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垂著頭一言不發的薛姨媽,賈璉眉心一動。
薛姨媽是當代最典型的貴婦人。雍容華貴,徐娘正盛,難得的是,不論容貌與身姿,都還保留著極大魅力。
不愧是能生養出寶釵的女子。
賈璉又是個年輕氣盛的男子,此情此景此氛圍,難免有些異樣的情緒。
而且觀薛姨媽之態,像是對他全然不設防,更是令他躍躍欲試。
但他卻又遲疑。
薛姨媽畢竟非彆人,此地也非天津衛。若是一而再的放任這種尋刺激的心思,終有一日會出現不可收拾的局麵。
畢竟,相比較起來,還是寶丫頭更香。
“太太可在裡麵?”
一聲女子的聲音,解決了賈璉的選擇困難,也讓低著頭的薛姨媽急忙後退。
後退之中踢到後麵的凳子,在地上劃拉出慌亂的聲音。
這聲音,讓剛剛走進屋裡的異域美人,瞬間投過去審視的目光。
賈璉也第一時間看過去,但他看的是出現在房門內的人。
一年不見,二夫人光彩依舊。
不,好似風情更盛了。
手忙腳亂扶住凳子的薛姨媽,迎著二夫人的目光,努力做出平靜的模樣,與賈璉介紹道“這是琴丫頭的娘親……”
賈璉不等薛姨媽詳細介紹,便率先施禮道“二夫人安好。當初在南京,承蒙大夫人和二夫人坦誠相待,晚輩銘記在心,不敢或忘。”
賈璉的話,薛姨媽聽不出異樣,隻是恍然原來他二人早就見過。
但是二夫人豈能聽不出賈璉話裡的意思?
一時既覺得賈璉大膽,敢當著薛姨媽的麵調戲於她。又覺得賈璉果然是風流多情的男子,並不曾忘記當初一夜之恩。
總之,心中難免有些激蕩之意。
不敢叫薛姨媽看出來,忙委身還禮。
薛姨媽見二人相熟,加之心內緊張,因此讓二夫人在此接待賈璉,她則借口去廚房照看而溜走。
薛姨媽一走,二夫人沒了顧忌,立時變了眼神,含情脈脈的凝望賈璉。
她是隨著薛蝌寶琴一道入京的,算來已有多日。
隻是如她自己所言,她身份低,不便隨薛姨媽、寶琴等人入賈府拜見。
後來又是國喪,也不好私信於賈璉。
也由此,見賈璉之心愈發濃烈。
因此今日聽見外頭有響動,這才連忙出來瞧看,不想竟真是賈璉登門。
賈璉麵對二夫人就坦然多了。轉身回凳子上坐下之後,便對其招招手。
二夫人立馬蓮步至前。
賈璉又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下。
二夫人便麵露羞澀,搖頭為難道“不可,被太太瞧見……”
心中卻說,賈璉果真大膽,難怪當初初到她們家,就敢將她和姐姐一起睡了。
她卻不想,當初分明她勾引在前,進獻大夫人在後,如今反將罪責全推到賈璉身上,實是無道理可講。
賈璉隻看二夫人的眼神,便知道對方千肯萬肯,隻是怕被薛姨媽撞破。
正好他也被薛姨媽勾起一些邪火,正好拿二夫人來去去。
於是拉住二夫人芊芊玉臂微用力,便將之攬入懷中,坐於腿上。
“侯爺,不行,被我們太太知道,我無立身之地了……”
二夫人在金陵薛家二房之時,暢行無忌,敢為不可為之事。
如今在此,卻又謹小慎微起來。被賈璉拉坐在懷中,十分不安。一雙碧色美眸,不住的瞥向房門處,深恐下一刻薛姨媽就折轉回來。
賈璉自不會與二夫人說,憑他和薛姨媽的關係,即便被她發現也無礙。
他隻單手捧起美人玉臉,笑道“你們太太若是攆你出門,便來投我。我雖沒本事,為你置一所彆院尚可。”
不怪賈璉對二夫人如此輕浮,實在在他看來,二夫人此番進京多半就是來尋他的。
豈不聞,原著中二夫人都沒有上京呼?
且當初在金陵,第一次見麵,這女人就敢當著一眾人的麵,在桌子底下踹他,膽量、風情可見一斑。
然而賈璉卻不知,當初二夫人之所以敢那麼做,一則是大夫人授意在先,二則是在自己家,沒有畏懼,底氣自不同。
如今遠上京師,寄居族母太太這裡,情況自是不同。
然終究氣力小,又沒辦法言語說服賈璉,也隻能懷著忐忑之心,且坐賈璉懷中,任其欺淩。
……
卻說薛姨媽匆匆忙忙離開正房之後,即招來丫鬟,讓她去賈家大觀園,將寶釵請回來。
既然將寶貝女兒許給賈璉,且深知女兒的競爭對手強大,薛姨媽自然要不遺餘力的幫助女兒獲得賈璉的寵愛。
賈璉難得到薛家一趟,自要抓住這個機會,給女兒與賈璉相處之機。
將去廚房之前,方想起正房的不妥來。
賈璉年輕俊美,身份尊貴。二夫人也是絕色之姿,且出身西域,頗具異域風情,當年在金陵城就豔名遠播。
方才情急之下留他二人在屋裡,此時想來卻是不當。
於是就讓身邊的丫鬟同喜過去伺候茶水。
薛姨媽想著,賈璉二人雖然相識,不過一二麵之緣。
孤男寡女容易生事,但有一奴婢在側,想來便也就無虞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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