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
來到東跨院,張勇先迎了上來。
“二爺果然料事如神,薛大爺真的出事了。
奴才聽命派人暗中跟著薛大爺,果然見他出北門去了,然後奴才親自帶著十多個人追上去。追到那北門外七八裡處,沒等多久,就聽見薛大爺的哀嚎聲。
奴才們也就顧不得隱藏行蹤,趕忙跟過去。二爺不知道,當時薛大爺那個慘樣,真是……!
不過,那姓柳的確實是一把好手,看見我們的時候,原本是想要逃,被我們圍住卻也不慌亂,一番擒拿下來,倒是被他打傷了我們七八人。
幸虧聽了二爺的吩咐,多帶了些人,不然,還真有可能讓他跑掉!”
賈璉點點頭,也不說話,來到外書房,沒一會兒,就見一個五花大綁,神色倨傲的年輕人,被馮飛等人押上來。
賈璉放眼看去,然後即便是以他的挑剔眼光,也不得不讚歎一聲:好一副賣相!
之前賈璉看見過的青年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就北靜王水溶,最為俊美。
隻是北靜王生的太過白淨,難免讓賈璉有些輕視之心。
這柳湘蓮雖然也比較白皙,卻也不過分,與他的膚色相近,而且麵上輪廓分明,毫無文弱之態。
特彆是此時一臉倨傲不服的樣子,更是有幾分江湖俠客的味道。
難怪,賈珍、賈寶玉等人,爭相與此人結交。便是連桃花之姿,自命不凡的尤三姐,都對此人一見傾心。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跪下!”
馮飛等人看柳湘蓮見到賈璉,居然還這麼狂悖,想要一腳將之踢來跪下,卻不想柳湘蓮骨頭還挺硬,雖然吃痛,打死卻不跪。
“罷了。”
賈璉一招手,吩咐道:“將繩子給他解開。”
“侯爺可彆小看他,這小子看起來文弱,實則也是個硬貨,仔細傷著侯爺……”
馮飛以為賈璉不知道柳湘蓮會武藝,所以提醒。見賈璉隻是笑笑不置可否,也隻能聽命讓人給解開了繩子。
而那柳湘蓮,進門之外,除了挨踹時哼了兩聲,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眼睛直直的瞪著上方的賈璉。憤怒不屈的眼神中,有著一些詫異之色。
雖然早已聽過傳聞,但是真的看到賈璉這般年輕,而且豐神俊朗的外表,他還是有些吃驚。
畢竟在他眼中,賈璉可是十分有權勢的人物。而且傳聞賈璉一門心思巴結皇帝,是個有著勳貴身份的幸臣。
原以為這等人,多少是跋扈俗陋的,沒想到,竟是這般人品模樣,看起來,竟是比自己還要俊逸三分!
對方身份比他高貴,連自己引以為傲的外表,在賈璉麵前也毫無優勢。
有這般感官,柳湘蓮心裡的傲氣,多少有些難以維係。
隻是自知打了對方的表親,賈璉多半不會放過他。卻也不會服軟,從少年時便暢遊天下的他,頗有幾分寧折不彎的意誌。
因此被鬆綁之後,倒也沒有異動,隻是朗聲喝道:“那薛蟠粗鄙無禮,數番輕慢在下,柳謀打了也就打了,自不會不認賬。不論侯爺想要如何處置我為薛家出氣,在下也無話可說。”
聲音中,一副敢做剛當,任憑處置的模樣。
賈璉便笑了起來。若說原本他還對此人有些顧慮的話,此時真正看見對方,賈璉竟是真的生出幾分愛才之心。
因此起身繞過桌桉,走到柳湘蓮的麵前,笑問道:“傳聞柳二郎生的俊朗不凡,而且於戲文一道上,頗為精通,連京中諸多權貴,都想要以重金求柳二郎上門客串一曲戲文。
本侯原本以為,有這般名聲的柳二郎,會是一個文弱俊俏的書生,哪曾想,二郎的身手,也是這般威武不凡。
聽下人回說,鄙府十餘個家丁齊上,才堪堪將二郎擒下,為此,還被二郎打傷十餘人?”
或許是不想在賈璉麵前露怯,也或許是知道賈璉尚武,因此聽賈璉如此說,柳湘蓮輕哼一聲,高聲道:“侯爺說的不錯,若非知道他們是侯爺麾下人馬,不敢拔劍拚殺,否則隻憑他們幾個,還未必是在下的對手。”
“好狂妄的小子,你沒拔劍,難道我們便動刀了?若非我家侯爺說要留你性命,說不得,你以為你小子還有命在。竟敢將薛大爺打的那樣……”
當著賈璉的麵,張勇等人哪裡肯讓柳湘蓮如此貶低他們,頓時怒斥起來。見賈璉擺手示意,在不甘心的退下。
賈璉道:“聽聞柳二郎與理國公府關係匪淺,又有這般身手,為何不謀個出身,將來搏個遠大前程,倒甘願與戲子伶人為伍,蹉跎人生?”
柳湘蓮麵上倨傲之色驟去,眼神一動,故作漫步儘心的說道:“我雖然姓柳,卻不過是柳家旁係出身,加上父母長輩儘皆亡故,又如何謀取遠大前程?至於那理國公府的柳芳,哼……”
雖然柳湘蓮沒有明說,但僅從一個“哼”字上頭,便知道,對方不可能走理國公府的門路的。
於是賈璉坦然笑道:“你與薛蟠之間的恩怨,我已經知曉一二。
雖然薛蟠辱你在先,到底他也是我賈府姻親,如今被你傷的這般重,若是我就此放了你,隻怕回頭也難以麵對薛家。
這樣吧,要麼我現在讓人送你去見官,根據我朝律法,毆打他人至傷殘者,至少也要判處一年以上的刑法。而以薛家的權勢富貴,即便要求府尹判你個十年八年,隻怕也並非難事……”
柳湘蓮卻並無懼怕之意。倒不是覺得賈璉是嚇唬他,都說錢能通神,以薛家富貴,若是真要報複他,判他個十年八年,都算是簡單的了。
這還不包括,請賈府等世交姻親出手。
不過他交友廣闊,便是京中權貴也結識不少。彆的不說,請賈寶玉幫忙說說情,相信薛家也會賣賈寶玉一個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