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莊氏在將黛玉安頓好,並囑咐寶琴好好照顧黛玉之後,才從寶琴小院出來。
繞道賈璉這邊瞧了瞧,卻沒有進門,隻是囑咐了一番正院內值守的仆婦,讓她們今夜好生留意賈璉的需求,然後就回屋收拾一番,才往二夫人的屋裡來。
「姐姐。」
此時二夫人也已經洗浴完畢,雲鬢半偏,一副慵懶華貴的模樣。
莊氏見之心下暗羨,與之手拉手坐下閒說了兩句,就揮退丫鬟,低聲問起二夫人方才安頓賈璉時,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二夫人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隻說一切如常。
「我說的是,侯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姐姐說什麼呢,侯爺那樣尊貴人物,怎麼可能對妹妹做什麼,姐姐你太多心了。」
莊氏聽了一歎,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這種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機會已經給他們創造了,但是人家沒看對眼,她自然也不能強求。
略坐了一會兒,莊氏便要離開。
二夫人卻拉住她的手,用那迥異於中原人的眸子盯著莊氏,聲音柔柔的道:「姐姐今晚不如就留在妹妹屋裡吧,我與姐姐已經好久沒有徹夜長談過了。」
莊氏聞言,麵色微漾,白了她一眼,到底看她眼底的央求,沒忍心拒絕。
點了點頭,招丫鬟進來,表示自己今夜歇在此處,讓她們自去。
丫鬟們自無異議。大夫人和二夫人曆來關係很好,留宿彼此的屋內也是常事,因此各自退下,將房門掩了。
「姐姐身上覺得如何?」
「下午你給我用那個什麼花油推拿之後,感覺身上好多了。」
「咯咯咯,那是桃花油呢。正好今晚時間還長,我再給姐姐好好按摩,活絡活絡身子骨如何?」
莊氏也沒有拒絕,以二人的關係,自無客氣的必要。而且她久經二夫人服侍之後,也算是半精通,偶爾有餘力的時候,也會反過來幫二夫人推拿推拿的。
看著二夫人已經開始擺弄起她那些精心置辦的輔助器物,莊氏知道,這些都是二夫人來到中原之後,根據她家鄉的一些習俗,推演、變造過來的。什麼按摩、推拿,甚至包括從中原學來的針灸、刮痧等,一係列能夠讓人體舒經活絡,感覺舒服的手段,她都會。
莊氏知道,二夫人之所以致力於精研這些,多都是為了她。因為她素習體弱,身子骨不是很好,每常被二夫人按揉之後,能夠鬆快好幾天。
將多餘的衣裳去了,她就在寢臥外麵的秀榻之上盈盈臥下。
「把門先關了吧。」
「好。」二夫人聞聲而動,將前後房門都給閂上。
隻是莊氏如何能夠留心,二夫人在閂後房門的時候,卻將插上的門閂,又給退出一截,確保房門能夠輕易被人從外麵打開。她已經放鬆心情,等候二夫人的服侍體貼了。….
……
賈璉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早睡了。
雖然晚飯之後,寶琴和黛玉安頓好之後,曾攜手來找他說了一會兒話,但是這種入更就入睡的事,還是賈璉所不能習慣的。
在家裡的時候,他這個時辰,多半還在外院練武。即便是之前在揚州、蘇州,晚上不方便習武的時候,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以在書房裡,在辦公廳待很久。
但是此番在薛家,他也不想太搞特殊,打亂薛家人的生活習慣,因此待黛玉等人離開之後,隻草草在榻上做了幾個俯臥撐和仰臥起坐,待外麵夜深人靜,他也就安寢了。
他不是記不得二夫人與他的三更之後,留門之約。
俗話說,情到濃時身不由己,但是過了之後,衝
動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特彆是,在看到與黛玉情若姐妹的寶琴之後,回想自己將人家的娘親抱在懷裡親過,心裡怎麼都有一種罪孽感。
所以賈璉內心遺憾的表示他要爽約之後,便毫無壓力的睡下。
他已經做好,第二天碰見二夫人的時候,好好瞧瞧對方臉上的幽怨之色,那一定很有意思。
可惜,事與願違,他長睡一覺之後,中途醒了。
更可惜的事,借著窗外傳來的微微月光,他摸出懷表一瞧,正逢三更!
迷迷糊糊中,將表隨便一丟,賈璉換了個姿勢準備重新續夢入睡。
但是!
眼睛越閉的緊,頭腦就越清醒。
輾轉反側再三,賈璉一個翻身坐起來,憤而下床。
推開房門,外麵萬籟俱靜,隻有天上一輪清月,以及遠處簷角一盞冒著微弱燈光的燈籠,格外引人注目。
雖是陽春三四月,涼涼的夜風打在隻著貼身中衣的賈璉身上,微冷。
賈璉卻也不在意,走到旁邊的廂房,手搭著房門輕輕一推,從掌中的反抗力度來看,裡麵果然閂門了。
卻又如何攔得住賈璉,不過多挪移幾步,果然讓他找到一扇沒有關緊的窗戶,他悄悄撐開,然後憑借矯捷的身手,輕而易舉的溜了進屋。
這是自己貼身侍婢的房間,賈璉摸進來偷香竊玉,自是毫無壓力。
循著淡淡的月華,賈璉走到床邊停住了腳步。
原以為這裡隻是阿沁的房間,沒想到,她姐姐阿琪也在。此時姐妹二人齊肩並躺,身上隻搭著一件厚薄適中的被子,從被子遮蓋不到的二女上半身完整的衣裳來看,姐妹二人近乎和衣而眠。
賈璉知道,這是她們的習慣。
作為最貼身保護他安全的人,出門在外,她二人輕易是不會解裳而睡的。
想到這裡,賈璉又怎麼忍心將她二人從睡夢中驚喜,因此上前附身,在她二人額頭上一人親了一口,然後原路返還,並且幫她們將窗戶關好。
「看來,是天意如此了。」
偷香竊玉的計劃中止,精神又格外好的賈璉,自是不甘心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獨臥寒衾。….
於是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搖著慢悠悠的步伐,繞道後廊,往北而去。
他想著,要是薛家也有巡夜的婆子,撞見的話就說自己起來賞月的,想來也無妨。
但他顯然高估了薛家內部的安防。若他是住在外院,想要溜進來,或許還有點難度,但是他本來就在正堂大院內,又是這深更半夜,直到找到二夫人口中的那個七彩的花籃,他都是一個人影沒碰見。
看著連門簾的材質和樣式,都透露著妖豔華美的後房門,賈璉隻遲疑了一秒鐘,便撩開簾子,碰了碰後麵的房門。
伴隨著輕微的嘎吱聲,房門應聲而開。
「人心既天意,更何況是美人心意?還是個外國美人,不可辜負,不可辜負。」
賈璉回頭掃了一眼安靜的後院,然後彎腰一頭紮了進屋。
美人的房間,連氣息都不一樣,溫暖、沁香,還帶著一點藥物的的香味?
因為房間內有未燃儘的燭火,讓賈璉避開障礙物也變得十分輕易,因此來到內幃香榻之前,賈璉都沒有弄出一丁點的響動。
不過當他的目光透過薄紗,朝著美人香榻上看去的時候,饒是賈璉有些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心下一震。
借著燭火的照耀,賈璉可以很清晰的看見,香榻內,華麗的被子之下,兩個皮膚光潔玉潤,容貌一個比一個姣好美麗的女子,交頸而臥。
從她們裸呈的香肩玉臂
,不難猜測被子裡麵的玉體,大概也是嬌嬌玉呈!
賈璉深吸一口氣,他原本以為二夫人臨走之前說有驚喜給他,不過是為了誘惑他赴約隨口說來的。他想著,大不了,也就是這二夫人手段高明,他若來,其隨便使一點異域手段,對男人來說便也可算驚喜了。
誰知道,她口中的驚喜,竟是這樣式兒的!
這薄紗內與二夫人交頸相擁的另外一個美人,不是薛家二房大夫人莊氏,還是何人?
賈璉不知道莊氏為何會在此,但是僅從她和二夫人如此親昵,纏綿悱惻的擁眠方式,很難不令人遐想連篇。
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何這大夫人和二夫人,能夠如此妻妾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