至於想試試智能兒的技藝。
此時自家侍女擺在眼前,又有了名目,就不與其客氣了。因此拉著她的手,就在這清淨之地,尋了個幽僻的角落,半哄半騙的,讓阿琪領略了一番方才智能兒未完成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