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稟大人,雖然先夫死後,鹽運司和府衙的人,都先後到禦史衙門搜查過卷宗,但是妾身手中,還是有一些先夫以前交給我的賬冊和走私名錄。
先夫死後,妾身害怕出事,提前將那些東西藏起來了,大人若是需要,妾身可以將那些東西都獻給大人,隻求大人救救我兒子,並且為先夫沉冤昭雪,將吳誌榮等一乾貪官汙吏繩之以法……”
許夫人也早就懷疑,安思遠是被吳誌榮等人害死的。
而且兒子還在對方的手中,雖然對方隻是為了讓她守口如瓶,還承諾欽差離開江南之後就會讓她兒子平安回來。但是一日見不到兒子,她一日就難以放心。
如今既然決定投靠向賈璉這一邊,她倒也乾脆,準備將她之前藏起來以防萬一的東西也交給賈璉。
賈璉略覺得意外,沒想到許夫人還留著一手。如此倒也好,多一些確切的證據,對他之後的行事,也有利一些。
因此點點頭,然後道:“關於夫人的兒子,我之前既然說了,便會遵守承諾,儘力幫夫人尋回。
至於安大人之事,一切本官都會按照國法承辦。他若是清官,朝廷自當嘉獎,他若是有罪,朝廷也自會降下懲罰。不過若他真是被人謀害的,那下手之人,本官也必會依律嚴懲,這一點夫人倒是不必擔心。”
許夫人聞言感激的磕了一個頭,然後就說要回去取那些證物。
巡鹽禦史衙門是分前後的,前麵是官衙,後麵才是主官官邸。賈璉占用的是官衙,而她作為家眷,自然是住在後麵的官邸。
“這個不忙,你明兒再給我吧。本官這也是為了夫人考慮。
因為本官還有一些事情沒準備萬全,所以暫時還要與那些人虛與委蛇幾日。為了夫人和令公子的安危著想,還是彆讓他們疑心夫人才好。
所以,今晚夫人和小姐就歇在本官的院裡吧,明日一早再離開。”
“這……好,一切都聽大人的安排……”
許夫人驀然有些緊張。她雖然能明白賈璉話中意思,隻要她在賈璉的屋裡待一晚,所有人都隻會以為賈璉是見色起意,玷汙了她,而不會懷疑她與賈璉暗中通報了什麼內幕。
畢竟吳誌榮那些人,隻是不想讓她生事,可不是真以為她手中有什麼足夠威脅到他們的證據。若是那樣的話,那些人早就對她動手了。
或許,這位年輕的欽差大人,還想要借此,讓那些人覺得,他是個貪財好色,好對付的主……
儘管如此,許夫人還是擔心,賈璉隻是以此為借口,將她留下來。
她對自己和女兒的容貌還是很自信的。
就在她思索賈璉各種反應下她該持什麼對策的時候,卻見賈璉叫了人進來,吩咐在外麵給她母女二人安排一個廂房。
原來是讓她們住外麵,不是讓她們同住這正屋裡啊……
許夫人長舒一口氣,立馬拉著女兒,給賈璉鄭重的磕了兩個頭。就在隨人往外走的時候,她還覺得有些奇異,忍不住回頭望了賈璉幾眼,看賈璉也看過來,她方加快腳步走了。
阿沁端了洗腳水進門,一邊彎腰服侍賈璉,一邊笑道:“爺真的打算就這麼讓她們離開?”
“不然呢?”
賈璉抬腳放進熱水中。出門在外不比家裡,事情越少越好,所以他也並不讓昭兒等人為他的起居鋪排。
就比如這般,隻簡單洗個腳入睡,比之在家中,省了不知道多少程序。
不過嘛,雖然身邊一個服侍的丫鬟都沒有,但是阿沁卻總能在他身邊沒其他女人的時候,充當起體貼的小侍女。有這個天生擅風情,又會來事的丫頭服侍,賈璉便是想要過和尚的日子也難。
“當然是把她們留下來,讓她們給爺侍寢呀!反正爺現在都擔上了一個風流好色的名聲了,而且林鄉君也不在此處,二爺又何必故意端著。”
阿沁一邊伸手在水盆中,溫柔的給賈璉按著腳丫,一邊抬頭,麵帶嫵媚的笑道。
“這又關她什麼事。”
“當然有關係了。自從在大漠上,爺收了我姐姐之後,隔三差五的,也是叫我或者姐姐侍寢的呢。更彆說回了京城之後,爺每日裡,一邊要辦那麼多重要的事情,一邊還不忘各處偷香竊玉,忙得什麼似的。
可是呢,自從這次離開京城之後,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也不叫我姐妹二人侍寢了,就連唯一帶出京城的侍女,也都乖乖的放到旁處。爺可敢說,這些不是因為林鄉君大人?”
阿沁笑眯眯,似有些嘲笑,又似有些酸味。
此番南下,連香菱都看得出來賈璉和黛玉之間,不是簡單的表兄妹,更彆說這鬼精鬼精的丫頭了。
對於阿沁的話,賈璉倒也不好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